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待了半個月,赫連城決定要回塔塔了,他們向宇煌他們請辭,于是就準備離開。瀟兒听說他們要走,也鬧著要跟他們一起下山。
潔冉知道瀟兒的心思,于是勸道︰「瀟兒,你剛回來又要去玩兒?都不管娘了嗎?」。
「娘親,身體不好,我想陪著她,照看她的胎兒。」
「前輩,瀟兒既然想跟我們同去,不如就隨了她的意。」赫連城居然幫著瀟兒,他有私心,瀟兒的醫術能照顧好楚向晚,他也少些擔心。
「是啊,娘親,就讓我去吧,等平安生產我就回來,好不好嘛?」瀟兒搖著潔冉的手撒嬌。
「是啊前輩,我也會幫你看好她,不讓她胡鬧。」楚向晚望著潔冉,她懂得潔冉的擔心,但是她也懂得瀟兒的痴心,她此刻是在向潔冉承諾不會讓瀟兒太傷心。
潔冉點點頭,楚向晚向來穩重,她既如此說,她也不用太過擔心,于是她對瀟兒說︰「那你去吧,好好照顧嫣兒姑娘,」看見瀟兒雀躍的樣子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不許去別的地方,只能待在塔塔。」
潔冉說完,宇煌又加了一句︰「還請赫連好好地管著瀟兒。」楚向晚疼愛瀟兒,赫連城說不定更有辦法制住這個丫頭。
赫連城一早已經傳信給安布司,讓他準備好馬車,楚向晚不能再騎馬顛簸,所以他吩咐安布司把馬車里面裝上厚厚的羊毛墊子。到了山腳下。楚向晚已經有些累了,赫連城不忍心她這樣的辛苦,于是抱起了她。見楚向晚又要拒絕,他搶著說道︰「馬車應該已經到了,只是幾步路,你不要和我爭。」
「是啊,這幾步路大汗還是抱得動的。」瀟兒插嘴。楚向晚于是也不再多說,雙手環住了赫連城的脖子。
遠遠地,有人駕著馬車緩緩地了。旁邊還有一人騎著馬,坐在馬上的身影卻很縴細窈窕。
「參見大汗。」來人下馬跪下道。
「怎麼是你?」赫連城的臉色有些難看。
「汗妃那里有些事情,安布司大人一時走不開。于是就派了我來。」錦兒還跪著,其實是她自己要求代安布司來接赫連城的。
「你忘記本汗的交代了嗎?」。赫連城語氣冰冷,他一直不讓錦兒出現在楚向晚的面前,不管是不是安布司派來的。錦兒今天都來了。可見錦兒沒有听他的吩咐。
「屬下該死。」錦兒不敢反駁。
「自領二十鞭子。」赫連城的話讓錦兒渾身一顫。
「赫連城,二十鞭子太重了,不如」楚向晚求情,他不知道赫連城為什麼要這樣責罰這個。
「看在嫣主子為你求情的份上,十鞭即可。」
錦兒起身,見楚向晚在赫連城的懷里,不情願地,她低頭行禮︰「謝嫣主子。」
「這位姑娘我從未見過。她也是王庭的人?」楚向晚覺得錦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這是她第一次見錦兒。卻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之前一直在別處為我辦事,所以你們沒見過。」赫連城解釋,錦兒和楚向晚相處的時間比自己還長,他有些緊張,怕楚向晚會想起什麼,于是說完就抱著楚向晚將她放在了馬車上,瀟兒跟著上車。
「時間不早了,我們啟程。」赫連城對楚向晚說完,就把馬車上厚厚的毛氈簾子給放了下來,密不透風的車簾,不會被吹起一角半角,阻隔了車內車外的視線。
「,這一路上騎馬都要十天才能到塔塔,馬車行的更慢,幸好我來了,不然你可不是要悶壞了。」瀟兒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卻楚向晚愣愣地出神,她在楚向晚的面前揮揮手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了半天你也沒反應。」
「恩?」楚向晚回首,她問道,「你剛剛跟我說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會是為了外面的那個錦兒吧?」
楚向晚掀起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在前面騎馬的赫連城和他身側的錦兒,呢喃道︰「那個錦兒——」
「你不要吃醋,她只是大汗的屬下而已。」瀟兒以為楚向晚不喜歡這個錦兒跟在赫連城的身邊,所以安慰著她。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個錦兒似乎不是今日第一次見我,在她的眼神里我看見了別的情緒。」
「什麼樣的情緒?」瀟兒追問。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不是初次相見的那種陌生感覺。」許多事情男人靠的是分析,靠的卻是直覺。這個錦兒一出現,楚向晚就覺得不僅是下屬那麼簡單。
「咱們大汗英明神武,有幾個喜歡不是正常嗎?不過大汗心里只有,這個錦兒就算真的喜歡大汗,也是單相思罷了。」
「好了,不說她了。」楚向晚知道瀟兒沒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不再說下去。
因為要顧著楚向晚的身體,赫連城也不敢走太快,一行人直走了半個月才回到塔塔。記得在路上,楚向晚有一晚問赫連城︰「錦兒之前說汗妃出事,到底是什麼事情?」
赫連城頓了頓說道︰「我離開前跟她說清楚了,她對我有恩,我不會殺她也不會廢她,而且許多事情還需要她出面,有她擋在前面,你也會輕松不少。可是烏洛蘭卻在帳子里尋死,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幸好燕都及時,所以安布司才不敢離開。」赫連城對烏洛蘭是歉疚的,烏離之死是他的計劃,他利用烏洛蘭的真心得到塔塔的大權,可以說,沒有烏洛蘭,他不會這麼順利地成為匈奴的大汗。現在,為了楚向晚,他還要再利用烏洛蘭,這樣對烏洛蘭,他真算是無情了,難怪烏洛蘭心灰意冷到要自尋短見。
楚向晚倚著赫連城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汗妃對你也是一片真心,這一點我能看得出來。」
「如果她是虛情假意,又讓你受傷遇險,我一早就不會留她。」烏洛蘭的真心他不否認,但是她對楚向晚的所作所為,是赫連城無法容忍的,如果烏洛蘭容得下楚向晚,她和赫連城也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了。
「我不怪她,真的,她也是個可憐的,愛付出了卻沒有回報,是最痛苦的事情,你再給她一次機會,我想她會想明白的。」楚向晚不恨卻不能不怨,只不過她知道烏洛蘭做這些都是因為一個「愛」字,而且烏洛蘭在塔塔和匈奴的身份和意義都很重,她不希望為了她給赫連城帶來麻煩。
「一切,等回到塔塔再說吧。」赫連城嘆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