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二小姐 第一一二章 互詆互助

作者 ︰ 悠悠小雲

他後背上鮮血淋淋,衣衫全被鮮血浸透,讓他的黑衣上泛著隱隱血光。

沒想到傷勢這樣嚴重,他還帶著我飛了那麼遠,靈瓏的淚水模糊了眼楮,她偏頭在肩膀上抹兩下,吸吸鼻子,咬牙活動活動手指,然後顫抖的握住羽箭。

「你…你忍著點兒,我拔了?」靈瓏握住又松開,再次握住又松開,如此反復幾次,還是下不了手。

她泄氣的坐到地上,聲音帶著哭腔︰「不行,我痛!」

梁宸景等了半晌不見她動作反而听到這句話,他以為是她身上的傷處又疼了,皺眉道︰「那就再上些藥!」

他把懷里的藥全都掏出來扔在地上,「就這些了,省著點兒用。」

靈瓏看了一眼,就剩兩瓶了,手里還有一瓶,一共三瓶,她拿一瓶過來,把蓋子打開放在最順手的位置,然後跪直身子,緊咬牙~關︰「我拔了,你忍著點兒!」

「別婆婆媽媽,快動手!」

靈瓏一手撐著他肩膀,一手抓著箭尾,用力一抽,傷口噗一下噴出血來,還濺了些在靈瓏臉上。

「啊~~~」梁宸景一聲痛呼,全身繃得僵硬,靈瓏一手按住他傷口,順手抓了藥瓶快速蓋在他傷口上。

血太多,傷口太大,大半瓶的藥粉都被沖掉了,她好不容易的蓋上第二瓶緊緊按住,血慢慢少了,直到半刻鐘後才漸漸停下來。

靈瓏輕輕松口氣︰「好了!」

她話音一落,梁宸景身子一歪。咚一聲倒在地上。

靈瓏呆坐片刻,突然撲上去︰「喂,梁宸景。你沒死吧?喂!你啊,喂!你不能死啊!」靈瓏聲音里帶著哭腔,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他臉上。

「吵~~~」他嘴唇動了一下,靈瓏湊近些︰「你說什麼?」

「~不~要~吵~~」靈瓏總算听清楚了,他嫌自己吵!

靈瓏呼啦一下坐直身子,愣愣的看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後。她手上腳上的傷痛讓她回神,低頭看,自己腿上的血泡已經磨破了。一層泛白的皮縮城皺巴巴的一團貼在肉上,透過血紅的肉隱隱能看到里面流動的血管!

靈瓏倒抽一口涼氣,該死,真的月兌了一層皮!先前上的藥粉也跟著月兌落了大半。得重新上藥包扎一下才行。

自己的長裙被燒掉大把成了短裙。里面的襯褲也燒得七七八八,梁宸景身上衣服倒是完整的,可也被染滿了鮮血。

不管了,先包傷口再說,她爬伸手扯他腰帶,打算把他衣服剝下來包扎。

可手才剛踫到他就被他一把抓住,要命的力道痛得她呲牙咧嘴。

梁宸景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危險的盯著她︰「干什麼?」

「哎呀。疼!松手松手!」

梁宸景一把甩開她的手,冷聲道︰「不許踫我!」

靈瓏愣了一下。這話說得……好像我要輕薄他似的。

「喂,誰想踫你啊,我想幫你把衣服月兌下包扎傷口啊!」

梁宸景目光閃了閃,轉開眼去淡淡道︰「我自己來!」

他往腰帶上按了一下,拉著腰扣慢慢抽出,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軟劍!

他把軟劍放在一旁,然後再扯開腰帶,解了側扣,外袍散開,露出雪白的里衣,只是左肩胛那半邊被染得血紅。

他只把里衣月兌下一半,露出結實的臂膀,傷口處因為他的動作又有些見血。

靈瓏撲按住他傷口︰「別動,我幫你包。」

梁宸景看她一眼,果然听話的沒動。

「你的短刀了?」

「干嘛?」

「把這袖子拆下來,要不用什麼包啊?」

「不必!」他從身上模了模,掏出一卷紗布遞給靈瓏。

靈瓏一邊幫他纏住傷口一邊嘀咕︰「你倒是準備周全,難道你以前經常受傷嗎?好好的富家不做,跑去當什麼大俠?大俠是那樣好當的?看吧,人家不就找上門來了?這次算我倒霉,被他們盯上,下次他們要是盯上你的苗……」

「住口!」

靈瓏瞥他一眼,輕哼一聲︰「都這樣了還要發狠,甩臉子給誰看了?誰怕你不成?你不是大俠嗎?自己做得別人說不得?不想被人說你就別做啊!做了還不讓人說……」

梁宸景被她念得頭暈︰「住口!再胡說八道我……」

「你怎樣?別忘了我現在這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梁宸景惱怒的瞪著她,靈瓏毫不畏懼,揚起下巴回瞪回去。

梁宸景氣得偏開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切~~你不是女人生的嗎?你那苗不是女人嗎?」。

梁宸景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上涌,他突然一掌劈出去,把身旁一大塊石頭劈成兩半。

靈瓏愣神半晌,眼楮緊盯這洞頂,好在山洞沒什麼響動,她手上用力一扯,把梁宸景勒得悶哼一聲。

「耍什麼橫,有本身把那群女賊劈了去,你把山洞劈垮了本還要給你陪葬,本才沒這興致了,要陪葬找你的苗去!」

梁宸景怒極卻又無可奈何,他突然甩了一句︰「難道你想去跟你那薛陪葬?」

靈瓏手上一停,盯著他眨眨眼︰「你說誰?」

「哼!」梁宸景輕哼一聲偏開頭去。

「喂,你把話說清楚。」

靈瓏捏著他下巴一把把他搬過來與自己正對,梁宸景心中詫異,這等姿勢……

靈瓏卻不覺得,惱怒道︰「梁宸景,你說清楚,你說我跟誰陪葬去?」

梁宸景回過神來,淡淡道︰「昌州薛,別以為我知道。」

靈瓏怔了一下,片刻後興奮起來︰「薛?你說薛還活著?他在哪兒?」

看到靈瓏眼中閃爍的光彩,梁宸景覺得心里不太舒服,他微微眯起眼︰「你一個未出閣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你好意思?」

靈瓏眨眨眼︰「你個未成親的,跟自家嫂子不明不白,你好意思?」

「你……」

「我跟薛清清白白,不像你……哼!」

「我跟丹丹也是清白的。」

「丹丹?就這稱呼就不清白!」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這樣稱呼,有什麼不對,反倒是你,跟我訂親,卻心心念念想著你那薛,你這種女人……」

「我這種女人怎樣?比你的丹丹好,薛曾經是我的未婚夫,要不是他遭遇山賊生死不明,鬼才跟你訂親了!哎,你怎麼知道薛,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

看她急切的樣子,梁宸景心里一陣堵得慌,偏開頭冷聲道︰「他死了!」

靈瓏剛剛提起的勁頭頓時煙消雲散,還是死了麼?還以為他活著了……

靈瓏心情失落,也不了,只顧低頭包扎。直到包完打個結,她默不作聲的挪到一旁開始月兌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引得梁宸景回頭,正好見她在月兌里衣。

梁宸景心中漏跳一拍︰「你干什麼?」

靈瓏回頭看一眼︰「別偷看啊,偷看要長針眼兒!」

梁宸景偏開頭去,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更清楚,讓他不禁又想起那日在公主府中見到的情形。他輕咳一聲︰「你到底在干什麼?」

「紗布用完了,你的傷口倒是包好了,我的還沒有了!裙子燒沒了,不月兌衣服怎麼辦?」靈瓏突然回頭笑嘻嘻道︰「要不把你的里衣月兌給我吧?」

梁宸景回頭,看她里衣松松垮垮,隱隱還能看到里面淺藍色的肚兜。

他頓時紅了臉扭開頭去,靈瓏以為他不樂意,撇撇嘴嘀咕︰「小氣!」

誰知梁宸景慢慢站起來,月兌了外袍,然後把里面月兌下遞。

靈瓏看看那件帶血的衣裳,抬頭就是他一身結實的肌肉,線條優美的八塊月復肌尤其吸人眼球。

梁宸景見她半晌不接衣服,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月復部,梁宸景頓時熱血上涌,他惱怒的將衣服一扔,蒙住靈瓏腦袋。

靈瓏嗚嗚掙扎,扯開衣服再看,他已經把外袍穿了回去,然後盤腿而坐,閉目調息。

靈瓏暗暗吐吐舌頭,自個兒翼翼的把燒焦的鞋襪月兌下,連帶也撕下一層皮,疼得她哇哇直叫,而旁邊那冷血人竟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算了,誰都靠不住,最可靠的還是自己。

靈瓏感覺自己把上輩子受過的疼全都用完了,呲牙咧嘴的自己灑上藥粉,休息一下再爬起來把梁宸景的里衣撕成布條一層一層慢慢包裹。

雙腿從膝蓋以下幾乎慘不忍睹,比起那燙傷,似乎手腕上的傷口還稍微好些。

她花了大半個時辰才把傷口完全包好,此時的她早已累得筋疲力盡,往地上一倒,呼哧呼哧喘氣片刻就那麼睡了。

听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梁宸景睜眼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蹲在她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確實睡著了。

他回頭看向洞外,外面天色漸暗,此處離京不遠,也不過幾十里地,快馬加鞭一個時辰就能到,只是離開前未給府里留信,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吧?

現在大哥正與丹丹共度花燭夜,怎能在這樣的時候打擾他們?山下那群女賊還未散去,我受傷不輕,還要帶個累贅,要離開此地不容易,看來今晚只能在此將就了!(未完待續……)

PS︰很想偷懶啊很想偷懶,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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