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听到這里卻是听不懂了,正想要問舒舟的時候,卻見卿言一臉焦急地從丁家里面沖了出來,也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梅,急著聲音和舒舟道,「舒舟,少爺硬是要自己出去找,我實在攔不住啊!」
舒舟拉住了卿言的手,勉強安撫道,「卿言,林姑娘回來了……」
他一說完,又一臉無奈的看向林梅,嘆道,「林姑娘,這下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吧……」
林梅眨了眨眼楮,大概也知道是自己一個人出去久了,舒望瑾見找不到人急了……想想也有些心虛,抓了抓自己的鬢角,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只是貪玩了點,你們……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吧?」
她這句話剛一說完,就見到舒望瑾出了丁家的大門,身後跟著幾個人,依稀也是在勸他,其中有一個年輕男子說道,「望瑾兄,若是你信得過我丁家的話,()那便交給我們去找……在洛城這里,我們丁家也算是有些人脈,相信今日之類,一定會幫你找到未婚妻的……」
舒望瑾面色冷淡,拱手謝絕了那男子的好意,正要再接著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到林梅呆愣愣的站在丁家的大門口,傻傻的望著自己。
「舒望瑾……」林梅難得見到這樣渾身戾氣的舒望瑾,一時有些陌生。
舒望瑾也是愣怔了許久,見林梅是真真切切的站在丁家的大門口,忙奔了過去。拽著林梅的手,一臉焦急語氣急速的責備道,「我讓你去叫舒舟跟著。你怎的一個人就這樣冒冒失失的上了街?若是再被人販子拐賣了,你讓我去哪里找你?難道還會像上次一樣巧麼?!」
林梅的雙手都被舒望瑾拽得生疼,但她又不敢說,只覺得現在的舒望瑾簡直是被人點燃的爆竹一般,而那個點燃的人則就是她自己。
「我……我見到舒泰瑾了。」林梅囁嚅著說道,試圖用這件事轉移走舒望瑾的注意力。
舒望瑾听到了卻是一臉冷淡,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只是看著林梅道,「你下次若再敢一個人獨自出門,身邊連個小廝侍從都不帶的話。看我怎麼處置你!」
林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舒望瑾訓斥,只覺得臉都快要丟盡了,只得羞紅著一張臉埋下了腦袋。
這時,原先跟著舒望瑾一起出來的那個年輕人看了林梅幾眼。笑著和舒望瑾道。「莫非……這便是望瑾兄的未婚妻?果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難怪能叫望瑾兄也肯娶妻了……」
那人語氣熟絡,似乎與舒望瑾是舊識。
林梅偷偷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見他氣質端秀,不像是另外幾人一般生得一副油嘴滑舌的生意人相貌,又出聲救了自己,不由抬頭對他感激地笑了一下。
哪料她這一笑還沒笑完,腦袋就被舒望瑾給硬生生的又給按下去了……
舒望瑾對那年輕人似乎並不熱情。只是淡聲道,「多謝丁掌櫃的好意。如今在下未婚妻也已經歸來,就此別過了。」
說完,示意卿言和舒舟也跟著自己回那個小院。
那年輕人見這四人走遠了,不由笑了幾下,也跟著回了丁家,只不過他回的就是丁家的主屋了。
回了小院之後,舒望瑾讓人把門一關,也不想再對林梅多加斥責,只想著到時候一定要派幾個婢女和小廝跟著林梅,到時候不管林梅去哪里,自己心里也有些底,不至于再像今天一樣……
林梅垂著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兩只沾滿了酸水的手掐著自己的衣袖玩來玩去。
「今日去做了什麼,弄得這麼晚才回來?」舒望瑾語氣淡淡的,坐在上座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抿著,似乎剛才訓斥林梅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梅見屋里沒有其他人,舒舟和卿言也不在,便涎著張臉嘿嘿一笑,狗腿的跑到了舒望瑾的旁邊給他捶起了背,語氣里滿是討好,「今日我也只是去吃了些洛城的小吃,本來是想帶些話梅回來給你嘗嘗的,但是路上見到了舒泰瑾,我便將這事給忘了……」
舒望瑾正在飲茶的動作一頓,接著便緩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蹙眉問道,「你見到了舒泰瑾?」
「對……」林梅剛想說這件事,卻又想起了自己先前踫到的那個奇怪的男子,又怕說出來讓舒望瑾擔心,當然,這事要是說出來的話她是肯定要被舒望瑾訓的,那還不如不說……
舒望瑾眯著眼看了看林梅,威脅道,「你若是不一五一十的全說了的話,那從明日開始我便不會讓你再出去了。」
他對林梅可謂是不能再了解,這禁林梅的足可是比讓她死還讓她痛苦一些,用林梅的話來說就是︰把她殺了不過是痛一下的事情罷了,可若是不讓她出門的話,那就是讓她天天看著別人玩,自己好似被百爪撓心一般的痛苦……
林梅听了舒望瑾的這話,愣了好半晌,只覺得當初自己怎麼就瞎眼看上了舒望瑾?現在可好了,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吧!
「說就說嘛……你就只知道威脅我了!」林梅撅著嘴小聲嘀咕,但又怕舒望瑾听到,「要是等我有錢了,我才不听你的話呢!天天跑出去,看你怎麼找我……」
「你在說什麼?」舒望瑾只听得林梅在一旁小聲念叨,卻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林梅見舒望瑾看了過來,忙搖頭表示自己沒在說什麼,人也老實了不少,笑眯眯的道,「我說我踫到了舒泰瑾,他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進了一家書樓,但是我想進的時候。那家書樓的守衛卻攔著我不讓我進!這真是可恨!」
書樓……不讓女子進?
舒望瑾微微蹙起了眉頭,記憶里洛城好像沒有這樣規矩的書樓才對?不然的話只怕早就被那些任性刁蠻的大家小姐給強拆了不成!
「可是……之後那年輕男子倒是出來了,舒泰瑾卻在書樓里面一直沒有動靜。我跟著那個男子沒有多遠。他就發現了我……然後,然後我就回來了唄!」林梅有些心虛,迅速的說完這件事便嚷嚷著自己肚子餓了,要去找吃的。
舒望瑾怎麼會放過林梅?直接說了一句,「你若是再不說實話,今晚上的膳食便沒你的份。」
林梅本來想出門去透透氣順便避開舒望瑾的腳步不由一頓,見舒望瑾不似是開玩笑的。不由磨牙道,「你這人……怎的這麼可恨!」若不是……若不是她身上沒有銀子,她就自己一個人出去住客棧了。還用看他的臉色行事不成?!
舒望瑾卻是朝著林梅清清淡淡的一笑,但是看在林梅的眼里簡直滿是挑釁。
「我……的確是被發現了,而且那人的眼光太恐怖了,我只是被他盯著而已。但是卻好像連動一下都不可以……他問我為何要跟著他。我自然是不可能說實話的,但是……」林梅說到這里,也知道舒望瑾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得不好了,便加快了語速道,「他喚出了身後的幾個黑衣護衛,我當時的確有些害怕……便說……」
舒望瑾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示意林梅接著說下去,但是林梅明顯看得出他現在心情極度不好。
林梅咽了咽口水。就連說的話也是帶著顫音的,「我說……我說。額,我愛慕他已久,這才一路跟蹤他,後來,他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舒望瑾听完了之後還是面無表情,林梅見他這個樣子之後也是緊張的不行,打著哈哈道,「你慢慢坐著,我去找舒舟哈……」
說完,林梅急不擇路的跑了。
待林梅走後,舒望瑾一個人坐在屋里又慢慢的飲了一杯茶,他倒也不是生林梅的氣,只是在想那個男子到底是何人,而且,會不會就是卿言說的欺.辱舒晏瑾的那個人?
林梅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一出門便看到舒舟和卿言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時不時的竊竊私語。
「你們在說什麼?」林梅走了過去,那兩個人就立馬不說話了,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她;若說舒舟是這副表情林梅那還能接受,畢竟舒舟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可是更讓她奇怪的是,卿言也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她,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卿言可是最討厭林梅的了,見著她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
舒舟打量了林梅一眼,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又被少爺訓斥了呢……」
林梅的身子一僵,顯然也是想起了先前在眾人面前丟臉的事情,強作鎮定干咳了幾聲之後一臉嚴肅的道,「舒舟,舒望瑾他讓我叫你去屋里,他有事和你說。」
這回輪到舒舟一臉慘白了,哆嗦著嘴唇道,「林姑娘,莫不是因為我沒有陪你去街上一事?」
林梅听著舒舟語氣里的小心翼翼,心里暗爽,但又不好表露出來,只繃著一張臉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舒望瑾他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唉……舒舟,你就自求多福吧!」
舒舟听了林梅的話,頓時嚇得渾身發軟,以為舒望瑾真的要找自己秋後算賬了,不免垂頭喪氣的往里屋走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卿言一眼。
這下子,舒舟也走了,小院里就剩下林梅和卿言兩個人相對兩無言了。
林梅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干咳了一聲,嘟著嘴小聲道,「這里好熱呀……」她這話倒是沒假,沿海地區的確比林山縣和京城那里熱一些,向來是有錢人家過冬的好地方。
卿言沒有听清林梅說什麼,但又拉不下臉去和她說話,便只干坐在石凳上發呆。
林梅見卿言這麼老實的坐在石凳上,也不和她斗嘴了,一時也有些空.虛,這一路山舒望瑾雖是對她噓寒問暖,好到了極致,但是車上除了林梅之外一個女的都沒有,這不禁讓她想到了若是往常,就這樣一大隊車隊里面的人都是男子,真不知他們怎麼受得了……
而林梅雖然有舒望瑾說話,但是舒望瑾畢竟不是女子,不是劉雨霏,不能讓林梅逮著什麼都和他吐槽。
久而久之,林梅這一路上就更怏怏的了。
「你喜歡吃海錯嗎?」。
就在這個時候,林梅突然听到卿言說話了,她不由張頭四望,以為是舒舟來了,卻沒想到卿言就是在和自己說話。
「你……是在和我說話?」林梅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卿言點了點頭,雖然小臉上滿是不屑,但是確實是在對著林梅說話,「沒錯,我是在和你說……我問你,喜不喜歡吃海錯?」
「唔,不過……海錯是什麼?」林梅撓了撓頭,好像沒有听過這個詞。
卿言冷哼了一聲,話語雖是有些刻薄,但還是耐心的為林梅解釋了海錯的意思,「鄉巴佬!連海錯都不知道……那你知道海里的魚,海里的蟹嗎?凡事海里的水產品,皆稱為海錯,意思是‘海中之物,錯使紛雜’,現在你知道了吧……」
林梅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意思啊……不過,我還真的沒吃過海錯呢……」
「哼,既然你沒吃過,那今天晚上我就讓丁家的廚子做幾道菜給你嘗嘗鮮,不過我可告訴你,有些人不喜歡海錯的味道,覺得很腥,到時候你不愛吃,可別怨我!」卿言端著架子,橫眉豎眼的道。
林梅雖然有些糾結卿言這幅裝腔作勢的做派,但是至少卿言不像以前那樣針對自己了,這就已經是很大的善意了……
「對了,你……」林梅本來想喊卿言的名字,但是自己和她好像也不是很熟,遲疑了半晌,就連卿言都望過來了,林梅卻又不想說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沒什麼……」
卿言見林梅不說話,哼了一聲便要走,「我去後廚那里吩咐一聲,你在這里等著!」
林梅立馬連聲應好,見卿言走遠了這才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直道,「真是一群不好伺候的活祖宗……這性子和王惠鴛以前有得一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