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沐歌驚恐的看了楚雁一眼,把頭低下。
她知道,那個人,一定在看著她。
「楚侯爺,沐歌的話尚未說完,你為何這麼著急呢。」北言碩笑著看他。
「陛下」楚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看向高庭之上的天子「臣之女年紀尚小,分不清對錯是非,一心想要助有害心之人,胡言亂語,蒙蔽聖听,請陛下恕罪。」
「我若害她,她為何要助我,楚侯爺,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牛頭不對馬嘴,隨意開口的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
「端親王爺,你是沐歌的舅舅,沐歌與其母感情甚好,你以其母的安危威脅于她,迫其在大殿之上說謊,欺騙陛下,居心何在?」
「笑話」北言碩不禁冷笑「且不論你是他父親,便是我真的拿了吾妹之安危威脅于她,她在你府,我如何威脅于她。」
「正是因為她在我府,你更能威脅,你打傷……」
「都給朕住嘴」北庭顥听得一陣腦疼,猛的再拍了桌子「楚沐歌,你說。」
「陛下」沐歌抬頭,淒楚一笑「無論沐歌說什麼,都可以引起楚侯之辯,所以沐歌斗膽,問陛下一個問題。」
「說」北庭顥盯著她,眼里是滿滿的警告之色「你要知道,你現在伸告之人,不是別人,是你的爹爹,楚侯,是楚家,是你之盾,若所言不實。便是欺君罔上,可以禍連九族。」
他的眼冷冷的盯著她。
天子之氣,不怒而發。
沐歌幾乎要被他逼退。
這場仗,她本就沒有多大勝算,無論她手中握有多大的棋,她知道,她最後總會輸去一些,因為這位天子,希望她說出的話,絕不會與之有一言相同。
「臣女清楚。臣女斗膽。問陛下,陛下,人若受人敬愛,被人疼愛。若不是被逼無路。若不是傷心欲絕。可會自斷生路。」
她見他不語,深吸口氣,磕頭「沐歌身在楚府。祖母對我有養育之恩,楚侯對我有教養之恩,本該恪守閨規,上孝下敬,若是不是心絕,有何至于來這雷霆之地,自斷後路?」
「于女子說,名聲是何其重要啊。」
北庭顥深深盯著她,皺了皺眉「這麼說,你是被逼無奈,楚氏仗罰你,必有其因由,你可是犯了什麼錯。」
「回陛下,並無。」沐歌的眼里盈在眼眶,猛的掉了下來。
「並無?」一位大人吃驚地看著她,恍覺失言,捂住了嘴。
北庭顥看他一眼,目光深冷「那你為何被仗罰。」
沐歌閉上眼「許是沐歌生性愚笨,話也沒講清楚,祖母來不及問,生氣了。」
「愚笨,你若是向如今一樣,尊敬你的祖母,又為何來這里。」
沐歌擦了擦淚,直視他「生路已斷,死路難安。」
「你是說」又有一位大臣驚呼出聲,看向楚雁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
「楚家可是有派人去殺你。」
「是」沐歌緊握著手「臣女實在沒有想到父親他們……竟想置臣女于死地,只為了把污名潑在舅舅舅母身上」
「逆女」楚雁一口血茶點吐了出來,他是派人去跟蹤她,只是想要看看她有沒有做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想到這逆女居然打傷了他的人,還敢來金殿上告他的狀,信口開河。
「楚侯爺,」北言碩攔住他向她走去的腳步「大殿之上,楚侯爺還是慎行的好。」」逆女」楚雁怒氣沖沖」我是為了你好,你卻是要把我置于死地,你說,若不是為了你,我為何要來告端親王,自討苦吃。」
「這一件事,侯爺心里難道不清楚?」北言碩冷笑「侯爺是怕丑事外泄,所以才來告狀的不是嗎?宣城中老香閨艷事傳的沸沸揚揚,侯爺難道不是著急著要澄清了嗎?」。
「端親王,你休的胡言,什麼香閨艷事,母親一向守禮節,豈會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我是不是胡言,侯爺心里清楚,老若是清白,便不會不敢吱聲,難道她是相信清者自清,不必多言?若不是怕了,楚侯爺怎會在沐歌撞破你府中丑事,將其仗打甚至想要殺人滅口,再誣陷本王,好讓此事無人再提?」
「你」楚雁一口氣咯在喉嚨里,捏著嗓子怒氣沖沖看著他「一派胡言。」
所有的人卻瞪大了眼。
「楚沐歌,言碩所言可是對的,你真是因為撞破了楚氏之奸情,所以才會受到仗打?」
「臣女,臣女……」沐歌低下了頭。
原來如此,眾臣憐憫的看她一眼。
難怪她說她沒有錯,楚侯爺也太狠了,雖說百行孝為先,可自己的母親德行不端,本就不應該再包庇,他卻還因此派殺手去殺害自己的女兒。
再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楚雁。
「陛下,端親王不過是為了月兌罪,臣的母親,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她不開口,實是不能開口。」
「哦?」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當日微臣得知端親王前來拜訪,去了書房,便急匆匆離開母親的院子,去與端親王下棋,誰知棋未下一半,他忽然急匆匆的走了。後來丫鬟來報,我才知府中之人都被端親王妃打傷,母親也……」他怒視北言碩「端親王若不是怕母親開口,為何要打暈她,使母親三日未醒,不能為自己辯言。」
「笑話,那她現在醒了嗎?」。
「母親早已醒了,听到京城流言,又不甘被人誣陷,便叫我為其做主,可端親王爺你豈是我可以隨意辱罵之人,迫不得已,為了母親,我只好前來告狀,求陛下為母親洗去污名。」
「她可來了?」北庭顥思索一會,問。
「她尚在楚府,不知微臣是在金殿為其喊冤,所以沒有如我這逆女,自行先來。」
「來人,」
「陛下」
「速去楚府帶來楚氏」
「是。」
「陛下」沐歌看著他
「你先退居一旁,不要開口,我倒想听听,你祖母又是說什麼。」
「是」沐歌垂眸,與北言碩對視一眼,站了起來,退到一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