燕京。張家。
張庭端坐在大廳之中。
現在的張家已經完全不像是自己剛剛回到燕京時候的張家,現在的張家似乎冷清了許多。
張家老爺子喜歡熱鬧,張家所有張家人都居住在老宅,除了張家女兒嫁出去那就不一樣,除此之外。
以往,每到傍晚,是張家族大宅最熱鬧的時候,張家小一輩的放學了,一個個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大人們回來了,一個個竄梭在張家大廳,每當這時候,張家老爺子張昆就會坐在張家大廳之中,望著自己的子子孫孫走走去去的鬧騰,滿臉含笑。
但是今天的張家卻異常的冷清。
除了張家的僕人在院子中來回忙活,連一個張家家人都看不到,大廳端坐的張庭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我們張家還在。
張家的家人全部去了國外,是以度假的名義去的。
張庭原本想要張昆和他們一起去,但是張昆死活不願意,只是嘴上淡淡的說︰「我不走,我們張家即便是華夏的罪人,即便是被華夏處死,那也要死在華夏,我們全部走,我們就成了華夏的叛徒。」
張昆出自于華夏軍方,許多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所以對于他來說,寧可當一個罪人,哪怕被槍斃,也不願意當一個漢奸。
張昆是在知道炎焱被殺之後走出張家,去反映錯誤的,哦,不,或許應該說是去自首的。
張昆走了,但是張庭卻不能走,他需要等,原本他以為炎焱殺掉駱陽本事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事情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駱陽雖然沒有殺了炎焱,但是卻將他打成了一個傻瓜,一個誰都不認得的傻瓜,這和殺了他也沒有多少區別。
張庭就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堂堂的燕京五大家族之一的張家竟然也會落入這步田地。
但是事已至此,即便是他再想不到都沒有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現在的張庭內心深處,除了滿滿的不甘便是無邊的仇恨。
他恨駱陽,駱陽搶走了他的女人,他恨駱陽,駱陽對他張家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他卻沒有能力再做什麼,想要殺駱陽?他倒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卻沒有能力去做到。
現在的自己已經徹底窮途末路。
家僕們正在整理諾大家族族人走後遺落下的凌亂。
「少爺,老爺早上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中年人方戴走到張庭面前看著張庭說道。
「我知道。」張庭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爺不是說,如果老爺到中午還沒有回來,就讓我們自己安排去路嗎?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方戴看著張庭說道。
「對,我爺爺是這樣說過,那你們就先走吧,你們沒必要跟著我一起去遭罪。」張庭說道。
「什麼?您不跟我們走?」方戴說道。
「我爺爺不走,我也不走,我要去陪我爺爺,他老人家一個人在,孤單。」張庭說道。
「少爺,您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果老爺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您更不能有什麼閃失,只要有少爺您在,我們還能夠東山再起,少爺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方戴頓時皺著眉毛說道。
「嘿嘿……駱陽不死,我活著也是一種煎熬,我爺爺都走了,我更不能讓我爺爺白白走了,所以我必須要留下來,就算是死,我也要陪著我爺爺。」張庭語無倫次的說道。
方戴听到張庭的話,恨得咬牙切齒,說道︰「少爺,您等著,我現在就帶徒弟們去殺了駱陽的腦袋來交給少爺。」
方戴心中氣憤,說著便扭頭招呼自己的那些徒弟們。
「不用了。」張庭制止道。
「少爺……」
「你不是駱陽的對手,你去了也是送死,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還是趕緊帶著你的徒弟們走吧!」張庭說道。
「少爺,您說什麼話哪,我方戴自從在二十年前被老爺從仇人手里救出來以後,我就將自己的腦袋都交給了老爺和少爺您,您現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別說現在咱們張家還沒有完,就算是要完了,我也要抓幾個墊背的,少爺,您放心吧,就算是死,我方戴也跟著您,絕不眨一下眉毛。」方戴說道。
方戴說出這些話,張庭並沒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方戴。
「張豐去海城還順利嗎?」。張庭問方戴道。
「順利,昨天晚上他們已經順利到了海城了,海城有張豐的一個狗腿子接應,那個狗腿子已經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我想估計不出明天,海城必然會有一個大新聞,駱陽還有駱陽背後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方戴說道。
「很好,那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去海城。」張庭望著眼前的方戴說道。
「不行,我不能丟下您,要走要跟您一起走。」方戴說道。
「不行,我的身份太過于敏感,一旦我走不了,到時候連累你也走不了,你現在馬上就走。」張庭說道。
「少爺你要我做什麼,您說。」方戴說道。
「我不僅要駱陽身邊的所有人死,我還要駱陽一無所有,我要讓駱陽徹底在華夏完蛋。你現在去海城,將所有和駱陽有關系的全部斬殺,幫助張豐將駱陽在海城的所有產業全部毀掉。」張庭說道。
方戴沉默片刻,跪在張庭面前,重重的磕了兩個頭,說道︰「原本我是要向老爺磕頭的,但是以後估計沒有那個機會了,這是我感謝老爺當年救我一命,現在是我還的時候了。」
起身,朝著張庭說道︰「少爺,我走了。」
方戴這句話剛剛說完,卻听到撲通一聲響。
張家的大宅大門已經被踹開,蔣虎帶著高翔以及一眾手下全副武裝,蜂擁而至。
「方戴趕緊走。」張庭猛然站起來,沖著方戴叫道。
「哪里走?」高翔一聲大吼,便朝著方戴沖。
方戴原本便是古武高手,怎麼會將高翔放在眼里,但是此時他肩負張庭交給他的重任,知道情況緊急,根本不合高翔交手,縱身一躍便超門外走去。
高翔縱身一躍便追出門外。
蔣虎身後的眾人見張家院中此時人口眾多,全副武裝已經出手,張家那些僕人大部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哪見識過這般架勢,頓時一個個做驚弓之鳥。
「殺了他們!」張庭此時突然走出客廳,站在房門口沖著院中方戴的那些徒弟們厚道。
方戴徒弟眾多,此時在張家大宅之中還有二三十名他的徒弟,那些徒弟都是方戴親隨,一個個忠誠無比,听到張庭說出此話,哪還有什麼顧忌,朝著蔣虎他們便撲。
蔣虎手下那些人盡管手里全副武裝,但是卻等著蔣虎的命令,沒有蔣虎的命令沒有一個人開槍。
但是張家那些匪徒卻不然,加上他們原本便是方戴的徒弟一個個自然身手了得,霎時間蔣虎手下好幾個已經被那些徒弟打倒。
蔣虎雖然並沒有要殺他們的念頭,但是不代表蔣虎便不敢下手,面對這樣的暴徒,蔣虎僅僅沉默片刻,便朝著自己的手下吼道︰「殺……」
砰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
霎時間在張家大宅之中血流成河。
張庭手握一把手槍,毫無懼色,朝著蔣虎便射擊。
到了這個時候,蔣虎哪還會有什麼手軟。蔣虎身邊的狙擊手,早已經注意張庭,張庭還沒有來得及開槍,腦袋已經被狙擊槍一槍爆頭。
……
隨著張庭的倒下,燕京五大家族之一的張家徹底成為燕京的歷史。
打掃戰場,高翔手下做的井然有序。
不多時,高翔帶著幾個手下從門外走進來。
「抓到沒?」蔣虎問道。
「沒有。」
「跑了?」蔣虎頓時臉色微變。要知道,張家方戴即便是在燕京古武界都是出了名的高手,這樣的心懷仇恨的高手跑了,必然要為禍一方。
「被我一槍打死了,這家伙狡猾的很,並且身手極為了得,不好抓。」高翔說道,似乎是在為自己沒有活捉對方感到惋惜。
「那就好。」蔣虎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等到將張家所有人都抓捕之後,蔣虎一一詢問了張家剩下的那些人以及被高翔在機場截下來的張家人名單之後,猛然間一個激靈,急忙掏出給自己爺爺打。
此時的駱陽正在蔣化沉房間里聊天。
與其說是在跟他們聊天,倒不如說是他看著眼前兩個老家伙加上一個小姑娘在聊天,因為他們聊天的時候,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爺爺,我到時候結婚的時候,您可要當我的證婚人。」精靈可愛的秦憶雪拖著蔣化沉的手臂,使勁的撒嬌。
「不行,你這不是胡鬧,你蔣爺爺的身份你有不是不知道。」秦懷古沖著自己孫女怒道。
「哈哈哈哈……證婚人我是當不了,不過你們結婚了以後,要是駱陽敢欺負你,你大可以來找我,我剝了這小子的皮。」蔣化沉模模秦憶雪的小腦袋憐愛的說道。
正間接到蔣虎的,听到蔣虎哪急促的聲音,蔣化沉心中不悅。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蔣化沉說道。
「爺爺,張家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最近剛剛回來的張豐。」蔣虎說道。
「張豐?難道就是二十年前離家出走的那個古武天才張豐?」蔣化沉問道。
「沒錯。」蔣虎說道。
蔣化沉立馬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張豐的瘋狂在燕京是出了名的,也正是因為他愛武成痴,加上瘋狂的性情,這才在二十年前被當時的張家張昆趕出張家,讓他流落江湖。
「有沒有查出他的動向?」蔣化沉急忙問道。
「我剛剛從張家那些家僕說,張豐昨晚上已經離家出走,有可能是要逃。」蔣虎說道。
「剛剛回來,按照他那瘋狂的性情,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知道逃命?」蔣化沉思索著說道。
此時在蔣化沉身邊的駱陽將他們的听的一點不漏。
駱陽猛然間想到一種可能,當想到那種可能的時候,頓時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