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溪看來,晉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危險程度比起歐陽差太多,她有些怕歐陽,卻不見得會怕晉王。
王妃笑著領碧溪去王府後面的樹林,並讓人叫來一群丫鬟。晉王見丫鬟們被叫去,便跟著走了,躲在暗處偷看,他倒要看看,她身上藏著怎樣的秘密。
王妃讓大家藏好,碧溪做第一個捉鬼的人。碧溪也不推辭,蒙著眼楮很快找到躲在樹後的丫鬟。眾人鼓掌,她們沒想到碧溪能如此快的抓到她們,似乎她並沒有被蒙上眼楮。
晉王危險的眯起眼楮,冷冷的盯著碧溪。她怎麼能輕而易舉的找到藏身的人,這不符合常理,不止丫鬟懷疑她能看見,就連他也這樣認為。
被她捉住的丫鬟可沒這麼好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替死鬼,于是她不停的走,一直走到界外,再往前便一個人也沒有。有人故意鬧出動靜,想將她引回來,可是那婢女不知為何,依然往前走,直到她被地上的樹枝絆倒,這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碧溪覺得索然無趣,這些丫鬟也太笨拙,玩捉迷藏都玩不好。正想著要不要回自己的院里休息,突然有丫鬟驚呼︰「小綠流血了!」
碧溪皺眉,女子發生這種事,一般都是來了葵水,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不過看那婢女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碧溪心里不忍,想她也是躺在自己面前,自己學了醫術,怎麼好不幫扶一把。碧溪與王妃商議,需不需要她出手幫忙醫治,若是無妨,她可以幫忙診斷開藥。本來以為自己一片好心,王妃應該道謝。結果她拒絕了,說是小事一樁,不勞碧溪出手。
婢女很快被人扶走,的血卻是越流越多,碧溪皺眉,這血是在她倒地後流出來的,而且現在越流越多,莫非——
碧溪知道貴族也會有幾個通房丫頭,這些都是男人泄欲的工具。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小綠究竟是通房丫頭還是什麼,活了十幾年,在宮里听過不少小產的事,但是她沒親眼見過,沒想到第一次見,居然是在晉王府,與王妃和眾丫鬟一起見證了別人的小產,難怪王妃不讓她看診,這種事情,涉及王府隱私,她怎麼可能讓一個外人知曉。
這會兒大家臉色都不好,碧溪卻是高興的很,雖然別人遭罪,但是她有熱鬧可以看,為什麼不高興?若是她在歐府,這種事情一輩子也看不到,也只有在王府里才能親眼看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而且就算看了也不用擔心被滅口。
「許是來了葵水,不過這量也太大了。」碧溪嘻嘻哈哈的說著,似乎渾然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想跟上去,了解一下這孩子是誰的,在王府里做這種事,不是直接打王妃的臉嗎,說出去就是她不會管教下人,對她的名譽都是有損害的,可是剛走兩步,王妃身邊的人便將她攔住。
王妃見她似乎不知情,心下稍安,因為丫鬟們走了不少,王妃向碧溪表達歉意,因為這會能陪碧溪玩的人不多了。碧溪笑稱她該休息了,秋日的太陽很大,曬多了對身體不好。倆人寒暄幾句,王妃說讓她多吃補品,碧溪笑著謝過王妃。
分別後,碧溪帶著自己的倆個丫鬟回到綠牡丹苑,讓一個丫鬟守在院子外面,一個丫鬟留在屋內給自己剝葡萄。留下來剝葡萄的丫頭看上去十五歲左右,長相一般,看上去性子很溫順,當然,剛才她看了一下府里的丫鬟,性子幾乎都差不多,都是善良溫順的那一種。
「小荷,剛才出事的小綠有婆家嗎?」。碧溪側臥在榻上,眯著眼楮懶懶的問道。雖然與這倆個丫鬟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從談話間可以了解到,小荷性子更單純一些,心思比較簡單,而守門的小蓮則更加謹慎一些,自己若是想從小蓮口里套話,只怕她會編瞎話騙自己,問小荷則不用擔心這點,知道便知道,不知便不知,她思想簡單,好像還不會編瞎話這門功夫。
「沒有啊,在王府當差是不可以找婆家的,出了王府才可以。」
「為什麼?」當差期間不讓找婆家,陳國皇宮也沒這樣的規矩。只是在這里當丫鬟又不是小妾,哪有不讓找婆家的道理,她們這會兒正年輕,此時不找,過了這年紀可就不好找了,難道等到老了才找?若是小綠沒有婆家,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她該不會膽大到與人私通吧?若是那樣,下場豈不是很慘?
「王爺有通房丫鬟嗎?」。听小荷話里的意思,小綠沒有婆家,在王府也只是普通丫鬟,王府的丫鬟不是很多,頂多四五十人,今日到場玩捉迷藏的便有三十人左右,清一色的都是長相普通但不丑陋,年紀都在十五到十八歲左右,從素質和年齡上看,這些丫鬟當真是按照要求刻意挑選出來的。
「什麼叫通房丫鬟?」小荷疑惑。在王府里,似乎沒有有通房丫鬟這一說。
碧溪笑笑,小荷居然還不知道通房丫鬟是什麼,可見她真的很單純。「就是伺候王爺睡覺,小荷想伺候王爺嗎?」。看小荷單純,碧溪有心想逗逗她。想她十八歲成親,雖然成親晚,但是還沒單純到連通房丫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宮里的對身份尤其敏感,那些身份低微的采女,事實上就是皇帝的通房丫頭,皇帝不太管她們的生死,但是偶爾會臨幸她們,有時候臨幸了也不會記擋,更不可能讓她們誕育皇子,她們的命運很可悲,一生只為等待皇上的臨幸和折辱,所以沒有恩寵的大多早早的凋零,摧毀她們的,不是深宮的壓抑和折磨,而是沒有希望的未來,人一旦沒了盼頭,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不要,听說很疼。」她害怕,在她心中,王爺是很恐怖的人,身上充滿了血腥氣味,她不敢靠近王爺。
碧溪笑出聲來,沒想到小荷這樣單純,連這樣的話也能說出。
「你怎麼知道很疼?」碧溪繼續逗小荷,覺得這丫頭實在好玩,跟她聊天會不自覺的放下思想包袱,這樣的丫頭,該有個好男人來疼惜她,而不是被人玩弄。
「听別人說的。」
碧溪忍不住笑了,這府里的丫鬟傳的也太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