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對貴妃娘娘感恩戴德,又怎敢不信王爺。」蕭子衿淡淡道,話雖是如此,卻總有一股子哀怨味道。
她本以為那日在御花園遇見的是當今太子,故此還曾以為自己也能在後宮之中爭得一席之地,哪想貴妃早就看中了她,一道懿旨便將她召進了貴妃寢宮,直言要她做自己的兒媳,說會許她一世榮華,其間態度傲慢言辭冷然,蕭子衿根本來不及拒絕。
因為這件事,蕭子衿那幾日情緒低落差點就沒緩,後來才得知那日太子根本就不在宮里,頓時覺得一腔心血入了東流,整個人更加麻木了。
後來听說林山縣疫情嚴重,皇上派遣豫王戚修朝去察看民情,她當時已經是心如死灰了,半夜剛剛沐浴完卻見一道黑色人影無聲無息的立在她的床前,也不知先前沐浴時的模樣被看去了多少。
蕭子衿當時還來不及反應,=.==便听到那人影用低啞的聲音道,「收拾行李,隨本王去林山縣。」
再接著,便有了後來的事情。
戚修朝現在听了蕭子衿滿含哀怨的話語,不由發出了陣陣低笑,挑眉道,「嫁給本王,的確是委屈了你,只可惜太子那時卻不在宮廷,不然的話若他見了你,怕是倪牆這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
「臣妾並無不甘。」蕭子衿只是冷著一張臉淡淡道,但是掩在袖下的素手卻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起來。
她怎會不甘?她自然是不甘的!費了這麼多心血,計劃了這麼多年。甚至動用了蕭子桓母親唯一留下的遺物,買通了那麼多官員和宦官,臨到最後。貴妃卻是一旨將她賜給了自己的!這讓她如何甘願!
戚修朝微微勾起了唇笑了一下,接著便端起了桌上那杯剩下的茶一飲而盡,相對兩無言。
那邊廂林梅正一個人在街上游蕩,這些日子林山縣瘟疫爆發,就連街上也冷清了許多,林梅本想找一輛馬車送她到自己家去,可是街上連一個閑人都沒有。更何況是閑置的馬車呢?
無奈之下,林梅只好一個人慢吞吞的往自己家里走去,一不注意就撞到了一個行色匆匆背著大包袱小包袱的路人。
「大叔。你沒事吧……」林梅揉了揉自己撞得生疼的額頭,耐著性子好脾氣的問了句,哪想一抬起頭來卻是看見了一個熟人。
那人就是前段日子林梅在京城時見過的張太醫,幫錢芳玉把脈的那一位。到最後卻因為藥材一事被舒給氣走了。林梅實在是沒想到竟然在這里也能看見他。
「張太醫?」林梅剛想喚住張太醫,卻見他被撞之後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直接就抱著懷里的包袱急匆匆的往前走。
「真是個怪人……」林梅見張太醫不理自己,不由撇了撇嘴,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揣著袖子里的荷包繼續往自己家里走,從這里到她家若是走林間小道的話只需兩柱香時間,因此林梅倒也不急。
林梅才剛和張太醫 肩而過。就見一大堆的士兵手里拿著長槍挨家挨戶的在問話,看見她時倒沒多大反應。只是一個和林梅相熟的小兵隨口問了句,「林家妹子,你剛剛可看見了這個男子?」
那小兵將手里的帛畫攤開在手里舉給林梅看,畫上的,正是剛剛被林梅撞到的張太醫。
「你們……怎麼在找這個人?」林梅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有些不解,本來張太醫出現在林山縣就很不正常,現在林山縣的這些士兵在尋找張太醫那就更不正常了。
「林家妹子,你見過畫上的這人?」那小兵見林梅好似認識畫上這人,不由心中一喜。
林梅點了點頭,如實答道,「我剛剛見過他,往那邊去了,不過……那人犯了什麼罪嗎?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他。」
「嗨,我們縣里最近不是爆發了瘟疫嗎,听說上面派了幾位大人物下來,其中就有太子,這畫上的人就是宮里的太醫,隨太子一起的,可是最近太子也不見了,這太醫也在逃竄,縣令大人便下了死命令要我們怎麼也得找到這個太醫。」那小兵愁眉苦臉的道,他本以為這宮里的太醫怎麼說也有幾分真才實學的,哪想到後來竟然比他們還先臨陣月兌逃。
「那你們快去吧,他往那邊去了……」林梅本就對張太醫無甚好感,現在對他這種臨陣月兌逃的情況更是嗤之以鼻,沒有什麼好臉色。
路上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林梅的路程也被耽擱了不少,等到她走到那片久違的楓樹林的時候,卻看見自家親娘站在籬笆前和一陌生男子對峙著,那男子背對著林梅,也不知是何許人士。
「娘……」林梅見此不由得在心里痛罵王二狗那個混蛋,還騙她說自家娘已經安全離開林山縣了,那現在站在這里的難道是她娘的魂不成?
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刮去,上天可千萬要保佑她娘親平安無事才對……
林媒婆不知和那男子在說些什麼,听到林梅的聲音時卻是顫了一下,立馬就止住了話頭,猛地轉頭看向了林梅,神色不由一變,嘴巴囁嚅了幾下,最後勉強的扯起了一抹笑,澀著聲音道,「你怎麼回來了……」
那男子也轉過了頭來望著林梅,竟是她和劉雨霏上一次回林山縣途中遇到的那輕佻男子。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頻頻遇熟人啊……
林梅撇著嘴在心里念叨著,直接就走了無視了那男子,抿著嘴角對林媒婆道,「娘,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不然,我才不會回來呢!」
林媒婆嘴唇幾動,似乎也是不太想向那名男子介紹林梅,拉著她的手將她扯到了一旁悄聲道,「你怎麼回來了!先前不是還帶著雨霏走了嗎,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回來了呀!現在……真是!
說罷,林媒婆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幾口氣,望著林梅的眼眸里滿是傷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