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城也有一所聞香閣,雖然沒有京城那家聞香閣那麼大的規模,但是在這樣的小地方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畢竟里面的姑娘還是一個賽一個美麗,雖然不至于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是也有不少女子是才藝雙絕的,因此生意也算是紅火熱鬧。
而那日蕭子衿在戚修朝房里踫到的那個姑娘,便是聞香閣的花魁白姬姑娘,不說一笑值千金,但是至少也能值幾十金了,可是聞香閣的金字招牌,花大價錢在京城的那家聞香閣所請過來的。
可以說,晉州城的這家聞香閣若是少了白姬姑娘,只怕生意要一落千丈才是……
而此時,舒望瑾一行人正坐在聞香閣的雅閣里談笑風生,白姬姑娘坐在戚修朝旁邊為他斟酒,見他依舊不理睬自己,這才幫舒望瑾等人一一將酒杯斟滿。
就在這時,舒舟輕悄悄的湊在舒望瑾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戚修朝就坐在舒望瑾旁邊,隱隱約約听到了林梅的名字,嘴角驀地勾勒出了一抹詭笑,如若他沒猜錯的話,這個林梅應該就是舒望瑾傳說中的那個未婚妻才是……
「舒舟……你這是何你家主子說的什麼呀,聲音那麼小,難道是怕被我們听到不成?」戚修朝微微抿了一口酒,白姬姑娘在一旁見罷,笑著立馬又幫戚修朝斟滿了。
舒舟听了戚修朝的聲音卻是一顫,臉上慢慢扯出了一個極難看的笑,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听到坐在一旁的戚修婺也饒有興致的附和道。「是呀,我說望瑾你也太把我們幾個兄弟當外人了吧?好歹我們身上也留著一樣的血,望瑾。你有了什麼事可不能瞞著我們兄弟呀!」
舒望瑾正欲開口,坐在他對面本來怏怏不樂的隋王見大家都在取笑舒望瑾,不由得也起了戲謔的心思,再加上上一次舒望瑾隱瞞在馬車上的是林梅一事,更讓他對舒望瑾忌諱了。
而且今日這雅閣里也只有天家的這三位兄弟和舒望瑾議事,至于劉縣令,早就被他們幾人推給了聞香閣另外的姑娘們。
隋王壓低了聲音沙啞的笑了幾聲。見另外四個人都看過來時,這才勾著嘴角笑道,「舒當家。我剛才可是親耳听到了你家小廝說到了林小姐和五哥的王妃,不知我們離開了之後這府里又發生了何事呢?讓你百般隱瞞……」
這一句舒當家,足以證明了隋王與舒望瑾的遠近親疏,戚修婺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舒望瑾雖然與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是表了幾表。但是怎麼說也是和他們有血緣關系。而且舒家雖然手中無權,但是其財產卻是可以富可敵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交惡的好!
舒望瑾倒是渾不在意隋王怎麼稱呼自己,見在場的幾位都對縣令府里他們離去之後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便招了招手,把舒舟喚了過去,先是和戚修朝他們彬彬有禮的道。「太子殿下、豫王殿下,隋王殿下。既然三位都對在下的家事感興趣的話,那麼說說也無妨,橫豎都是些不傷大雅的事情……」
說罷,舒望瑾偏頭對舒舟道,「三位殿下都想听故事,你便再轉述一遍吧……」
舒舟听了舒望瑾吩咐,便說了他在縣令府听到的事情。
片刻過後,四人面面相覷,後來還是戚修婺最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戚修朝也是忍俊不禁的揶揄道,「望瑾啊望瑾,你這還沒把她娶進門呢,人家就對你喝花酒這事嚴令禁止了,那你以後可還得了?別說去秦樓楚館走一著了,就是在街上多看別人漂亮姑娘幾眼,只怕你家這個醋壇子也得打翻啊!」
站在戚修朝背後的白姬姑娘也是捂著嘴輕輕笑了一下,眼里滿是嫌惡,她們這種風塵女子自然是最見不得這樣的潑辣婦的,不然的話以後她們可怎麼活啊?要是以後每個男子娶得媳婦都像舒望瑾妻子一樣的話,只怕這天下的妓•院都不用開了!
「所以我以後一定要引以為戒,千萬不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做正妃了,不然的話,只怕我的逍遙日子也要到頭嘍!」隋王看了舒望瑾一眼,嘴里嘖嘖有聲。
「七弟,這事可說不得……父皇那里,不是早就幫你指了一門正妃了嗎?」。戚修朝手里握著酒杯,抬頭望了眼隋王,眸子里情緒陰沉不定,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暗意。
隋王卻感覺心頭一緊,也不知戚修朝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來,本能的就僵著一張臉假笑了一下,心里很是忐忑。
「原來……您們四位都有了妻室……」白姬姑娘遠離京城,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因此現在知道了這些事情,臉上就算是再怎麼維持也掛不住笑了。
「沒錯,我們四位,都有妻室……」戚修婺對著白姬姑娘輕輕一笑,然後再看了戚修朝一眼,對著他狡黠的眨了眨眼楮,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白姬姑娘是戚修朝的紅顏知己,而且還是除去巫山不是雲的那一種,現在白姬姑娘知道了戚修朝已經有了正妃,不知心里會做何感想。
白姬姑娘微微垂了垂頭,勉強的笑了一下道,「賤妾在這里恭喜王爺了……」
那****在戚修朝的房里踫到了蕭子衿,的確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就連她也自愧不如,想來應該也是配得上王爺的,以後,她也就不用在妄想什麼虛妄的東西了……
戚修朝微微皺了皺眉,似是不太喜歡听到戚修婺提到這個話題。
舒望瑾見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況尷尬,便幫戚修朝和戚修婺一一倒好了酒,掠過這個話題道。「兩位怎麼光說話不喝酒呢?莫不是嫌棄在下招待不周?只是,若是京城的話在下還可以夸下海口說包諸位滿意,但是這晉州城在下的確不熟。還請三位多多海涵……」
戚修婺本想還接著說些什麼,但是見舒望瑾都已經如此說了,便笑了一下,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再來說林梅這邊,劉雨霏好不容易哄著她一起去了唐府,這才沒將事情鬧大,不然若是林梅真的鬧到舒望瑾面前去的話。只怕舒望瑾再好的脾氣也容忍不了林梅如此放肆的行為吧……
只是,劉雨霏心底也是微酸,林梅說的話她未嘗不懂。可是這時間真正做得到的男子又有幾個呢?
還有劉縣令,她的父親,當時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只能在心底為她早亡的娘親感傷一下下而已,周鄢姒那句話說得沒錯。在家從父。劉縣令只是偶爾去一趟煙花之地而已,更沒有將那些不干不淨的風塵女子接進家門,她這個做女兒的又怎麼好去說?
林梅倒是不知劉雨霏心里的感傷,見馬車快到唐府了,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雙手也揪緊了衣袖,兩眼瞪得大大的,劉雨霏一轉過頭來看到林梅這個樣子差點沒被她嚇壞。
「雨霏。你看,這是我從藥房里偷的藥。據說只喝一點點便能讓男人失去興趣,若是喝多了的話……嘿嘿……」
林梅捂著嘴巴笑個不停,眼楮里滿是愉悅之色。
「……」
劉雨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用想也知道喝多了會是什麼效果,只是……
「林梅,我們這樣做,那唐家就真的斷後了,還是算了吧,想個另外的法子可好?這個法子對于唐遠志來說,委實太殘忍了一些……」
劉雨霏臉上滿是不忍,這傳宗接代可是大事,尤其是唐遠志還是唐家這一輩的一根獨苗,這要是不•舉了,那可是大事,只怕唐老爺和唐夫人拼盡舉家之力也要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的,那到時候要是林梅被發現了的話,後果豈不是更慘?
林梅卻是滿臉不在乎,揮了揮手道,「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怎麼會被發現呢?」
劉雨霏苦著張臉,想要勸林梅打消這個念頭,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反正林梅若是堅定了一件事情,只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她現在在這里愈是說,林梅就愈是興奮,她還不如不說,抓緊時間想個法子怎麼瞞天過海讓林梅以為計劃成真了才是實事!
林梅見劉雨霏不說話了,心里非常得意,以為她是被自己給說服了,故此頗為得意的搖頭晃腦的眯了好一會兒。
到了唐府之後,二人下了馬車,卻是險些認不出來這就是半個月前到過的地方,這才多少天啊,唐府的門匾月兌落了不說,就連里面都沒有幾件能充門面的玩意了,這若是小偷到了這兒,只怕是都要含著淚走啊!
林梅眨巴眨巴了眼楮,指著唐府問劉雨霏,「雨霏,這莫不是我在做夢?」
「林梅,這是真的,唐府真的落敗了……」劉雨霏雖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但是還不至于和林梅一樣夢境現實都分不清,因此心里也是好不黯然,卻不知是為了什麼。
林梅听了劉雨霏的話卻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捧月復不已。
「我還當自己是做夢呢……沒想到唐遠志的報應來得這麼快!」林梅雙手插著腰,那架勢,只差仰天長嘯幾聲了。
劉雨霏抿了抿嘴吧,雙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只見唐府里面已經沒有一個下人了,明明只是幾天的事情,但是小石子路上卻鋪滿了落葉,那些本該開得正艷的時花也凋零在了一邊,似乎是在為唐府的衰敗而嘆息。
「雨霏,這唐府里面空空蕩蕩的,是真的沒有人了嗎?」。林梅蹙著眉道,也跟著走了進來。
劉雨霏搖了搖頭,接著便進了唐府的大堂處,這里曾經是林詩和唐遠志二人拜堂成親的地方,現在卻是布滿了一層薄灰,桌椅擺放也是極不規律,顯然是被人打亂之後才匆匆扶起來的。
林梅跟在劉雨霏後面,卻感覺到背後吹來一陣陰風。不禁縮了縮脖子,往後面一看。
唐遠志慘白著一張還算是俊秀的臉幽幽無聲的站在林梅身後,雙眼倒還算是有神。只是兩眼下面的黑眼圈看起來更是比他的眼楮還大,初看的確是有些懾人。
「你……你這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是想嚇死我不成?!」
林梅捂著自己還在噗通噗通亂跳的小心髒,埋怨的瞪了唐遠志一眼,見他要開口說話,又加了一句道,「停!你先別說話!若是想問我們為何沒有事先通知你也沒有請下人讓你通報的話。那麼我也只能如實告訴你,你們府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就休怪我們擅自做主跑進來了……」
唐遠志微微苦笑了一下。輕聲道,「見著二位姑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高興?!」林梅忍不住瞪大了眼楮,又重復了這句話一遍。見唐遠志依舊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自己和劉雨霏。一時又怒上心來,咬牙道,「你這人真是愈來愈無恥了!林詩都不見了你竟然還在心里肖想她的閨友!簡直是禽獸不如!」
「……」
唐遠志嘴角微微抽搐,實在不懂林梅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樣誤解他的意思。
就連劉雨霏也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林梅的袖子,在她耳旁道,「林梅,你且先听唐公子說下去。說不定是我們誤會了呢……」
唐遠志見劉雨霏這麼明事理,差點感動得要拘一把男兒淚。到最後嘆息了一聲道,「難怪得趙公子說劉小姐是世間少有的解語花,果真是如此!」
解語花?什麼叫解語花?!
林梅眨了眨眼楮,疑惑的看了看劉雨霏,莫非這句話的意思是夸雨霏人比花嬌?還有……趙公子,莫非是……趙韜?!
劉雨霏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趙公子應該就是趙韜,只是她的反應沒有林梅那麼大,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得體的回道,「趙公子謬贊了,雨霏只是盡人之常情罷了……」
趙韜的事情,不說也罷!
唐遠志感激的看了劉雨霏一眼,輕聲道,「劉小姐,退婚的事情趙兄已經知錯了,還望劉小姐能……」
「此事已成定局,更何況,當初他擅自退掉我的婚事,讓我被林山縣眾人恥笑,我都已經沒有放在心上了,那些已經過往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罷!」劉雨霏見唐遠志想要替趙韜說動自己,不由立馬冷下了一張臉淡淡拒絕道。
林梅在一旁听得義憤填膺,憤憤不平的替劉雨霏辯道,「趙韜未免也想得太好了!這回他讓你來找雨霏,只怕是被那個女的耍了吧!」
她自然還記得趙韜是因為什麼而和劉雨霏解除婚約的,不過是因為一個陌生女子的片面之詞罷了,而這樣那個頭腦簡單的趙韜竟然還相信了那女子,簡直是連頭豬都不如……就算是雨霏原諒了他,她也不會同意的!姓唐的和姓趙的兩個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值得信的……
唐遠志的臉色有些尷尬,明顯是被林梅說中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笑得這麼勉強了。
「雨霏,你看吧,果然是被我說中了!不然的話唐遠志為什麼表情那麼僵硬?他們讀書人不是都講究信奉孔老夫子的嗎?既然這樣,不如就讓他用孔夫子發誓好了……」林梅得意的瞥了唐遠志一眼,嘴角滿是挑釁的笑意。
劉雨霏抿著嘴巴不講話,本來是她和林梅來找唐遠志讓他寫和離書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了這樣一幅場面了呢?
唐遠志也是苦著一張臉,心里直道自己真是倒霉,以為來的是什麼小偷,想到堂屋里還有幾幅爹娘喜歡的字畫怕被那些偷兒給偷走了這才過來看看的,要是早知道是林梅的話,他寧願這幾幅字畫被偷走也不想遇到林梅啊!
劉雨霏見唐遠志這幅苦惱的模樣,心里也是頗為可憐他,便打岔道,「林梅,你忘了我們今日來是所為何事的了嗎?」。
听了劉雨霏這樣一提醒,林梅這才恍然大悟,臉色也由先前的挑釁變成了明晃晃的蔑視,抬高了腦袋睥睨著唐遠志。咳了幾聲清清嗓子,義正言辭的道,「唐遠志。你可至今日我和雨霏來這里找你是為了何事?」
唐遠志本想搖頭,可是心里卻有了一個猜想,臉上立馬就浮現出了笑容,直到後來他越想越是對頭,不然的話林梅和劉雨霏又怎麼會神態如此飛揚的來找他呢,一定是有了林詩的消息!
「林姑娘,莫非是……有了拙荊的消息?!」唐遠志滿臉期待的問道。見林梅一副懵懂的樣子,又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劉雨霏。
「拙荊?雨霏,這是什麼意思啊?我還沒學到這個詞呢……」林梅湊在劉雨霏耳邊小聲問道。生怕唐遠志听到了。
劉雨霏哭笑不得,輕輕搖了搖頭道,「拙荊,便是妻子的意思。林梅。唐公子在問我們林詩的下落呢?你……莫非還沒有告訴唐公子,林詩和我們在一起?」
林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怎麼可能告訴他!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林詩和我們在一起,這倒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趁機哭訴林詩下落不明,到時候再哄騙他在和離書上簽字畫押就行了……」
說著。林梅從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紙的角落給劉雨霏看。
「……」
劉雨霏吞了吞口水,小心肝都被林梅袖子里的那封信紙給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問道,「林梅,這個你又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你說這封和離書?」林梅說著,又把那封和離書多抽出來了一些。
「收回去!」劉雨霏一臉緊張的小聲驚呼道,忙壓著林梅的手讓她把那封和離書給收了回去,「你不怕被唐公子看見啊?還有,我問你,這封和離書該不是你讓舒公子寫的吧?」
想來以林梅的文采和字跡,寫出來的和離書也是不能看的!
林梅喜滋滋的點了點頭,搖頭晃腦的道,「對呀,我這里可是準備了兩封,待會兒你幫我看看到底哪一封比較好呢?」
「……」
劉雨霏垂下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瞥了瞥站在她們對面好奇的望著她們講話的唐遠志,輕聲道,「還是用舒公子寫的吧!」至少舒望瑾還是能靠的住的,至于林梅……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些怎麼侮辱唐遠志的話了!
听了劉雨霏的答復,林梅也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舒望瑾這封和離書寫得很有文采呢!要不我給你背背?」
「……不用!」劉雨霏隱忍的道,又不是她要和離……
「好吧……可惜了舒望瑾寫得這麼好,但是卻無人欣賞……」林梅嘴里嘖嘖有聲,朗朗道,「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嬋鬢,美掃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舒望瑾果然是好文采……
劉雨霏听了之後也是微怔,對最後一句話似有所悟,杏眸微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雨霏,舒望瑾的這封雖然文采好,但是太深奧難懂了,你要不要听听我寫的?」林梅見劉雨霏被舒望瑾寫的這封和離書給傾倒了,不由拉了拉她的衣袖,纏著她也要听听自己寫的。
唐遠志站在不遠處見林梅她們二人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出聲道,「林小姐?劉小姐?」
林梅見唐遠志在一旁一直打岔,便哼了一聲,不耐的道,「哎呀,我們哪里有林詩的消息了?當初還不是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現在想林詩回心轉意,哪有這麼容易!若是林詩當著你的面殺了你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只怕你也是不會再要想見到林詩吧!」
听了林梅的話,唐遠志卻是一怔,又想起了那日回想起來的事情,現在林梅的這番話更是讓他深刻的記憶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如若……如若自己沒記錯的話,那時自己酒醉之後,是踢了一個人,但是……
劉雨霏見唐遠志呆呆的愣在那里。心里也有些慌張,扯了扯林梅的衣袖急切的道,「林梅。你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要是唐公子也出了什麼事的話,唐夫人和唐老爺怎麼辦呀……」
林梅見唐遠志也好像是傻了,這下子也是怕了,聲音里都帶著哭腔,「我,我怎麼知道他這麼禁不起事實的打擊啊……」
她們二人在這里空著急,哪想唐遠志卻是記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呆呆的看了林梅和劉雨霏一眼,本來就慘白的臉色現在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林小姐。還麻煩告知拙荊的下落,到時候,隨她怎麼處置……」
林梅和劉雨霏互相看了一眼,嘴里嘀咕道。「這到底是傻了還是沒傻啊?」
「林小姐。我沒有傻,也沒有瘋……若是二位小姐知道拙荊的下落,還望告知……以後,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在也不會拋棄她,更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唐遠志直視著林梅的眼楮,這番話倒是發自肺腑的誠心誠意。
劉雨霏心地極軟,听了唐遠志這話。差點就要開口告訴他林詩在晉州城里。
可是林梅卻在她先前就開了口,冷冷的看著唐遠志。完全不信他這番話,「唐遠志,你說的話我再也不會信了!當初你讓我轉交胭脂給林詩的,再到後來你們二人拜堂成親,每一次我都親眼見證了你說的誓言和承諾,可是……現在才多久?三年!你就把你那時說的話忘得一干二淨,不僅傷了林詩的心,還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你簡直是禽獸不如……所以,不管你現在說什麼,我都在也不會信你的話了!」
劉雨霏本來還想替唐遠志說幾句好話,但是林梅的態度很是堅決,而且她的這一番話也勾起了劉雨霏心里的怒火,便轉過頭去再也不想管唐遠志死活了。
唐遠志也是被林梅說得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苦笑了起來,「林小姐說的沒錯,現在唐某的話的確是再也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了……只是,林小姐,這件事上唐某本就虧欠了她,難道,林小姐不想要唐某補償她了麼?」
三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唐遠志話語里的那個「她」指的是誰,可是都不願意再提起這個名字。
「唐遠志,你不僅膽小而且還很懦弱!現在就連林詩的名字都不願提起了麼?」林梅怒極反笑,振振有聲的道,「我等下便簽了和離書,再喝了我倒給你的一杯茶……之後,你就和林詩徹底的兩清了!」
喝茶……
劉雨霏的心里一顫,本想開口提醒唐遠志,可是一想起他對林詩做的事情,嘴里的那話便怎麼都說不出了……
唐遠志听了林梅的話也是一怔,心里酸楚不已,可是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按本朝律法,若是林詩的這種情況,的確是可以請公證人讓丈夫在和離書上簽字蓋拇指印的……
「既然如此……那便照林小姐的話吧,只是,唐某有一個不請之求,那便是……」
「讓你與林詩見一面?」林梅提高了音量斜瞥著唐遠志,眼楮里是赤•luo•luo的諷刺,「然後,讓林詩更加痛苦麼?你可知道……她現在根本就不記得任何人,就算是她自己的爹娘也都不記得了!除了我和雨霏,任何人接近她她都會怕!難道……你還想讓她再痛苦一次麼?!」
听了林梅的話,唐遠志只覺得自己心如刀絞,痛苦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一身大汗淋灕,就連呼一口氣都是會痛徹心扉。
「林小姐,我……」
「罷了,看在你對林詩這麼在乎的份上,那我就勉強答應你的這個請求好了,只是,到時候我倒給你喝的那杯茶,你可一定要給我喝下去!這杯茶,代表著你和林詩的緣分徹底盡了!」林梅裝作很大度的樣子,望著唐遠志那樣痛苦的模樣心里滿是報復回來的快感。
當初她和劉雨霏在與那座鬧鬼的院子里看到林詩的時候,林詩早就瘦成了一把骨頭,若是她和劉雨霏那個時候就這樣一走了之了的話只怕下次她們看到的就只能是林詩的墓碑了……
「那便……如林小姐所說吧!」唐遠志見林梅從自己袖子里取出了兩封信紙,仔細辨認過後將其中的一封遞給了自己,心里更是哽咽無言,若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然的話也難解釋為何林梅會隨身攜帶和離書這種東西,只怕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讓自己簽了……
眼見著唐遠志就要打開他手里的那封和離書,林梅的心情也開始雀躍了起來,暗暗抓緊了自己的衣袖。
先前劉雨霏還不明白林梅為何會如此興奮,直到後來看見唐遠志的臉色由青到白,再由白轉到了豬肝色,這才想起,林梅剛剛給自己念的那一封是舒望瑾親自執筆寫的,文采斐然,而且言辭之間非常客氣,只怕林梅寫的那一封現在應該就在唐遠志的手上了……
「林小姐,這……」唐遠志終于看完了和離書上寫的話,忍不住抬頭看向林梅,一臉的糾結,「這封和離書,是林小姐寫的?」
除了林梅,也幾乎不用作他人想!至少劉雨霏是不會的!
「唔……若你的意思是這封和離書想要表達的意思,那麼就真的是我的意思了,但是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寫的字可沒有這麼好看,所以……嗨,還是告訴你吧!這是我未婚夫的字跡,怎麼樣,還是不錯的吧?」林梅舞著自己的嘴巴笑個不停,果然看到了唐遠志鐵青的臉色。
唐遠志抿了抿嘴,遲疑的道,「還是請兩位小姐隨唐某去書房吧,這里也沒有文房四寶,唐某實在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