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假裝惶恐,低下頭說道︰「大汗想做什麼?」
赫連城見楚向晚依舊不認賬,于是把她的身體向自己貼近幾分,故意調笑道︰「這樣的美色果然是得藏起來,連本汗見了都很是動心呢。」
楚向晚的臉白了幾分,她推拒著赫連城說道︰「請大汗放開我。」
「好。」赫連城突然解了她的穴,松開手,楚向晚剛剛在草地上滾的時候把腿摔傷了,她並未察覺,現在赫連城乍然松手,她抬腳就跌在了地上。「啊!」痛出口,她才知道自己的腿骨折了。
「沒事吧?」赫連城也沒想到楚向晚的腿跌折了,于是伸出手去想拉她起來。
楚向晚坐在地上沒有動,赫連城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奇怪,于是收回了手,語氣生硬地說道︰「跟本汗。」
「大汗不如殺了我吧,我是不會的。」楚向晚冷冷地說道。
「皇貴妃,你是想去找皇甫敬垚吧。」雖是疑問的句子,卻是肯定的口氣。
「大汗怎麼老是稱我為皇貴妃?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女奴,不認識什麼皇甫敬垚。」
「這里只有我們,皇貴妃無需再矢口否認,皇貴妃的相貌估計見過的人都不會輕易忘記,難道是要我把你帶到皇甫敬垚的面前去辨認一番嗎?」。
「你!」楚向晚雖然要去找皇甫敬垚,卻不能由赫連城帶著去見,否則自己只會成為赫連城要挾皇甫敬垚的籌碼。「大汗到底想要怎麼樣?」楚向晚平靜下來,冷冷地問道。
「不怎麼樣,只想讓你跟我。」
「做什麼?」
「你一個女奴,你說做什麼?本汗早前的宴會上就已經說了,喜歡你做的菜。」
楚向晚抬頭看著赫連城,她不明白,赫連城真的只是要一個做菜的女奴?赫連城不再與她多說什麼,順勢就從地上把她抬起來扔在了馬上,在她還未反應的時候,馬兒已經奔出了老遠。回到東胡,赫連城直接把楚向晚扛進了自己的帳子,期間還用大毛披風擋住了楚向晚的臉,在進帳的一刻,赫連城吩咐道︰「讓跟我們一起來的大法師到本汗的帳子來。」
不一刻,隨行而來的大法師就進來了,這是一個目光矍鑠的老頭,他只是往床上的楚向晚看了一眼,就讓楚向晚覺得他似乎是要看穿她的一切。大法師向赫連城請安︰「參見大汗。」
赫連城點點頭,指著楚向晚說︰「她的腿折了,你給她好好看看。」
大法師仔細檢查了一下楚向晚的腿,于是皺眉道︰「她這腿傷的不輕,如果不及時救治,以後就廢了。」于是不再說話,他把楚向晚的膝蓋傷口清理了一下,給她的腿包上了厚厚的紗布。
包扎完後,大法師走到赫連城的身邊低聲說道︰「大汗準備就把她放在這帳子里?」
赫連城看看身邊的大法師,說道︰「大法師覺得不妥?」
「這個女奴掩飾真實面容,又是周人,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大汗其實並不應該把她帶。」
楚向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赫連城若是把她的身份告訴給這個大法師,恐怕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可是,等了半天,赫連城居然什麼都沒有透露,只是說了一句「本汗自有分寸」。赫連城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告訴別人她的身份,難道是怕別人知道了會來搶奪她這個籌碼,所以才隱忍不發?
茲廟閼氏本想晚上去找楚向晚好好地說說話,沒想到一進楚向晚的帳子就是黑燈瞎火的,她猜到楚向晚可能逃跑了,後來听說大汗親自去追了她回來,現在還把楚向晚帶到了自己的帳子里去,她很是擔心。于是到了赫連城的帳外,對侍衛說道︰「我想求見大汗一面。」
屋內的赫連城听到稟報,楚向晚搶在前頭說道︰「求大汗讓我見閼氏一面。我即將離開,閼氏待我不薄,以後恐怕就沒有相見的日子了。」
赫連城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看楚向晚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自己出去了。
茲廟閼氏疾步而入,看見楚向晚躺在床上,腿上綁上了厚厚的紗布,就知道她一定是受傷了,再看楚向晚的臉,一張如玉容顏完好如初,她指著楚向晚說︰「你的臉——」
楚向晚握住茲廟閼氏的手︰「大汗了我臉上的秘密。」
「你們是不是一早就認識?」茲廟閼氏很聰明,憑楚向晚今晚不想出現領賞再加上她漏夜出逃大汗親自去追,她就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儷,我不瞞你,確實,我們以前見過。」楚向晚今晚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完完整整地告訴茲廟閼氏,所以她繼續說道,「我其實是大周的皇貴妃。」
「什麼?你是皇貴妃?那你如何會淪落到咱們匈奴?」茲廟閼氏也能看出楚向晚出身大家,熟悉宮廷,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楚向晚居然是當朝皇帝的妃子。
「個中原因復雜,我不想再提,我只想謝謝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妹妹,我們能相識是難得的緣分,可是你馬上要離開了,我真是舍不得。」茲廟閼氏有些傷感,她知道,楚向晚必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才會流落到此地。突然,她想起一事,問道︰「大汗也知道你的身份?」
楚向晚點點頭︰「多年前他曾經行刺皇上,當時被他劫持的人質正是我。雖然我一直矢口否認,但是他已經認出了我。」
「那該如何是好?大汗與大周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你去了塔塔,一定會比現在的日子更難過。」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楚向晚拍拍茲廟閼氏的手。
「你此去我們再見就難了,妹妹,你一定要保重。」茲廟閼氏語氣傷感。
再不舍還是要離去,楚向晚語聲哽咽︰「也請保重,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的。」兩個人的手緊緊地交疊在一起。
茲廟閼氏離開以後,赫連城進來了,他對楚向晚說︰「我們明日回塔塔,你今晚就歇在這里吧。」說完就轉身去了書桌邊,不再理楚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