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桌上的茶盞應聲落地,卞跪在地上不閃不避,只是深深地拜倒請罪︰「微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起來吧,罪不在你。」皇甫敬文揮揮手,他只是著急,卞從前夜就開始帶人在秦樓楚館四處追查,可是已經三天了,還是一無所獲,他焉能不急?卞的手下沒有停止尋找,可是時間一點點的,向晚的音訊依舊沒有人知道,這青樓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萬一向晚被人••••••
「不行,朕要出去一趟。」皇甫敬文突然站了起來。
「皇上的意思是••••••」卞不明所以。
「跟朕一趟律王府,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把向晚藏到了哪里。」怒氣無處可泄,皇甫敬文只能去找應該承受的人承受了,而且,與其自己去找,不如讓皇甫敬邊把人雙手奉上來得快。
待皇甫敬文換好便服,卞就跟著他來到了律王府。前門的守衛听到卞亮明的身份就嚇傻了,不過在接到卞不許聲張的警告眼神後,他向後面站著的皇甫敬文一行禮,立刻就讓另一個人去了王爺的書房稟報,自己則是陪著皇甫敬文和卞往書房走。
「臣參見皇上。」皇甫敬邊的左眼上裹著的繃帶已經拆了,可是眼角還貼著紗布,看來這一次他傷的不輕,只要刺傷他的人手再偏一點點,就會讓他的左眼廢掉。皇甫敬文一出神,心內問道︰向晚,當時情況到底如何,才會讓你拼死反擊?
「起來吧,朕是微服而來,不需這麼拘禮。」皇甫敬文作勢虛扶了一下皇甫敬邊,表現得甚是親切。
「皇上里面請。」皇甫敬邊把皇甫敬文讓進了書房。他低頭跟在後面,不知道皇甫敬文大晚上的為什麼會來探望?難道是他知道了楚向晚的事情?一瞬間,皇甫敬邊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連皇甫敬文喊他都沒听見。
「王爺,王爺,皇上在跟你說話呢。」身邊的侍衛推了推皇甫敬邊。
「啊,皇上恕罪。」
「六弟,朕是問你身體如何了。」皇甫敬文假裝無事地關心道。
「勞皇上關心,微臣已無大礙。」
「六弟怎麼如此不小心,竟會在練劍的時候傷了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皇甫敬文眼楮一直按著皇甫敬邊,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臣、臣是一時分心才會失手,讓皇上見笑了。」
「哦,什麼事情讓六弟分心,朕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封後大典延後,皇上焦心皇後的身體,微臣也為皇上著急。」皇甫敬邊說的一本正經,絲毫沒有皇甫敬文的臉色。
「哦,果真如此,朕應該嘉獎你了,朝中還有誰能像六弟這樣心系君上呢?」皇甫敬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有些冷了。
「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既然六弟這麼關心朕,不如朕和你說個實話。」皇甫敬文已經找到了讓他交人的辦法。沒等皇甫敬邊問,他就接著說了下去,「其實皇後根本不是突然疾病,而是被人綁架出宮了。」
「什麼?」皇甫敬邊的眼楮瞪得賊大,他沒想到皇上會直接說出實情,讓他措手不及。他緩和了一下神情,表現得很是詫異︰「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皇後也敢綁架!」
「朕也在追查,可是這些人真是無用,到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屬下該死。」卞的頭低了下來。
「所以啊,朕就想到要把這件事交給你去負責。」皇甫敬文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皇甫敬邊愣住了,「皇上三思啊,微臣能力有限,恐怕不能為皇上分擔。」
「哎,六弟切勿妄自菲薄,你素來細心,且又是朕的弟弟,這樣的事情朕不托付于你還能托付給誰呢?」
「皇上,微臣——」皇甫敬邊哪能接這個事?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朕給你三天時間,相信以六弟的能力,不會叫朕失望的。」皇甫敬文不容他拒絕,就等著他交人,為了身家性命,他不敢不交。
「微臣,遵旨。」皇甫敬邊握緊了拳頭,得快點去翠微閣把楚向晚接回來,要是被人給••••••皇上一定要他人頭不保。
「既如此,朕也不多耽擱了,就在宮里等六弟你的好消息了。」臨走時,皇甫敬文轉身,「記住,朕要人毫發無損地回來,律王記住了嗎?」。
這整晚皇甫敬文都稱呼他「六弟」,離去的時候特意喊了他的封號,是否在暗示他若是皇後出了什麼事,他這個王爺也就當到頭了。
上了馬車,皇甫敬文即將放下簾子的時候對坐在前面的卞說道︰「過了前面街的拐角你就下車,跟著皇甫敬邊,一找到皇後就傳朕的口諭,把皇後直接帶回宮中。」
送走了皇甫敬文,皇甫敬邊立馬吩咐︰「把馬牽。」
「啊?」身邊的侍衛沒有反應。
「蠢貨,讓你把馬給本王牽,翠微閣是什麼地方,要是楚向晚被姓花的逼著接客,那你們就等著和本王一起倒大霉吧。」皇甫敬邊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翠微閣,他以為只要找到楚向晚就沒事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楚向晚在前晚已經上了去邊關的馬車,以後的變數,注定他要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侍衛一溜煙小跑去了馬廄。
翠微閣里,楚向晚的茅草屋大門被人打開了,以為是送晚飯來的,楚向晚依舊無動于衷,一動不動。直到花媽媽進來,她的眼楮才轉向門口。
「姑娘,看來我這小廟也裝不下你這大佛了,所以啊,花媽媽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去處,以你的姿色,日後若是跟了什麼將軍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不用愁了。」
「你什麼意思?」楚向晚開口問道。听花媽媽的言下之意,是要送她走,可是這話里的「將軍」又是指誰。
「你不用擔心,路上會有人照顧好你們的。」
「我哪里都不會去的,你——」還沒出口的話被花媽媽示意人用棉布給堵上了,手也被反捆住,一路被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樣拎著,放在了後門的一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