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炎走後,靈瓏一個人坐在茶樓上愣神,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事一波三折,最後會弄成這個樣子。
都訂親了還要在梁宸景面前裝模作樣,搞得我千方百計非他不嫁似的。
他娘的,要不是有江州那一檔子倒霉事兒,我何必這麼憋屈?可話又說回來,要不是有江州那些事兒,我多半不會來京城,早知這樣還不如找個命硬的農夫更痛快些。
約模半個時辰後,桂英才匆匆回來,「,讓您久等了。」
靈瓏回頭,見她換了身兒衣服,手上還拎著個包袱,桂英見靈瓏盯著自己包袱看,不好意思的笑笑︰「恕罪,奴婢回家了一趟,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無妨!」靈瓏盯著她看了片刻︰「桂英,你們到我身邊連家都不能回,委屈你們了!」
「別這麼說,其實在身邊][].[].[]比以前在府里時還自由些了,在府里的時候,奴婢經常幾個月回不了家,好在爹娘可以來看奴婢。」
「哦?為何?你家不就在梁府那邊嗎?」。
「說是這樣說,但我們是大的貼身丫鬟,大經常很忙,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有時半,有時深更半夜,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得燒好熱水備好衣裳等著,如此回家的時間就更少了。」
「是嗎?你們大那麼難伺候?」
「這倒不是,大人很好。從來不為難我們。」
「是嗎?」。靈瓏眼珠一轉,起了八卦的心思︰
「哎,桂英。大今年十八了吧?他有沒有那個……」
「啊?什麼?」
「那個呀……就是那個……」
「,奴婢不明白?」
靈瓏一跺腳︰「哎呀,不是說大戶人家的一過十五就有準備通房丫頭給開葷嗎?」。
桂英頓時滿臉通紅︰「這……這……,您干嘛突然問這個?」
「哎呀,又沒外人,說吧,到底有沒有啊?」
「這個……嗚……我……我不知道。」
看她臉紅著囁嚅的樣子。靈瓏心中八卦更甚︰「有對不對?是誰啊?是不是你?」
桂英一下子跳開︰「才不是了,不要瞎說!」
「那是誰?不可能是苗吧!」
桂英大驚,跳起來跑到門口張望片刻。然後啪一聲關上門︰「,此事萬萬不能亂說,大家閨秀怎能跟我們普通丫鬟相比?她們沒出閣之前不能有…那個的。」
靈瓏呵呵一笑︰「我知道啦,梁大哥那個通房丫鬟現在還在他屋里嗎?」。
「嗚……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在?怎樣怎樣。長什麼樣子?梁怎麼沒幫他收房了?」
「。苗還沒過門,是不能收通房丫頭的。」
「啊?跟他一場連個名分都沒有嗎?」。
「嗚……,咱們不說這個行不行啊?」
桂英紅著臉直跺腳,她就不明白了,靈瓏一個堂堂大家閨秀,還沒嫁人為何這麼喜歡問這種事情?說起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真是……羞死人了!
靈瓏呵呵一笑,真想看看梁宸宇的初戀。不,是初次對象是個什麼樣子?不知那苗丹丹知道了又會作何表現?嘻嘻~~~~
等等。梁宸景不會也有吧?這下靈瓏笑不出來了,雖然自己沒打算跟他過一輩子,但一想著這廝心在別人身上,連身子都不干淨的話自己就太虧了!
「桂英,老實說,梁宸景有沒有?」
桂英愣了片刻,繼而苦著臉︰「,您別問這個行不行?好羞人啊!」
「有什麼羞不羞的,男女兩情相悅,很正常啊!」
桂英腦子發蒙︰「,奴婢想起還有點兒事,想下去了!」
「站住!桂英,你今天不說清楚不準走。」
桂英被纏得不行,最後只得實話實說︰「二常年在外漂泊,在外面有沒有奴婢不知道,回府後給他挑了幾個送去房里,也不知二有沒有……那個……」
靈瓏心里頓時不舒服了,她突然想起紅樓夢中的襲人,賈寶玉十四歲就初通雲雨之事,這些貴有幾個沒去過青樓妓館?比如說那個娘娘腔上官炎,他那種人怕是生下來就懂了吧?
靈瓏有些憋悶,放開桂英,黑著臉下了樓。
桂英愣神片刻趕緊追上去,這真奇怪,想一出是一出,今兒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事兒?其實這種事情不用問都知道,每個府里都有的呀,要不洞房之夜新郎新娘怎麼會……想到這里桂英又是一陣臉紅。
今兒出來本是為散心的,可出來就遇見上官炎那混蛋,還听到那麼讓人郁悶的事,方才一時興起八卦一下,結果再次讓自己郁悶得不行。
天啊,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好男人啊!才十幾歲就個個都不干不淨,鄙視!
靈瓏氣呼呼的往蘇府方向去,桂英知道她心情不好,只能低頭默默跟著。
人人還是從蘇府側面的角門進府,可一進角門所在的小巷,就見巷底角門門口圍了好大一群人,還有婦人的痛哭聲。
怎麼回事?這巷子不是一向都很偏僻的嗎?怎麼突然來了這許多人?哭天搶地的做什麼?死了人不成?
靈瓏走到巷底,站在一群人身後,見人群中間躺著兩個人,身上是丫鬟服飾,臉上蓋著白布,幾個婦人撲在她們身上嗚嗚痛哭。
「我的女兒啊!你才十四啊,怎麼說沒就沒了了?我可憐的女兒啊!」
靈瓏看旁邊有個老太太,湊小聲問︰「婆婆,怎麼回事啊?」
老太太看靈瓏一眼,搖頭嘆道︰「唉,說不清,大戶人家的事兒,還是少管的好。」
周圍其他人似乎都這態度,只是圍觀卻不多言,也沒人去給那兩個婦人搭把手。
靈瓏給桂英打個眼色,讓她幫忙順便打听打听。
桂英點點頭,擠進人群去,蹲在其中一婦人身邊︰「大娘,怎麼回事啊?這是誰啊?」
婦人哭得頭暈︰「這是我女兒翠柳啊,三年前才被選到蘇家大身邊伺候,明明好好的,今兒個蘇府突然來人讓我們認尸,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就沒了呢?」
婦人一遍遍重復這句話,桂英回頭看靈瓏一眼,伸手揭開死者面上的白布,露出一張慘綠慘綠且已經變形的臉,周圍人見之嚇得倒抽涼氣退開幾步。
「走開走開!吵什麼吵?
喂,你!就是你!你這婆子不要不識好歹啊,這丫頭在府里犯了事兒,偷了我家大價值二百兩的頭飾,就罵了她兩句她氣不過就去投井。
有脾氣啊她!照理說這兩個丫頭都是簽了死契的,直接扔去亂葬崗了事。
大看在她們伺候一場的份兒上,額外開恩通知你們來領尸體。你們不要不識相啊,快快把尸體抬回去下葬了,要敢鬧事兒馬上報官,把你們全抓起來。
喏!這是大賞你們的,一人十兩安葬費,拿了就快走,別在這兒干嚎,驚擾了主子直接拖去亂葬崗!」
那中年人扔下兩個布袋子,還不屑的啐了兩口才大搖大擺的進門去。
周圍人看得一身怒氣,卻沒人敢出頭說一句話。
角門啪一聲關上,圍觀者有老太太上去勸︰「算了,別哭了,人都沒了,哭著也沒用啊,快拿了銀子抬回去安葬吧!死者為大啊!來,小伙子,你們幾個過來幫幫忙,大家都搭把手啊!幫忙把這孩子抬回去。」
靈瓏退到一旁,看著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兩個丫鬟慢慢離開,她們痛哭的親人幾乎也是被旁人扛著走的。
「,您看,下面還有滴水了!應該是投井死的。」
靈瓏心里一陣堵得慌︰「桂英,她們都是蘇靈萱的丫鬟?」
「听他們的說法,應該是吧?」
靈瓏暗暗捏緊了拳頭,沒想到早上那一巴掌沒有扇醒她,反而讓她更加作惡,真後悔那一巴掌,直接讓她瘋魔了算了。
桂英看到靈瓏自責的表情,她心下也很不舒服,同為丫鬟,雖然自己不可能落到那個下場,但免不了有種兔死狗烹的憐憫之心。
「,這事兒不怪您,蘇靈萱造的孽,她遲早要換的。」
「就怕她在還之前又造殺孽。桂英,你說我是不是對她狠狠心。」
「這個……,您客居于此,本就有許多不方便,還是不要跟她正面作對的好。您若實在想不過味,等跟二成親後再……再教訓她便是。」
靈瓏深吸一口氣,她捏緊拳頭放松,再捏緊再放松,以此壓住自己內心的怒氣,如果蘇靈萱現在站在自己面前,她敢肯定自己會毫不猶豫狠狠甩她幾巴掌。
對,忍耐!要忍耐!
靈瓏讓桂英去敲門,開門的正是方才大言不慚扔銀錠子的那個中年人,他看到靈瓏頓了頓,繼而頗為不屑的樣子︰「靈瓏,您雖是客人,但客人也有客人的規矩……」
「啪啪啪啪!」靈瓏甩手連給他四個大嘴巴子,把中年人扇得兩眼發直。
中年人臉頰很快就腫起來了︰「你……」
「我怎樣?連爺爺都說回這里就是回家,我是哪門子的客人,你又是哪門子的主子?本何時輪到你教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