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蘇善蘊整晚的心情都甜蜜又慌亂,半夜醒來幾次,翻來覆去的,渾身有點燥熱。
醒來時雖然天色還很早,但是燕家父子已經進宮去了。
陸今天特別為她準備了豐盛的早點,五顏六色的擺滿了一桌子。
「從宮廷里拿回來的吃食我每樣都給你裝了一些,你帶給你二叔家的人嘗嘗吧,另外,我有幾件壓箱底的首飾想送給你,吃過早點後我帶你去看。」陸殷勤地說。
听得陸要送首飾給蘇善蘊,張氏頓時沉下臉來。
張氏覺得自己平日里為這個家忙上忙下的也沒見婆婆有說要送這些東西給她,如今卻對一個連親戚的邊都不怎麼沾得上的小姑娘那麼慷慨,心里自然就感覺有些堵堵的了,于是她對蘇善蘊說︰「婆婆箱底的首飾那可都是些好貨色,平日里都不肯送人的,她能送給&}.{}你,可見是真的很疼你呢。」
蘇善蘊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她這話中有話,但她也不希望她拿這些話來惹陸不開心,便微笑著說︰「我也很感謝陸,她有時候把我當女兒看待了。」
把她女兒看待,那麼自然送她幾件首飾就不算什麼事了,張氏沒想到蘇善蘊小小年紀還懂得巧妙反擊,臉上的表情便有些古怪,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心情頗不爽地吃起早點來。
陸看了張氏一眼,知道她為這事心理不平衡了。便說︰「你也一起來看吧,有喜歡的便拿去。」
張氏的臉色這才轉晴,忙說︰「是。」
陸微嘆了一口氣。
蘇善蘊不敢多說話,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吃食上了。
用完早點陸便領著張氏和蘇善蘊到她的房間,打開她的箱籠,將里面珍藏的首飾一一拿出來給她們挑。
蘇善蘊大多是發釵、發簪、步搖、項鏈和手鐲,還有一些耳墜和戒指,但每一件皆質地上乘、造型精美,看著就很有吸引力。
蘇善蘊讓張氏先挑。
張氏便挑了一個赤金瓖翡翠戒指、一個朝陽五鳳掛珠釵和一對老銀雕花手鐲。
蘇善蘊想著自己無功不受祿,不敢多要。因此只要了一對白玉耳墜。
看得時間不早。蘇善蘊便向她們一一辭別,坐上了陸為她準備的馬車,向她的二叔蘇子昭的府邸進發了。
坐在馬車上的蘇善蘊心潮起伏,想著自己現在離燕家越來越遠了。想著昨晚燕錦暄和她說的那些話。心里既高興又沉重。她也不知道燕錦暄接下來會怎麼做,但她知道她的離開是對的。
雖然離開燕錦暄讓她感到難過,可她也是時候狠下心來斬斷情絲了。
只要從此不見面。應該能慢慢地忘掉的吧?
可她真的能忘掉他嗎?
雖然和他相識的日子不久,可是每一個與他有關的回憶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哦,二爺,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樣才能忘掉您?蘇善蘊將頭俯在自己的胳膊上,眼淚便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我總該拿出決心來忘掉您的,我不能相信您‘不要傷心,不要放棄希望’的話,如果您是指我們兩人間的關系的話,我很清楚那是不對的。
所以我不能相信您,不能听您的話,我要堅持自己的立場。
如此一想,蘇善蘊又馬上擦干了眼淚。
日子總得過下去的,要堅強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善蘊一行人便到了位于大杏胡同的蘇府。
才下得馬車蘇善蘊便見嬸子馮氏帶著兩個雙胞胎女兒等在了門口。
蘇善蘊一看見她們便頓時紅了眼眶,有點說不出話來。
馮氏見她額頭上有一小塊粉紅的傷疤,忙問︰「什麼時候受的傷?疼不疼。」
「是我前幾天不小心撞到樹枝上了,不疼了,再過幾天便可以月兌疤了。」蘇善蘊忙說,一邊伸手握住馮氏的手。
馮氏是個十分溫順和藹的,所以蘇善蘊在她面前並不緊張。
蘇善蘊見她已有孕像,心里又忽然間十分的高興。
蘇善茉和蘇善莉這對雙胞胎姐妹也上前來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
四人一起進了大門。
這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里面的格局與蘇家島城那邊的宅子十分相像。
「你二叔比較戀鄉,所以特意把這邊的庭院、房間都做得跟老家那邊的一樣。」馮氏說。
「嗯嗯,所以我一進門就有種回家的感覺。」蘇善蘊笑著說。
「這里本來也是你的家,你不必生分,住進來之後一切就當在家里一般就是。」馮氏拍著她的手背說。
蘇善蘊听了心里又很感動,忙點頭說︰「好!」
「你二叔是個大忙人,平日里很少在家,今晚估計也得太陽下山後才回來。」
「好的,我明白。」
四人便笑著進了屋,立即便有丫鬟上來斟茶。
「嬸子,這里離皇宮遠嗎?」。坐下來之後的蘇善蘊問。
她打算以後密切了解朝廷的事,以便能及時地找出燕家前世那場災難的導火線來。
「也不算太遠,坐馬車大概半個時辰。」馮氏一邊給她添茶一邊答道。
也就是說大概是從這里到燕府的距離。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蘇善蘊心里有了數,微笑著點頭致謝。
……………
燕錦暄從宮里回來時已是晚上。
雖然明知蘇善蘊已經回她二叔那邊去了,但他還是在進門後本能地四處尋找著她窈窕的倩影。
可當然是失望了。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
這感覺讓他開始想念起她來。
那個安安靜靜、溫溫順順的小女孩,那個他只要看一眼便會抑制不住想要向她靠近的小女孩,她現在有沒有想起我?
他又立即嘲笑自己——燕錦暄啊燕錦暄,你一個叱 朝堂、野心勃勃的成年人怎麼會陷入這般的柔情蜜意當中呢?
可這種感覺又是這麼的美好,美好得讓他第一次開始認真地思索家的意義來。
「蘇大小姐幾時走的?」燕錦暄問陸。
「太陽還沒出來就走了。」陸答道。
「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燕錦暄又問。
陸呆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蘇善蘊就算要留話也不會留給他吧?
因此陸如實答道︰「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走的時候看起來高興嗎?」。燕錦暄接著問。
這下連張氏都覺得他這問法不妥了。
他意識到了,忙解釋說︰「我是看她這幾天似乎心事重重的,所以才問一問。」
「她很平靜,我看不出她憂傷,但是也沒覺得她很高興。」陸說。
「哦。」燕錦暄沒有再問,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卻忽然覺得心里像有了一個缺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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