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暄帶著二十位隨從如約來到了左都御使符大鵬的家中。
進得符府,燕錦暄見兵部尚書杜承煥和右都御使柳承澤已經等在那里,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司禮監提督陸公公。
大家行過禮後便關起門來議事。
「大人,在您新婚期間把您拉出來實在不好意思啊!不過事情十分緊急,所以我們不得不這麼做。」符大鵬一臉歉意地說。
他們知道,燕錦暄不僅是治水天才,在查案方面也很有一手,一般他們覺得難以突破的案子只要經他一分析就會豁然開朗,所以他們想找他來幫忙。
「沒事,說正事吧。」燕錦暄一邊在臨窗的靠背椅上坐下一邊說。同時,他的雙眼敏銳地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這幾個人。
他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焦急的神色,便知應該是出了大事情,心里頭也不由得一緊。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皇上忽然全身抽搐、月復部劇痛、頭暈目眩且雙唇變黑,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有加重的傾向。」符大鵬說。
燕錦暄微微吃驚,隨即問︰「太醫們怎麼說?」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大家會本/能地認為是中/毒。
「太醫也查不出任何原因來,正因為這樣,皇上才讓我們介入調查的。大理寺那邊也同時展開了調查。」符大鵬說。
燕錦暄點了點頭,扭頭問陸公公︰「皇上這幾日的膳食情況有沒有仔細檢查?」
「都查過了。食物和餐具皆沒有問題。」陸公公答。
燕錦暄微微往靠背椅上靠,閉眼沉思起來。
不是中/毒但情形又跟中/毒很像,這會是什麼原因呢?
「皇上近年有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燕錦暄睜開眼楮問陸公公。
陸公公常年在宮中,對這些事要比他們清楚。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陸公公答道。
燕錦暄眨了眨眼。
那麼這不排除有人為的可能,燕錦暄暗忖道。
如果是人為的話事情就復雜了,燕錦暄的頭腦飛快地運轉起來。
「你們去現場看過了嗎?」。燕錦暄問符大鵬和柳承澤。
「回大人,看過了,每一件物品都查過,沒有發現異樣。」柳承澤答道。
「昨晚服侍在皇上身邊的都有些什麼人?他們怎麼說?他們的身體可有同樣的反應?」燕錦暄又問。
「回大人,有侍寢的龍貴妃、貼身服侍的張公公和三名宮女;據張公公和那三位宮女反應︰皇上是在龍貴妃離開約莫一個時辰後才發生這癥狀的;他們幾個的身體都沒有異常的反應。」柳承澤答。
燕錦暄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此時。沈志昭急匆匆趕來。
「三皇子方才派人送了封信到燕府來給您。」沈志昭一邊向燕錦暄呈上信一邊說。
燕錦暄立即將信打開來看。
「皇上得了莫名怪病。且情況越見嚴重,速進宮來協助調查原因。」三皇子在信上寫道。
燕錦暄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三皇子怎麼說?」符大鵬忙問。
「他讓我立即進宮協助調查。」燕錦暄說。
「我也去。」符大鵬說。
「我們也去。」其他人也紛紛起身。
「好,那就一起走吧。」燕錦暄說。隨即他轉頭對沈志昭說︰「你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今晚不一定回去睡了。讓她自己好好休息。還有。你今晚也守在燕府吧。」
「是。」沈志昭立即領命離開。
燕錦暄遂和其他人趕往皇宮。
養心殿里。皇帝朱知滿臉蒼白地躺在龍床上。服侍在他床前的有太子及十位皇子,還有匡皇後和一眾妃嬪,大家的臉上皆透著擔憂。
燕錦暄和符大鵬、柳承澤、杜承煥進來覲見。
不過皇上已經神志不清。所以無法與他們做任何的交流。
約莫一刻鐘後,他們就被三皇子請到旁邊的太極殿去議事。
「從父皇的癥狀來看人為的可能性很高,但本王又一直找不出破綻來,如今眼看父皇的龍體日漸不支,所以本王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地調查此事。」三皇子望著大家說。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時間緊迫,越快查出原因來越好。」三皇子又說。
「遵命!」
「你們查得怎麼樣了?」三皇子問符大鵬和柳承澤。
「回三皇子,暫時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符大鵬忙答道。
其實他有些懷疑那是不是跟咒術、巫術類的有關,但他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不敢明說。
「燕大人,你怎麼看?」三皇子問燕錦暄。
三皇子雖然對燕錦暄娶了蘇善蘊這事始終有些不爽,但對燕錦暄的能力卻從未否定過。在他看來,像燕錦暄這種人才是很有必要好好重用起來的,何況他也曾見識過燕錦暄的斷案能力。
「在下想找龍貴妃、張公公和那三名宮女來詢問一下。」燕錦暄說。
「好。」
三皇子立即讓人將他們帶上來。
燕錦暄逐一詢問。
他先問的是龍貴妃。
自發生這件事後龍貴妃便嚇得魂不守舍似的,所以當燕錦暄詢問她昨晚侍寢的細節時她連說話都在喘氣。
她的心理壓力很大。
然而她自知自己並無做任何對皇上不利的事,因此說起話來即使氣喘但也多少是有些底氣的。
燕錦暄一邊听她的陳述一邊觀察她的反應,臉上不帶一絲的表情。
待她陳述完畢,燕錦暄只說了句︰「下去吧。」
龍貴妃便顫巍巍地退下了。
「燕大人,可有什麼發現?」符大鵬湊近來問。
「初步判斷不是她,一,她沒動機,二,她沒膽量。」燕錦暄答。
眾人點了點頭。
這跟符大鵬和柳承澤先前的判斷基本一致。
接著接受詢問的是張公公和那三名宮女。
綜合他們的陳述來看,他們也沒有任何下手的動機和跡象。
燕錦暄揉了揉額頭。
隨後燕錦暄再次來到皇帝朱知的床前。
皇帝緊閉著眼,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皇上。」燕錦暄試著輕輕地叫了一聲。
不見任何反應。
燕錦暄再叫兩聲。也不見回應。
「皇上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這樣嗎?」。燕錦暄問緊守在皇帝床前的匡皇後。
「先前偶爾會清醒一陣,從今日下午起就基本處于暈迷狀態了。」匡皇後紅著眼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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