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老爺,王爺這不是要害死咱們嗎?」。尹氏有些急了。若碧溪是哪家貴女,那麼晉王強娶肯定會惹的人人怨恨,而他們國舅府也成了幫凶,尹氏不敢想象自己會因此招來怎樣的禍事。
「姑娘息怒,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我會盡快將王爺找來,讓他與你解釋清楚。」獨孤跋自然听出碧溪在懷疑什麼,她說不定在懷疑她失憶的事情與王爺有關,這種事可不能亂猜,惹怒王爺不會有好下場。
碧溪屈身行禮,道一聲︰「那便謝謝老爺了。」,轉身離去,走出正廳便看到吳嬸在不遠處的樹下跟人聊天,眉開眼笑,似乎興致非常高。見到碧溪出來了,連忙與那人告別,匆匆跑來碧溪身邊,雙手在衣裙上擦了幾下,這才雙手托住碧溪的小臂。
「吳嬸,你們聊什麼呢?」婦人大多碎嘴,碧溪這樣想道。
「姑娘不知道,老爺的二房,如的想要去軍營,說要去建功立業,您想啊,這戰場上每日得死多少人,如哪里舍得少爺去戰場,大的意思是讓少爺去軍營,可以為國舅府爭光,現在如和其她幾位天天在背地里罵大呢,說大沒安好心,想要害死她們的孩子,這少爺也是一根筋,旁人怎麼勸都不听,自個兒非要去軍營,幾位說這是大挑唆的,本家不是沒有將軍,老爺沒提讓本家親戚帶少爺去軍營,大卻給少爺介紹了旁人,唉,要說咱國舅爺可是皇後的親哥哥,什麼樣的榮光沒有,干嘛非要讓自家少爺去送命……」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府里逛逛,听听那些妾室是怎樣罵大的,碧溪這樣想著,便讓吳嬸帶她去們住的地方,吳嬸勸阻,說們罵的話很難听,怕污了小姐的耳朵,碧溪堅持要去看看,吳嬸只好扶著她往二住的方向走去。
府里多鋪青石磚,青石磚兩邊是石子小道,淺色石子小道上偶爾能見到深色石子,被排在一起,組成「忠孝仁義禮義廉恥」等字樣。正走著,迎面走來一位姑娘,看年紀大約有十六歲,出落的花容月貌,上身穿著對襟襖子,衣角、袖口、領口等處都瓖著兔毛,粉紅的襖子上繡著朵朵芙蓉花,邊角處仔細的繡著祥雲、靈芝等圖案,穿著闊裙,闊裙分為三層,外面一層青色薄紗,里面一層青色緞布,再里面是深色棉裙,緞布上繡著的蘭草似乎正在吐露芬芳,棉裙下方照樣瓖了褐色兔毛,她沒穿靴子,青履鞋底很高,,鞋面被棉裙遮住。
獨孤諾瀾皺眉看了一眼碧溪,只見她一身粗布衣裳,連發髻也是歪歪散散的不成樣子,便問道︰「吳嬸,她是誰?」,這樣的打扮,看上去像個叫花子,可是吳嬸身為管事婆子竟然貼身伺候她,這樣的待遇只有正經主子才有。
「大小姐,這是剛進府的小姐。」對于這位嫡出小姐,下人們本能的敬畏她,因為她很快就要嫁給太子,等到太子登基,她便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到時候連國舅爺都要仰仗她,他們這些下人哪里敢得罪她。
碧溪沖這位大小姐微微一笑,對方毫不領情的撇開頭。她可是正室生的嫡女,是這府里的大小姐,這個對自己微笑,便想從她這里也獲得微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獨孤諾瀾對這些庶出子女根本看也懶的看。揮揮手怕,諾瀾翻了個白眼道︰「好大的一股寒酸味,燻死人了。」
吳媽見獨孤諾瀾這樣看輕碧溪,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畢竟她現在是碧溪身邊的婆子,主子的榮辱就是她的榮辱,碧溪受到冷落,她自然感同身受。照理說,歐陽諾瀾雖然是嫡女,但是碧溪看著比她年紀稍長,就算是庶出,也是庶長女,歐陽諾瀾該喊她一聲才是。
「妹妹看來還有事要辦,咱們別攔著她。」碧溪見吳嬸臉色變來變去,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麼,她可不想下人給自己出頭,便先給自己正名,讓這個小姑娘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哼,從哪來回哪去,你也配我喊一聲?」她可是要嫁給太子的人,能擔的起她一聲的,只有太子妃一人而已,這個小小庶女也敢自稱是她?簡直是白日做夢!
碧溪笑笑,回道︰「你不叫我,但是我總要顧著大局,喊你一聲妹妹。」,碧溪並不稀罕什麼姐妹,說兩句氣話,只是逗小丫頭玩,她不認自己這個,那可不行,這個庶女的身份是國舅給的,而這個小丫頭是國舅的女兒,不能拿國舅的話不當回事,所以不管她承認與否,府里的人都將知道她有個,而且待遇比同嫡女,現在只是讓她喊一聲,她便不高興,若是她知道碧溪的待遇,那不是要氣傻了?
「你——,哼,隨你,我就當狗在叫喚。」獨孤諾瀾不想理會碧溪,她自恃身份,從不肯多跟這些庶子女多說一句話,而今天她跟碧溪已經說的太多了。
「哦,听懂我叫喚的人豈不是都成了狗?可憐父親母親要被你這樣辱罵。」既然說她是狗,那麼和她說話的獨孤諾瀾自然也是狗了,老爺和承認了她庶女的身份,他們自然也是狗,這樣一來,府里的男男女女都成了狗,想想那場面,感覺挺熱鬧。
正準備離開的獨孤諾瀾轉過頭來瞪著碧溪,府里的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她可是國舅府的嫡女,未來的貴妃人選!
「你——給我等著!」獨孤諾瀾咬牙切齒的說道。
「等著听你汪汪叫嗎?」。碧溪故作不解的問道,嘴角還帶著笑意。獨孤諾瀾被氣急了,四周看了一下,沒找到可以用來攻擊碧溪的東西,氣的將鞋子月兌下狠狠的砸向碧溪,這鞋子是木底,分量不輕,砸的那是一個穩準狠,不過碧溪身子一轉便躲了,獨孤諾瀾緊接著月兌下另一只鞋子朝碧溪丟去,碧溪照舊閃躲了。
「妹妹仔細穿好鞋子,別著涼了,吳嬸,我們走吧。」她才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不過她很好奇,為什麼自己身手如此敏捷,看到東西飛來,身子自然而然的便動了起來,等她反應,已經輕巧的避過了鞋子,這樣敏捷的身手,她是如何練就的,又是為何練就了這樣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