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不是突掖，她卻總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她的話里，總帶著試探一般。
「應該會遇上。」老笑了一笑「平日里雁兒總習慣待在書房里，今日難得沐休，他應該會在那里才是。」
她小心謹慎的補充道。又看向蘇素，把眼輕輕眨了眨。
蘇素站了出來，笑的臉皺成一塊「老剛才不是還說，要帶王妃去看看院子里的風景嗎，正好老午睡完，大夫時常交代要多走動，不如奴婢陪你們出去走走。」
「是啊，瞧我老了，人動作慢了些，這屋里悶，王妃帶了許久，怕是會覺得不舒服，不如就賞臉陪我這老太太出去走走吧。」
葉清瑤盯著她的臉瞧了兩眼，慢慢拿起桌上的榛子酥「老這府里的榛子酥，味道比端親王府的好上不少。」
老嘴角抽了＝.＝＝抽。「王妃」
「我剛才逛了不久的院子，現在有些累了，想在這休息一下，老可否等一下？」
「自然的，自然的」楚氏看了蘇素一眼。
後者走上前為她們倒了兩杯茶。
「老的身子還好嗎？」。葉清瑤接過蘇素手中的杯子，與楚氏聊著家常。
「有府里的朱大夫在，老身的身子這幾年沒什麼打緊。謝王妃關心。」
「這就好」葉清瑤把杯子放到嘴巴，輕輕沾了點。「老也不必客套著。我們也算是一家人，老不嫌的話，便叫我清瑤，這樣也听得習慣些。」
楚氏笑笑，連擺著手「使不得，老身無官無職，而王妃是聖上親封的常縣，老身豈能睡意廢了禮數。」
葉清瑤笑笑，也不堅持，想到什麼「清瑤記得不錯的話。白姨娘。當年也是常縣。」
老的臉色微變，「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老身老了，記憶力便退了，記不清了。」
葉清瑤勾唇。也對。白氏是本朝第一個立了不到三天便被收回宣品的常縣。老「記不清」，也是正常。
「咳咳」楚氏拿起手中的杯子，剛要喝下。便用衣袖遮臉咳了兩聲。
葉清瑤連忙站了起來。
「老」蘇素輕拍她的後背。
老擺擺手「我沒事。」
葉清瑤站在她身邊，拍她的後背「老喝水尚要小心，這茶水有些燙口。」
老笑著點點頭。
葉清瑤湊近她，鼻子忽然吸了吸。靠的越來越近。
「王妃？」蘇素疑惑的問了一聲。
「無事，」葉清瑤若無其事的離開她一點。
老把她的手輕輕拿下來「多謝王妃，老身已好多了。」
葉清瑤笑著任由她捉著「老，您今天身子還好吧。」
楚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
「也許本王妃的鼻子出了問題，竟在老的身上聞到了血味，老莫不是身子受了什麼傷？」
楚氏的眼一下子睜大了。
一旁的蘇素連忙開口「王妃說笑了，老這幾日在堂子里休養，一直未出過門，哪來的血味。」
「是嗎？」。葉清瑤笑笑不說話。
莫非是楚沐歌身上的血濺到了她身上，楚氏一驚。
「也許是這幾日身子不好，不小心傷到哪了，自己不知道，多謝王妃提醒，老身會多加留意的。」
葉清瑤笑了笑「老也該注意點身子，那血，流到地上去了呢。」
楚氏自然的看向地上，看見那地上猶有的一點血漬。
暗中大惱，那些丫鬟怎的連這些事都做不好。
「應該是老身喝藥時不小心被破碎的碗片割傷了，自己沒吧。」
爛理由，葉清瑤心中冷笑，這福壽堂的丫鬟們還能讓你收拾碎碗不成，就算你執意，那血味當時就能了。
「看來老傷得不輕，不過這血漬，干中帶濕，倒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的。」葉清瑤頓了頓「老沒注意到，那些做奴才的注意到了也不說一聲，也真是奇怪。」
老干笑一聲，一咬牙，看了蘇素一眼。
蘇素忙站了出來，輕聲在她耳邊道「王妃有所不知，這府里的丫鬟有幾個手腳不干淨，偷東西時被老了，老一怒之下，就令人仗打了。」
「哦」葉清瑤失笑「老身上的血味莫不是那丫鬟身上的，本王妃倒是長見識了，老未曾自己動手，那血便能濺上去。」
蘇嬤嬤忙又道「老她的確是氣不過，最後自己動手了。」
葉清瑤看著她急切的辯解，嘴邊勾起輕蔑的弧角。看著楚氏「如果本王妃沒記錯，老這幾年應是信佛了吧，那個丫鬟有那麼大的本事，讓老這個慈悲的人也忍不住動手。想來那丫鬟犯得罪不低吧，我倒是好奇極了。」
蘇素的臉色霎時間白了不少。「老她一向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偷雞模狗之人，所以一時忍不住了也是正常。」
葉清瑤听她聲音越變越小，打了個哈欠，刻意放松了一下氣氛，點了點頭。
蘇素松了一口氣，以為她松了口，卻听見她的聲音不咸不淡的傳來「本王妃想知道，那個丫鬟最後去了哪兒」
「這，被驅出府了。」
葉清瑤看她「本王妃一直未見有人被逐出去。」
「那是家丑，自然不能送往前門，被從後門趕了出去。」楚氏接話道。
「哦？」葉清瑤眉頭微擰，狀似好奇「咱大宣朝的百姓什麼時候竟愛好冷清了起來，後門一點聲響都沒有。」她又笑「老也不愧是信佛之人，要是我府里的人做了這等惡事，早就被我命人打死了丟出去干淨，哪會如老一樣，自己親自打人，重傷後還丟出去，老真是慈悲心腸，看來本王妃要多加學習啊。」
她在諷刺她。
楚氏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不快，沒有接話。
「老」葉清瑤看著她，倒了杯茶「切勿時常動怒，有傷于己。」
楚氏接過。照例道謝。
葉清瑤卻冷不丁的問「剛才與蘇嬤嬤談起沐歌，听說她染了風寒，在沐淵閣歇養，我想去看看，不若老一起去？」
「這……二丫頭若是過了病氣給王妃便不好了。」
葉清瑤笑笑，不繼續這個話題，卻忽然開口「老剛在內堂里是和丫鬟說話麼。」
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內堂，蘇素忙攔著她。
葉清瑤停腳，「內堂是老的私地，是我的錯。」
她退後幾步，看見蘇素明顯松了口氣。笑語盈盈「不過老，我有一事不明白」
她唇邊笑意加深「老的內堂里，血味怎麼，這麼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