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這才拍了拍手直起了身子,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那輛馬車。
原來這輛車就是先前抽了林梅一鞭子的那個少女駕駛著的,此時那少女正一臉陰郁的駕著馬車往回路奔馳而來,見著林梅時神色一變,可是擋在路中央的那些大石塊讓她沒有閑心思去管林梅的事情,剛剛拉緊韁繩駕著馬車從那幾塊大石頭上面躍過,還沒放下心來就見那匹馬不知踩中了什麼,連人帶車和馬一起都翻到了地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馬車里面有人破門而出。
「梅兒……這下你可闖禍了!」林媒婆急忙斥責了林梅幾句,立馬就要上去查看那馬車里面的人的情況。
林梅本只想嚇嚇馬車里面的人,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也是有點惴惴不安,皺巴著一張臉跟在林媒婆身後,還沒等她們走就見那名清秀女子從那一整個翻了邊的馬車上爬了起來,表情誠惶誠恐,嘴里急切的道,「少爺……您沒事吧?」
在馬車墜地的那一瞬間,有一個身影極快的從馬車里掠出,穩穩地站在一旁,見那清秀女子急切的模樣也不回答,只是轉過了身略帶興味的看著林梅。
林梅迎著那人的目光看了,只見那是一名身量頗高的男子,長著一張清秀的臉,穿著一襲青碧色的長衫,看起來就如一個好好人一般,但是林梅卻不信這個男子真的只如表面一般看起來那樣很好相處。就說駕車這件事,就算他是主子,那也不應該讓一個弱女子來趕車啊。雖然……那女子功夫不弱,而且讓林梅很討厭,但是也不剛讓一個女孩子趕車啊!
「少爺,您沒事吧?」跪在地上的那女子立馬就爬了起來,完全沒有林梅先前看到的那般囂張氣焰,一臉惶恐的走近了那名男子,在他身後又默默跪了下去。
林梅不由看傻了眼。先前在她面前還那麼囂張,現在一遇到主子就這麼奴顏婢膝了?
「這些石頭是你設的?」那青衣男子懶懶開口道,望著林梅的雙眼里滿是調笑。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最後嘖嘖了幾聲,似乎是有些嘆息。
「先前你侍女還甩鞭子打傷了我,現在只是一報還一報!」林梅向來輸人不輸陣。故此雙手叉腰板著一張臉冷冷說道。
「原來如此……」那男子勾著嘴角微微笑了起來。眯著雙眸里滿是惡意,「我侍女對你無禮的時候我的確不知道,後來我知道了便要她將馬車趕回來向你表示歉意,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扯平了……」
「沒錯,扯平……」林梅認真的點了點頭,還以為這男子真的打算放過自己。
那男子見林梅這樣篤定自信的模樣不由笑得更歡了,模了模自己右手戴的巨大扳指。微微垂下了頭,聲音愉悅。「不知姑娘貴姓?」
林梅立馬就警覺了起來,蹙著眉道,「我與你萍水相逢,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為何要告知你我的姓名呢?」
「這……可不一定。」男子勾著嘴角輕輕笑了起來,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媒婆,說道,「這位可是令尊?我看你們二位的樣子,似乎也是要去晉州城的,不如一起上車來,我載你們一程?」
「,不用了,我們母女倆走路便好了,鄉下人家,比這遠的路也走過呢。」林媒婆立馬回絕道,怕傷了那男子情面,不免又加了一句話道,「老身有些暈車,還是讓我們母女慢慢走路吧。」
那男子頗有深意的看了林媒婆一眼,見她們母女都拒絕了自己,也不好再強求,于是挑了挑眉對跪在自己身後的清秀女子道,「還不起來將馬車整理好?」
「是,少爺,奴婢馬上就好。」那女子忙不迭的應了一聲,看似瘦弱的身體沒想到卻是力大無窮,一下子就將翻在地上的馬車扶了正,手腳非常迅速,看得林梅目瞪口呆。
那男子上了馬車之後又看著林梅笑了一下,這才放下了車簾。
林梅望著這輛馬車徐徐離去,可謂是又累又餓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看著那輛馬車的眼神里滿是垂涎,只差追上去對著那人沒骨氣的喊要上車了。
「別看了,走吧……」林媒婆走拍了拍林梅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立馬滿是擔憂,林梅這麼會惹事,還只在林山縣就已經惹得天怒人怨四方鄰居街坊不喜了,以後若是還嫁到京城去,那可怎麼得了!
林梅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步子任命的往前面走去,這里離晉州城還有七八里的路,只怕要走半個多時辰才能到呢……
等林梅母女倆走到晉州城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了,林梅忍不住模了模自己一直在打鼓的肚子,終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嘆道,「終于有東西吃了……」
因為林山縣瘟疫事件,晉州城自然也是人人自危,許多人都不主張接納來自林山縣的民眾,但是有知府大人的命令,也少有人敢不從,只是最近出門上街的人著實少了許多,不若前段日子的熱鬧了。
進城門的時候,守在關卡處的士兵檢查了二人的腰牌,見她們是林山縣人,眼神里多有嫌棄,若不是因為晉州知府的鐵血命令,否則的話,只怕他們也不會讓這些人進城來。
林梅見到了這樣的眼神,也知是因為林山縣瘟疫的事情,這里的人都對他們充滿了惡意,若是以往的她,只怕早就會和這里守城的士兵鬧起來了,但是現在寄人離下不得不低頭,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林媒婆本還想勸林梅忍著點,但是轉頭一見林梅一臉沉靜的模樣,心里也是欣慰了不少,不得不感嘆舒的訓導有方。
她先前還擔心舒那樣惡劣的性子會去整治林梅呢,哪想舒不僅沒去整治林梅,還教她怎麼管家和算賬,這才讓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