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的女兒,皇甫敬垚,你要還是一個漢子,就不要拿我女兒的命威脅我!」烏離掙扎起來,奈何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亂動也是無濟于事。
「父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烏洛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為何大周的人馬會這麼快就擒獲了她的父王,而赫連城卻不見蹤影。
「哎,是父王掉以輕心,著了別人的道。孩子,你要小心••••••」
「咻」的破空之聲傳來,堪堪擦過錢啟天拿刀的手,也打斷了烏離接下來要說的話。
「赫連,你去哪了?快來救我父王。」烏洛蘭一看見赫連城就好像看見了救星。
「阿蘭,不要亂動,我會救你們的。」赫連城瞥了一眼皇甫敬垚,就知道他會耍詐,果然,一回來就看見皇甫敬垚燒了他們的糧草大營,這可是他們這一年的軍需口糧,到了入秋的時候他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可是現在沒時間說這些,關鍵的是先把這場戲演完。
「皇甫敬垚,快點放了烏離大王和公主,否則今天你可就離不開塔塔了。」赫連城手中的刀指著皇甫敬垚的方向威脅道。
「赫連城,你大可以試試,塔塔的大王在本王的手上,有誰敢輕舉妄動?。」
「王爺,我們來遲了。」遠處齊又山帶著自己的部隊也趕到了塔塔的外圍,與赫連城帶著的軍隊對峙著,雙方勢均力敵,對對方虎視眈眈。這也是皇甫敬垚一早安排好的,齊又山提早撤離,就是為了防止赫連城中途變卦,想要對皇甫敬垚一網打盡。
「赫連城,現在又如何?本王的人馬也到了,想拼一場惡仗,奉陪到底。」
「好,我答應你,未免無謂的死傷,你只要放了他們二人,今天我們這場仗就免了。」
「全放了本王豈不是做的賠本買賣?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救烏離,一是救這位公主,你看著辦吧。」
「別理我,先救我父王。」烏洛蘭沖著赫連城高聲喊道。
「赫連城,我現在要你的一個保證。」烏離很是冷靜,他已經看出來,今天的一切就是赫連城和皇甫敬垚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要拿走他的命,好讓赫連城能夠重新一統匈奴。所以,他現在不會求生,只會為他的女兒尋一個下半生平安的承諾。見赫連城抬頭注目于他,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好好對我的女兒,保證她能在這草原無憂無慮地活著。」
赫連城點點頭,對烏離說︰「大王對我有收留之恩,我必定做到。」
這就算是交易完成了,烏離得到了這個承諾,對身旁的烏洛蘭說︰「孩子,照顧好自己。」說完他突然伸手把脖子上的刀橫著一抹,頓時無數鮮血從他的脖子上噴濺而出,烏洛蘭站在一旁大喊︰「父王!父王!」可是烏離已經倒地不起,眼楮睜得碩大滾圓,望著赫連城的方向。
「皇甫敬垚,你現在可以放人了吧。」赫連城見目的已經達到,這場戲也接近尾聲了。
「放了公主。」皇甫敬垚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烏洛蘭沒有了對方的鉗制,一下子撲到了烏離的尸體上,她搖晃著烏離的身體,哭喊著︰「父王,你醒醒,你不要丟下阿蘭啊!」
「皇甫敬垚,這個仇我們改日再算。」做戲做全套,赫連城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他也清楚,他們之間的一戰是遲早的。
「不許走,我要殺了他們,為我父王報仇!」烏洛蘭見皇甫敬垚他們離開,握起地上的刀就要沖上前去追回他們。
「阿蘭,不要沖動,今日為了救呼延,我們已經損失了好些兵力,況且大王剛剛去世,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赫連城抱住了烏洛蘭,不讓她追上前去。
「可是,他們害死了我父王,我不能放過他們。」烏洛蘭此時听不進任何的勸告,她現在想的只是和大周的人拼命。
「阿蘭,你冷靜一點,你想想你父王,他是為了給你留下生路才死的,若是你現在去了,再有個差錯,你如何對得起他?」
烏洛蘭哭著倚在赫連城的懷里,激動的情緒有所緩和。她又走到烏離的身邊蹲下來,輕輕地為烏離闔上了眼楮,堅定地說道︰「我的父王,不能白死。」
「是,這個仇我一定為你向大周討回來。」赫連城發誓道。
皇甫敬垚回到大周營帳,就看見華宇和正焦急地在大帳門口走來走去,見到皇甫敬垚帶人回來便急切地迎上去︰「王爺,你們終于回來了。」
「怎麼,邵將軍還沒有回來嗎?」。皇甫敬垚故意問道。
「也是剛剛回來,可是他為什麼說齊參將中途撤離了,現在又和您一起回來?」華宇和疑惑地說著。
「呼延的兵力本來就遜于我們,讓齊又山一起去,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怕塔塔馳援呼延。所以本王讓齊參將便宜行事,若是戰局被控制住,就立刻去塔塔接應本王。怎麼,是呼延那出了什麼事?讓邵洲即刻來見本王。」皇甫敬垚佯裝生氣,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進了大帳。
「末將參見王爺。齊又山,說好了左右兩路進攻,為什麼你不見人影?」見齊又山跟著皇甫敬垚進來,邵洲指著齊又山,想先發制人。華宇和在一旁對他使眼色,可是他根本看不見。
「邵將軍,呼延一役的結果是?」其實早就有人向皇甫敬垚匯報過戰況,邵洲果然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即使是以多欺少,仍然沒有攻下呼延,又帶著人灰溜溜地回來了。
「王爺,若不是齊又山中途撤離,呼延早就拿下了。」邵洲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他現在想把責任都推到齊又山的頭上。
「齊參將是按照本王的命令行事,並非擅作主張。倒是你,兵力遠勝呼延,為何還是沒有拿下他們?」
說到這,邵洲算是听明白了,皇甫敬垚一早就算計好他,想讓他一人出盡洋相。于是他忿忿道︰「王爺,您這樣做豈不是拖末將的後腿?」
「邵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責問王爺。王爺讓你去偷襲塔塔糧草大營,你畏縮不敢,給你如此多的兵力攻打呼延卻仍是空手而回,王爺還沒有因為你吃了敗仗降罪于你,你倒敢諉過于他人了。」趙歸听不下去了,高聲質問著邵洲,這種士族子弟向來如此,有功他們第一個領,有過他們第一個躲,若是指望他們成事,大周一早就完了。幸好攻打呼延只是一個幌子,所以王爺才會交給他來做,勝了固然好,若失敗了,正好可以把這個人束之高閣,不讓他再染指邊關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