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這幾日委屈你了,以你為餌實非我所願,但是若非這樣也不能抓住東胡王。」赫連城扶著楚向晚的肩膀,帶著歉意。
「不要這麼說,這一切並沒有真的傷害到我,而且,我既然是你的側妃,為你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楚向晚倒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我在天山上答應過要護你周全。」
「你在天山上為我付出良多,我不足以回報萬一。」
「那不如你搬來我的帳子住如何?想到東胡王進過你的帳子,我就心里不舒服。」赫連城半開玩笑地說道。
「赫連城,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楚向晚一本正經,躊躇著說道。赫連城雖是玩笑話,卻讓楚向晚緊張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赫連城抬起楚向晚的下巴,直直地盯著她的眼楮,「你不要多想,雖然我們以前相愛,可是總要等你願意才行。」
楚向晚輕輕地笑了起來,不經意地扭過頭,赫連城的目光太過熾熱讓她承受不住,她退開一步去倒茶︰「東胡的事情解決了,我看匈奴各部更加歸心了。」楚向晚雖知道自己是「匈奴人」,可是她喝不慣羊女乃,只喜歡喝茶,這碧螺春是赫連城特意讓人高價從販貨商人手里買來的。
「當然,只要再給我幾年,等匈奴各部兵力集齊,時機就到了。」赫連城望著帳外的天空說道。
「什麼時機?」楚向晚不解。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讓匈奴更加強大。」赫連城收斂神色。他口中的「時機」,其實是說的對付大周的時機,更直白的說。是對付皇甫敬垚的時機。
「赫連城,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你說。」
「我夢中時常會出現一個叫‘垚哥哥’的人,你是否知道這個人?」
赫連城手里的茶不小心灑在了手上,冬日里滾燙的茶水把手都燙紅了,可是赫連城並未察覺,只是一瞬間變了臉色。
「哎呀,你的手燙紅了。快坐下,我來拿藥膏。」
楚向晚小心翼翼地給赫連城手上上藥膏,赫連城低低試探著問道︰「你是記起什麼了嗎?」。
「沒有。」楚向晚搖著頭,「只是之前夢里總出現這個人,現在已經少了很多。」看來是大法師的金針起了作用,楚向晚的記憶已經被塵封。
「哦。如果你再夢到或是頭痛一定要告訴我。」
「好。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並不認識這個人,」赫連城在一瞬間握緊了拳頭,「他說,也許是你的幻覺,你要明白,夢並不是現實。」赫連城一早明白,這個「垚哥哥」應該是說的皇甫敬垚,向晚。為什麼你哪怕失去了記憶夢里依然還是只有他,我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那!赫連城心里覺得苦澀。可是卻不得發泄。
「我知道,只是前二十幾年的空白常讓我覺得恐慌,一個沒有的人談何將來呢?」楚向晚皺眉說道。
「嫣兒,我說了,以前的你過得不快樂也很辛苦,與其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為什麼不干脆舍棄,好好地活在眼下呢?將來,有我一直陪著你,你什麼也不要怕,只要一心一意地相信我就好。」赫連城抓住楚向晚的手,目光灼灼。
終于,楚向晚輕輕地點點頭,這一次,她沒有抽出被赫連城握住的手。
「師父,我準備回大周了。」寧彥辰走進宇煌的房間,低聲說道。
「你回來不過半月,又要走了?」宇煌很喜歡寧彥辰,當然,他也看出來了,瀟兒也很喜歡寧彥辰。
「無邪山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處理。」
「孩子,為師雖然不問世事,但也知道你不是在大周做生意那麼簡單,既然你不說,為師也不會勉強你。本想著把齊微宮的掌門之位傳給你,可是看你這些年行蹤飄忽,恐怕這個掌門你會拒絕。」宇煌看著這個徒弟,知道他的雄心不是一個小小的商人。
「師父,因緣巧合才能被您收為弟子,我一直感激。但是我的身世您一開始就知道,這齊微宮的掌門之位實在不適合我來做,既然小師妹是您的女兒,她又天資聰穎,不如傳給她吧。」
「你身份尷尬,為師勸你一句,大周的朝局你不要牽涉,大周和匈奴的事情你更加不要涉足。赫連城你上次已經見過,他是個雄才之人,你不要與他為敵。」宇煌其實是擔心寧彥辰在大周做的事跟朝堂有關。
「師父不要擔心我,一切我自有分寸。」寧彥辰還是沒有提到皇甫敬垚。
「瀟兒她很喜歡你,這一點你知道吧?」宇煌換了個話題,寧彥辰頭疼的話題。
「是,弟子已經看出來了,可是,請師父恕罪,我一直把瀟兒當作妹妹一樣疼愛。」寧彥辰直言不諱。
「我也看出來了,我與你兩位師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所以,我不會強求你娶瀟兒,你既對她不是男女之情,還是在下山前跟她說清楚吧。」宇煌嘆息一聲,這個女兒恐怕要傷心了,不過與其將來犯下大錯,長痛還不如短痛。
「我明白。」赫連城出去了。
此時的庭院中,瀟兒正流利地舞著劍,身子輕盈、白衣飄飄,一臉的認真,潔冉則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滿臉安靜寧和的微笑。瀟兒轉身看見寧彥辰的身影,一個高興沒看清腳下的石子,就被自己的裙邊絆住,手中的劍慣性而出,直往寧彥辰的面門而去,瀟兒也滑著飛了出去。潔冉袖中的白綢即將出手,卻在寧彥辰飛身上前的那一刻停了手,寧彥辰握住劍柄,又旋身摟住瀟兒的腰,緩緩落在地上。
「二師兄,幸好你在,嚇死我了!」瀟兒拍著心口,臉因為尷尬和羞澀變得紅通通的。
「小丫頭,我看是你爹越來越慣著你了,才讓你疏于練功。」寧彥辰放開瀟兒,故意教訓道,還特意咬重了「你爹」兩個字。
「才沒有呢,還不都是你,都是因為看見你我才分神的。」瀟兒噘著嘴,她和宇煌的關系是破冰了,可是「爹」這個字還沒能叫出口。
「你呀!」潔冉上前點點瀟兒的鼻子,「你二師兄救了你還貧嘴,看來確實是我們太慣著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