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您的孩子皆已長大,丈夫待您又好,就不要再想太多了,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吧。」蘇善蘊對郭氏說。
郭氏心有所感,緊握著蘇善蘊的手說︰「是,現在想來才發覺我以前實在太不了解你伯父了。我以前竟然一直埋怨他對這個家的關心不夠,卻從來不曾懂得體諒他的艱辛。」
話才剛說完郭氏就淚流滿面了。
蘇善蘊忙給她遞手絹,柔聲寬慰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糾結了,伯父他從來也沒有怪過您,反而時常跟我說他愧對于您。」
「他真的這麼說嗎?」。郭氏問。
蘇善蘊鄭重地點頭。
郭氏再次熱淚盈眶。
「愧疚的話應該是我對他說的,我嫁給他那麼多年了竟然都還不了解他,這是我這個當妻子的不足,無怪乎他這些年里有什麼事都不願意跟我說<。」
「伯父要是听到您這番話一定會開心得睡不著的。」蘇善蘊由衷地說。
「等過了年我到京城和他生活時我會跟他說這些,我感覺我和他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開誠布公地聊過了,想想我曾經的無理取鬧,現在真是後悔得不得了!」
「只要您想,一切都來得及。」蘇善蘊笑著說。
郭氏又滿臉感慨地望著蘇善蘊說︰「你今晚就在我這邊用晚膳吧?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豆豉蒸排骨和雞蛋玉米羹,我們順便好好地聊聊。」
伯母什麼時候了解我愛吃這些東西的?蘇善蘊不禁有些好奇。想到她竟然會做這些先前從來不屑于做的事就不免有些感動,又想到她獨自一人生活的寂寞,忙點頭答應了。
「走,我們先去散散步再回來做飯。」郭氏笑著說,拉起蘇善蘊的手便出了門。
她們去了附近的文亭花園。
「婉珠和鄧世茂前天也帶小孩過來坐了一陣。」郭氏說。
「他們都還好吧?」蘇善蘊忙問。
「都好,他們的兒子也快一歲了,長得又白又胖的。鄧世茂今年也心寬體胖了不少。」郭氏笑著說。
「真好!」蘇善蘊說。
她希望親人和鄰里的日子都過得一天比一天好。
「對了,是不是鄧愛蓮要成親了?」郭氏問。
「嗯,他們十二月一日成親。」
「哦,我听婉珠說鄧世茂得知此消息後高興得不得了。還專門請人做了一對翡翠情侶擺件作為給他們的新婚禮物呢。」
「他們屆時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嗎?」。
「當然會去。鄧世茂還準備親自做一百只燒鵝送過去呢。」
蘇善蘊很想說‘這會不會太多了點’,但一想到這是鄧世茂的心意便忍住了,笑著說︰「鄧老板真是個有心人!」
「可不是?婉珠嫁給他之後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蘇善蘊微笑點頭,心里也很為郭婉珠高興。並決定等郭婉珠和鄧世茂進京參加鄧愛蓮的婚禮時好好地招待他們一下。
郭氏又跟她講起蘇麒、蘇麟和蘇善萩三人的事。講到興奮處時便手舞足蹈起來。蘇善蘊看著眼前這個滿面紅光的婦人。由衷地替她高興。
兩人邊走邊聊,直聊到太陽落山時才回屋。
回到屋後郭氏便立即到廚房去做菜,蘇善蘊也趕忙跟著去幫忙。
「不用你幫忙。你去坐著就好。」郭氏忙說。
「我閑不住,還是我讓我幫您打打下手吧。」蘇善蘊說。
郭氏便不再勉強,笑著給蘇善蘊拉過一張凳子,讓蘇善蘊坐著釀豆腐。
郭氏的廚藝極好,所以蘇善蘊這天晚上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飯畢,郭氏親自送蘇善蘊回家。
臨睡前,張盈又到蘇善蘊的房間來跟蘇善蘊聊了一會兒天。
蘇善蘊見繼母待自己如同親生女兒般,心里也很感欣慰,拉著張盈的手說了好些感謝的話。
張盈被她這感性的一番話給感動到了,抱著蘇善蘊說︰「我常跟你阿爹說你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星,這話時由衷的。我也很感謝你一直把我當親人來看待。」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啊。」蘇善蘊拍著她的後背說。
張盈的眼眶就瞬間泛起了水霧。
送走張盈後蘇善蘊才舒服地躺下,不過即使閉著眼楮也無法馬上入睡,她又想念燕錦暄了。
她不由得抱緊了身邊的抱枕。
夜里,住在外間的綠荷好幾次听到蘇善蘊甜聲叫‘二爺’的聲音,便在心里道︰「哎,夫人怎麼整晚都會夢見二爺的呢,弄得我差點以為是二爺來了呢。」
綠荷一邊微微怨怪著,一邊又忍不住心生感動。
…………
長興門這邊,豐子夕急匆匆地朝燕錦暄的書房走來。
「大人,我們在姑蘇河岸邊的一個小村莊里找到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他說他可以治好老爺的病。」
燕錦暄頓時眼楮一亮,忙放下手中的書道︰「可有將人帶來?」
「回大人,帶來了,正在門外候著呢。」
「快讓他進來。」燕錦暄忙說,並朝門口望去。
「是。」豐子夕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少傾,豐子夕領著一位一身布衣、目若晨星的中年男人進來。
「草民劉玉葵見過燕大人。」來人向燕錦暄抱拳行禮道。
燕錦暄目光炯炯地望向他問︰「說說你對這種病的醫治方法吧。」
劉玉葵鎮定答道︰「切除術。」
燕錦暄微微一震,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接著問︰「如何切除?」
「直接用刀。」
「可病者的腫瘤並非長在表皮,而是長在月復部,是粘連著內髒的。」
「照樣可以,只是復雜一點而已。」劉玉葵依然一臉鎮定地答道。
燕錦暄望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驚奇,而豐子夕則一臉的不敢置信。
照這人的意思豈不是得用刀子切開肚皮?那里面的腸子不會一下子都出來嗎?還有,血該怎麼止住?傷口怎麼縫接?不會動到經脈嗎?傷口感染了又該怎麼辦?豐子夕滿腦子的疑問。
「你可有過親自動過這樣的手術?」燕錦暄問。
「有過一次。」
「病者活了下來嗎?」。
「是的,八年過去了,他尚健在。」
「施行切除術後病者可有感染和並發癥?」
「沒有,草民在術後有給他敷專門的消炎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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