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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那封信,成了導.火.索,讓正在迷茫和恐慌的人們,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次請求楊凡出手的行動中來。
來自各個方面的各種呼聲,如潮水一般朝著楊凡襲來。楊凡也開始不知所措了。
蕭遠山出去接了一個回來,低聲朝著楊凡說︰「剛才醫療衛生部的部長給我打,希望小凡能夠前往災區。我沒有直接答應,說給忘給你時間考慮一下。」
楊凡默默點頭。他知道他應該去,但是就像司徒雲和蕭遠山說的,去了的。後果是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特別是在看到王語嫣之後,她用眼神告訴楊凡,她不想她去。
楊凡猶豫了,但是現實的壓力卻越來越大。他拿出,看著各種各樣的評論。
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網友的情緒已經發生了改變。從一開始的請求,發展成漸漸的甚至有些要挾的意思,楊凡無能,楊凡無用,楊凡怕死的言論越來越多。
幸好,理性的人還是不少,也在為楊凡,維護著楊凡。
「師傅,蕭爺爺,我想先回家。我有了決定會打告訴你們的。」楊凡沉默很久之後開口,他現在需要家人的態度和鼓勵。
「我送你!」王語嫣開口。
楊凡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車上,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氣氛壓抑的讓人難受,好似暴風雨之前的低壓,讓人心煩。
「你真的要去?」王語嫣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形盤,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不給楊凡楊凡。
楊凡看著直視前方不敢與他對視的王語嫣,咬了咬牙,說︰「這是我的責任。」
「那我呢?」王語嫣的聲音有點哽咽了。
楊凡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古人說自古忠義難兩全,楊凡現在終于有了更深刻的體會,總是要辜負一些人的。
「你這次去了,你讓我怎麼辦?就讓我焦急的等待麼,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怎麼辦?」王語嫣顫抖的說︰「還有其他人呢,其他的女孩們你想過了嗎?」。
此時此刻,王語嫣也不再顧忌,什麼其他女人不其他女人,只要能挽留楊凡,什麼都可以。王語嫣的理性告訴他,楊凡這次去絕對是凶多吉少。
那麼多頂尖的醫生去了都快一個星期了,不僅沒有想出一點辦法,甚至都沒有阻止死亡和擴散的步伐。加上王語嫣多少也听到了楊凡他們的談話,對這個病毒也有更深刻的認識。
去了,等于死亡。
連自己父親和蕭遠山都不讓去,肯定就是不能去。
楊凡又何嘗不知道,面對這樣突發的情況,面對古書里寫的「天亡之,無藥可救」,他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他的內心和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去啊。
面對楊凡的沉默,王語嫣輕輕的要了一下嘴唇,也選擇的沉默。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改變楊凡的想法,這個人面對中醫的一切都太執拗了。一種很復雜的情緒縈繞在王語嫣的心頭,擔憂憂慮還有一點點不受重視的失落。
到了軍區大院,王語嫣停穩車。楊凡話都沒說就下車了。
「砰!」楊凡隨手關上車門,王語嫣眼眶直接紅了,她沒想到楊凡竟然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說。
但是出乎王語嫣意料的是,楊凡走到她這邊,打開車門,輕聲說︰「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王語嫣故作不情願的下了車,臉上沒有一點好看的表情,瞥了楊凡一眼有看向其他的地方。
楊凡笑了一下,猜的到王語嫣的思,雖然這麼多女孩子里面王語嫣算是最成熟的一個,平時形式風格也很大膽,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小女兒的心思。
輕輕的抱住王語嫣,楊凡在她的耳邊說︰「語嫣,我不能不去。這是所有人對我的信任,也是給中醫的壓力。不論哪一方面,我都必須扛起來。你也希望你未來的男人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吧,等我回來!」
王語嫣一下子就哭了,使勁的咬在楊凡的肩頭。
很疼,但是楊凡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你個混蛋記住你說的話,你要是不會來的話,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個混蛋!!」王語嫣憤恨的說完,就上車離開。
悲壯的沒有一點留戀,但是只有王語嫣自己才知道內心是多麼的痛苦和難受。
收拾心情,楊凡推門進了家。
陳玲煜,楊建軍,王大嫂和蘇婉兒都在客廳坐著,自從楊凡打說回家之後,幾個人就一直沉默到現在。蘇婉兒將在網上看到的一切消息都說了出來,陳玲煜當時就嘆了一口氣,臉色不是很好。
楊凡走到客廳,能夠感受到那股無形的氣壓正籠罩在整個客廳。蘇婉兒的眼眶有點紅,痴痴的看著楊凡。
「小凡,過來坐下。」楊建軍表情嚴肅,聲音低沉。
楊凡深吸了一口氣,坐在幾人的前面。
「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楊建軍開口道︰「網上的和電視上的?」
楊凡點頭。
「要去?」楊建軍看著楊凡,問。
楊凡看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眼,看到蘇婉兒紅紅的眼眶是,錯開了他的目光,點頭,沉默。
雖然早就猜到了楊凡的這個決定,但是看到楊凡親自表態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像心髒上挨了一拳。
昨天晚上一家人還聚在一起討論著怎麼過年,但是二十四小時還沒到,這個家里的精神中心就要去面對生死。這讓他們怎麼接受,如何接受?
「你有多大的把握?」楊建軍問。
楊凡咬牙,說︰「不知道,這個病從現在來看,很難治。」
「也就是說沒有把握?」楊建軍想要一個更確切的回答。
楊凡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點頭。
「無論如何都要去?」楊建軍再一次確認道。
「如果我不去,這個病很與可能擴散。如果擴散了,那將是一個沒辦法承受的後果,也許你們都會染上這個病。」楊凡聲音竟然有些嘶啞了,明明他沒有用嗓子。
沉默了,偌大的房間里沒有一點聲音。
最先崩潰的是蘇婉兒,流著淚跑上了樓。
「王姨,你去看看婉兒吧。」楊凡看著蘇婉兒難過的樣子,自己也不好受。
王大嫂嘆了一口氣,上樓去了。
「爸媽,你們不用阻止我。」楊凡看見王大嫂上樓,說︰「這一次,我也是一搏。贏了功成名就,輸了……輸了就是死亡。」
死亡這次詞一出口,陳玲煜的身體明顯一顫。大風大雨都經歷過了,沒有這樣過。
楊建軍反而平靜了下來,說︰「男兒必建回天策,青史應書萬古名。去吧,我不攔著你。」
陳玲煜小聲的啜泣了起來,楊建軍攬著妻子,說︰「這是小凡的使命,是他的任務,應該由他來決定,來承擔。我們應該支持他,不要給他壓力。」
一次當兵,一生軍魂。何況楊建軍曾經還是特種兵,他知道楊凡現在面臨的是什麼樣的選擇,是什麼樣的心態。
楊凡起身,跪在地上朝著父母磕頭,說︰「謝謝爸,謝謝媽!」
起身,上樓。
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楊凡讓自己的思維盡快冷卻下來。思考整件事情。
這件事,看似爆發的突然,但是應該之前就醞釀了很久,只是被壓制下來了,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所以才爆發。
現在雲省已經禁止出入了,足見事情到底有多麼嚴重。回顧整個華夏歷史,沒有說封了一整個省的事情。
而哪怕會使用古今第一神針四象針法的楊凡,現在仍舊毫無對策。也許四象針法能救一個人,但是災區那麼多人,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救得過來的。
而且身處災區,隨時都有可能感染。如果楊凡都感染了,事情就真的發展到了一個不能控制了地步了。
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但是楊凡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鈴——」的鈴聲打破了楊凡的思考。
「喂,龍伯伯,我是楊凡。」楊凡低聲說道。
龍不羈那邊也沉默了一下,才說︰「小凡,你要去嗎?」。
「是的,龍伯伯,我必須去。」楊凡回答。
可以清晰的听到,龍不羈在那邊深深的嘆氣,說︰「有什麼需要我的幫助麼?」
楊凡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龍不羈沉默了,說︰「家里不用擔心。」
「謝謝龍伯伯,」楊凡頓了頓故意開玩笑說︰「龍伯伯,如果我真的被感染了,你就告訴我我的真正身世好不好,好歹也讓我做個明白鬼不是?」
龍不羈說︰「你要是安全回來了,我就考慮考慮能不能告訴你,你要是真感染了……沒事,我就燒紙告訴你。」
楊凡笑笑,說︰「那龍伯伯燒紙的時候記得多給我燒點錢,沒錢在下面也不好辦事是不是?」
「我把全華夏的紙錢都給你燒了,行了吧!」龍不羈沒好氣的說。
「那我就先謝謝龍伯伯了!」楊凡笑著說。
然後,就沉默了。強裝的玩笑,果然還是不能緩解氣氛的。
「小凡,一定注意,一定。」龍不羈說︰「龍伯伯等著給你開慶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