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睡著了,赫連城卻睡不著,他不知道蠱蟲是否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楚向晚能否平安無恙。楚向晚背對著她,因為屋內太熱,她的肩膀露在了外面,膚如凝脂真是一點也不夸張,楚向晚是白玉,晶瑩剔透,赫連城的手指在她的肩膀流連,這樣的女子是應該得到呵護的,一切的痛苦就由他來承擔吧。赫連城點了楚向晚的睡穴,楚向晚昏睡。赫連城披衣起身,離開帳子,抬頭望月,子時眼看就要到了。
「夜梟又來了!」有侍衛高聲叫了起來,赫連城往議事帳走,才走到一半就听見了招魂使者一般的叫聲,「吆——吆——」
「呃!」真的起效了,赫連城捂著頭,單腿跪在了地上,頭痛欲裂,可是他的表情卻是喜大于悲,向晚,不會再受這樣的折磨了。
「大汗,你怎麼樣了?」瀟兒擔心地問道,楚向晚被點了睡穴,是無論如何不會醒的,剛剛子時一到她就進去看過楚向晚,她並未因夜梟的到來再有異樣,瀟兒知道蠱蟲已經轉移到了赫連城的身上,于是她立刻追,夜梟已經開始攻擊赫連城了。
赫連城用內力抗衡著頭痛,又要應付夜梟的攻擊,已經支持不住,瀟兒大聲對安布司吩咐道︰「我扶大汗進議事帳,你們去射殺夜梟!」
赫連城和瀟兒進了議事帳,腳步已經不穩,原來是這樣的痛苦。即使用內功抵御也是疼痛難受,也許是內力與蠱蟲相沖,赫連城感覺到氣息翻涌。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夜梟又飛到了帳外,血腥氣如此重,不論赫連城走到哪里這群凶猛的東西都能找得到他。
「大汗,你自己調理氣息,我出去看看!」瀟兒去了帳外,和安布司他們一起射殺夜梟。
這一個時辰終于了,瀟兒再進帳子的時候。赫連城滿頭大汗,唇色蒼白,整個人都精疲力盡。這一夜易過,可是,赫連城的功力再深厚,也經不住夜夜這樣下去。第二日一早。楚向晚醒來。見赫連城躺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目光溫柔如海。
「醒了?我的嫣兒無論睡著還是醒著都好像是九天仙女,叫人移不開眼。」
「赫連城!」楚向晚低頭想起自己還是赤身**地和赫連城躺在一塊,臉就紅了起來,她嬌嗔地叫了一聲赫連城的名字,就好不好意思了。抬頭再看赫連城,她疑惑了︰「你的臉色怎麼如此不好?」
「嫣兒如此傾國傾城,我哪里舍得入睡。當然是看著你啦!」
「一整夜?」楚向晚反問。
赫連城點點頭,就好像理所當然。
楚向晚有些不相信。她回憶起昨晚,突然問道︰「我的蠱毒昨夜為何沒有發作?」
「發作了,你忘了嗎?」。赫連城臉上表現得不可置信,就好像是真的發作了,而楚向晚自己忘記了。
「不可能,我剛剛醒來覺得渾身輕松,不僅沒有疼痛,反而精神很好。」楚向晚覺得,這一夜睡醒宛如新生。
「是真的,你的身體已經越發被蠱蟲侵蝕,記不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是正常,至于疼痛減輕,可能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疼痛。」
楚向晚還是半信半疑,滿面疑色。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不如待會兒問一問瀟兒,她總不會騙你吧。」赫連城又說道。
早飯的時候,瀟兒來了,還未坐下楚向晚就問她︰「瀟兒,我昨夜的蠱毒發作了嗎?」。
「怎麼這樣問,昨夜和前幾日一樣。」瀟兒的臉上是難過,這不是裝出來的,因為昨夜確實蠱毒發作,只不過是在赫連城的身上。
「那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瀟兒欲言又止,眼眶濕潤。
「沒事沒事,忘了更好。」楚向晚以為真像赫連城說的那樣,是因為病入膏肓,才喪失了記憶和知覺,所以她安慰瀟兒,怕她因為自己的病重過于傷心。
這幾日,赫連城夜夜都和楚向晚纏綿,可是一快到子時他就點楚向晚的睡穴,然後去議事帳,獨自抵御蠱毒的痛苦。可是楚向晚不是傻瓜,連著幾日赫連城都是面色憔悴甚至精神委頓,自己卻越來越好,完全不像之前那樣虛弱得起不了床,蠱毒再厲害也不可能完全抹殺一個人的記憶,所以她起了疑心。
這一晚,楚向晚拿了一塊瓷碗的碎片放在手心,快到子時的時候就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手心上,身後的赫連城似乎以手指點上了她的穴道,那是睡穴,楚向晚不知道赫連城想干什麼,只是這一次赫連城不知道,被點了睡穴的楚向晚並沒有昏睡,而是清醒地听見他離開帳子的聲音。
子時到了,楚向晚卻沒有等到預料中的疼痛,遠處的聲音很響,應該是安布司又在帶人射殺夜梟,她掀簾而出,向著夜梟攻擊的地方走去,人們都忙著射殺夜梟,沒人注意到這個本該睡著的人現在很清醒。
越來越近,楚向晚看見夜梟在攻擊議事帳,這是怎麼回事,楚向晚皺起了眉頭,她的感覺很不好,快步上前掀開簾子,「這是怎麼回事?赫連城,你怎麼了?」這樣的場景是多麼熟悉,也多麼觸目驚心,楚向晚走到赫連城身邊著急地問道。
「把她帶走,快!」赫連城看見楚向晚的那一刻也恐慌了,不能讓楚向晚知道,可是什麼都遲了,瀟兒上前,卻被楚向晚推開。
「瀟兒,他到底——怎麼了?」有一個猜測在心中冒出,楚向晚覺得可怕。
「,你別問了,大汗現在抵御蠱毒自顧不暇,我先陪你回帳子可好?」瀟兒著急,赫連城以內功相抗,不能分心,否則死得更快。
「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這陪著他。」楚向晚再次推開瀟兒的手,眼淚洶涌而出,她站在一邊,祈求上天讓這一個時辰快點。
「啊!」赫連城已經忍不下去,他高聲喊道,他抱著頭要去撞一旁的桌子,被魯達和幾個侍衛抱住了身體。
可是赫連城的武功根本沒人擋得住他,更何況是痛到發狂的他,他使力,魯達他們就被震飛了。
「赫連城!」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楚向晚上前,她抱住赫連城的身體,說道,「你再忍忍,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不要傷害自己!」
赫連城本來又要掙月兌,可是看到是楚向晚抱住他,他死死地忍著,可是臉上卻痛苦到扭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