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二百八十二  軟禁宮中

作者 ︰ 雲山霧繞

「你,你敢,我,我是歐陽是母親,你這是大逆不道——」

碧溪沒理會她,從荷包里取出幾兩銀子遞給為首的侍衛,笑道︰「好好的招待她,多花點力氣,讓她知道,侮辱郡主的後果。」

「是!帶走!」侍衛涌入臥房,將婦人手腳都抬了起來,四個人抬四個地方,婦人被嚇的驚聲尖叫,碧溪不由笑出聲來。

自從當了郡主,還沒人敢這樣當面侮辱她,竟然說她沒教養,氣死她了。

打發走了婦人,碧溪拉過歐陽的手,剛剛她一直在看歐陽的臉色,從始至終他都沒看過婦人一眼,他是厭惡她的,所以不可能與她相認。

「雖然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已經幫你報仇了。」碧溪輕輕的笑著,歐陽捏了捏她的鼻子,拉著她往外走去。

然而事情並非這樣簡單,婦人在=.==侍衛的逼問下,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侍衛不敢輕易處置她,便交到大理寺處置,大理寺將此事報給皇上,皇上得知後,一道口諭,將歐陽和碧溪宣入皇宮。

「此時宣我們入宮,不知是吉是凶。」碧溪淡淡說道。她不喜歡皇宮,規矩太多,皇上和皇後還喜歡訓人,她不喜歡這種整日挑別人錯處的人。

「大概是凶,因為被抓的婦人是陳國皇後。」而他是她的兒子,雖然皇上早知他身份,但是並未在此事上做文章。他的身份一直是個秘密。難道現在要利用此事來做些什麼嗎?伴君如伴虎,碧溪獲得郡主榮耀,也得承受這明里暗里的迫害。

碧溪點點頭,原來那人是昔日敵國之皇後,難怪氣質高貴、氣場強大,擁有郡主身份也壓制不了她的氣場,原來如此。那麼歐陽是什麼身份,昔日敵國之皇子?這個身份可不好,一個不小心會被殺頭,就算是郡馬也不行。要是再被人潑髒水。說他想復國,那她也要跟著倒霉,萬一再有人懷疑獨孤家通敵叛國,整個獨孤家都會被連累——

「我們不認識她。到時候一定要撇清關系。」她才過上安穩日子。孩子都還沒見上一面。她還不想這麼早就去給陳國罪人陪葬。

進入皇宮,太監引領他們來到武德殿,他們跪在外殿。太監在外面稟告,尖細的聲音說道︰皇上,新野郡主和郡馬來了。

皇上將奏折收起,重重的放到一邊,隨意的說著︰「進來。」

太監推開門,他們這才站起來向里走去。

「微臣」、「臣婦」,「拜見皇上,祝皇上龍體康健。」倆人齊聲說著備好的祝詞,然後一起跪下,拜了三拜,皇上見他們態度恭敬,便讓他們起來說話。

皇上看向歐陽,容貌與那婦人的確有幾分相似,歐陽是皇子,他是知道的,只是那婦人是不是皇後,還真沒多少人知道,就連宮里的那位陳國公主,也不知道陳國皇後長什麼模樣。陳國皇室的舊人,留下來的不多,妃嬪大多賜死了,公主們大多賞賜給有功的臣子,他總不能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婦人,把那些陳國罪人找來對質。

不過那人是不是陳國皇後都不打緊,他說她是,她就是。

「郡主在封地可還住的慣?」皇上看向碧溪,溫和的問著,就像長輩關心晚輩過的好不好一樣。他是想關心一下這個晚輩,想知道她用何種手段迅速籠絡了獨孤家老頭子們的心,听說她只是庶女,只是救了獨孤跋而已,獨孤家的人為什麼願意為一個庶女請封,難道家族里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嗎?

「回稟皇上,若兒住的慣。」碧溪恭敬的回答。她可不想跟皇上多說廢話,多說多錯,她寧願少說,免得被他抓到錯處。

皇上點點頭,她倒是安份,不像另外倆位郡主好生事端。安份——,難道獨孤家的人看重了她安份守己的性格,所以為她請封?若是這樣倒也說的通,太子府的那位良娣就是太不安份,觸怒了皇後,如今已經給她下了禁足令,不讓她出去惹是生非。

「你可知道,今日讓你們來,所為何事。」陳國,那幫軟骨頭能掀起什麼風浪,他根本沒把陳國的人放在心上。

「若兒不知。」就算知道,她也要裝作不知道,盡力撇清與那婦人的關系。

「你不是見過歐陽母親了嗎?」。皇上疑惑的問道。見過歐陽的母親,應該知道她的身份才是,自己請她來的目的不是很明顯嗎?

不等碧溪回答,歐陽便回道︰「稟皇上,微臣父母已經被歹人所害,墳頭青草已經有半人高。」,生養之恩,他認為養恩比生恩重,養父養母照顧他這麼多年,對他來說,恩重于山。而他們卻死在他親生父母的手中,他們還有什麼資格當他的父母,連他最敬重的人都殺了,他們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皇上看著他,心里想道︰莫非他們不打算認那個女人?若是如此,準備好的說辭就要改一改了。

「陳州與梁州緊鄰,如果你真是陳國人,能夠管理好陳州,朕也可以將陳州賞給你們做封地,你看,梁州不也是梁國後人手中管理的很好嗎?」。皇上緩緩誘導,仔細觀察他們的神色,令他失望的是,他們並沒有被打動。

「微臣只不過是長的與陳國貴人有些相似而已,請皇上明鑒。」皇上想以利誘之,他卻不肯上當,封地有沒有,在哪里,他不會在意,只要有碧溪在身邊就夠了。

皇上略感頭疼,他拋出這麼大一塊肥肉,他竟然不上鉤,他不承認自己的陳國皇子,他也不能逼迫他承認,畢竟他現在的身份與以前不同,若是逼迫他,說不定獨孤家的人會認為他是故意挑釁。

想了一會,皇上開口說道︰「此事還需慢慢調查,你們暫時留在宮中,等事情了結了再回封地。」

看來是要羈押他們一段時間了,雖然不願,碧溪也只得叩首道︰謝皇上明察。

碧溪不知道別人婚後生活是什麼樣,但是她的生活卻是波折不斷,那邊封地還沒管理好,這邊皇帝對他們起了疑心,盡管他們極力撇清關系,皇上還是將他們留了下來。

皇宮的建築整齊有序,第一道宮門後,是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勤政殿,皇上早朝的地方,正後方,是皇上的寢殿兩極殿,里面有多個的宮室,花鳥魚蟲、亭台樓閣,一樣不少,歐陽便是被皇上留在了兩極殿,讓他幫忙研究棋譜,而碧溪則是被皇後領去蘅蕪宮,讓她幫忙抄寫佛經。

皇後宮又稱中宮,原因無它,它處于皇宮的中間位置,前有太極殿,後有尚宮局,左右都是妃嬪住所,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皇後的宮殿緊緊包圍著。

而她,住在皇後宮中一處單獨個院落——緊挨著皇後寢宮的蘅蕪宮。

抄寫佛經不是容易的事,因為她很少提筆寫字,乍寫起來十分生疏,又不想讓宮女看到自己的難堪,練字的時候便將她們遣出宮外,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練字。

既來之則安之,碧溪這樣對自己說。好歹她也是郡主,沒有確切的罪名,沒人能把她怎麼樣,而且有皇後這個靠山在,宮里沒人敢在皇後的眼皮底下傷害她。

可是宮里的女人,擅長的不是明目張膽的害人,而是使陰招,讓你被害了還不知道是誰做的,因為不知道是誰做的,便只有自己咽下苦果,碧溪早起的時候,宮女進來稟告,說是皇後宮里的獨月曇花被人摘了,碧溪沒在意,可是宮女又說,獨月曇花在她的寢宮里。碧溪愣了一會才明白,有人摘了皇後最愛的曇花,偷偷放進了她的寢宮,還光明正大的插在花瓶里養著。

經常出入她宮室的只有伺候她的六名宮女,內室只有倆名大宮女可以進入,可是她們手腳都干淨的很,平日里也都知道分寸,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來。

想了想,碧溪讓六名宮女聚在殿里,一字排開,碧溪披散著的頭發還未梳起,衣裳也只是披了中衣,此刻殿門緊閉,倒也不擔心這副邋遢模樣被別人看了去。

「你們把手伸出來。」碧溪淡淡的說道。六個宮女一齊伸出手,碧溪一只一只的聞過去,大家手上都沒有特殊的香味,只有一人,手上有皂粉的氣味。大清早用皂粉洗手,還真是稀奇。

「你,出來——」碧溪指著那名宮女說道。宮女嚇的瑟瑟發抖,還不等碧溪逼問,就身子一軟跪了下去。

「奴婢沒有,不是奴婢做的——」小宮女伏在地上哭訴道。

大宮女恨鐵不成鋼的踹了她一腳,怒斥道︰「郡主還能冤枉你不成,還不從實招來?」,大宮女平日負責管理小宮女,小宮女犯錯,便是她們管教無方,若是郡主緊咬此事不放,她們可能會因為失職被貶,到時候被貶去做小宮女、貶去做雜活都是有可能的。

碧溪笑笑,這宮女沒什麼膽量,卻敢做這種事情,只能說明她是受人脅迫,不得不這樣做,可是誰會脅迫她做這種事?碧溪自問不常來宮廷,不曾得罪過什麼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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