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今晚的行動確實出人意料,寧彥辰他們也疏忽了,不會想到赫連城的膽子如此之大,剛說的訣別,現在卻又孤身探營。恰好楚向晚和皇甫敬垚又去了月牙湖拜祭死去的孩兒,陰錯陽差,所以赫連城即便找到了皇甫敬垚的中軍大帳也是無用。
「大汗,這中軍大帳怎麼空無一人,難道嫣主子不住在這里?」安布司低聲問道。
「不會,皇甫敬垚不會讓嫣兒住到別處,這床榻之上,有嫣兒的氣息,她一定住在這里。」可是回顧四望,這帳子里沒有第二張床,赫連城的臉色暗下來,他們不過一瞬,赫連城搖頭,不可能,即使皇甫敬垚有心,嫣兒也不會那麼做,在今晚之前,她還是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又怎麼會和皇甫敬垚破鏡重圓。
「大汗,現在該怎麼辦?」
「先出去再說,如果嫣兒不在這里,我就要問另一個人了。」赫連城帶著安布司又悄悄地向帳外走。
「誰?」赫連城剛掀起瀟兒帳子的簾子,便驚醒了瀟兒。其實瀟兒也無法入睡,今晚的場面一直在腦中回放,怎麼明明相愛的幾個人會變成這樣,皇甫敬垚和楚向晚的故事她只是听寧彥辰訴說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能看得出皇甫敬垚對楚向晚的感情很深,而赫連城呢,他和楚向晚的感情是她實實在在一路見證的,赫連城對楚向晚的感情也是叫人感動的。可是因為他們愛上了同一個,便有了許多的猜疑和欺騙,感情的世界最容不得謊言。所以赫連城失去了楚向晚。還有師兄,他——
「是我。」赫連城說話了,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赫連城,你為什麼還來?這里是周軍大營,你想做什麼?」瀟兒吃驚地說道,她沒想到此時赫連城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嫣兒在哪?」赫連城開門見山。
「不就在中軍大帳嗎?你有本事就去找她。」
「瀟兒,到了此時你還騙我。如果我不是在中軍大帳沒找到人,會來這里問你?」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快走吧。念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我不會喊人的。」瀟兒到底還是顧念著舊日的情誼,不願意對赫連城動手。
「瀟兒,你認為我會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今晚就不會來了。」
「如果你是來帶向晚的,我無能為力,而且我也勸你不要這樣做,你知道的,向晚不會願意再見到你。」
「嫣兒只是一時受了皇甫敬垚的蒙蔽,只要她回到我身邊,我相信她一定不會再生氣。」
「赫連城,到了此時你還認為是睿王的錯。之所以和你斷情是因為你的欺騙和不擇手段。」瀟兒也生氣了,高聲質問道。
「瀟兒。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愛她,你快說,她到底在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對手。」赫連城此刻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瀟兒做口舌之爭。
「我」
「師妹,你在跟誰說話?」瀟兒的拒絕之詞還未說出口,就被帳外的寧彥辰打斷了。
寧彥辰今晚一直坐在山坡上,先是喝酒,繼而吹笛子,總之就是不願意回帳子休息。看看時辰,皇甫敬垚和楚向晚也該回來了,他再待在這里並不合適,于是起身回自己的帳子,只是經過瀟兒那里的時候,里面居然有說話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寧彥辰皺起了眉頭。不待瀟兒回答,寧彥辰便掀了簾子進去。
「赫連城,不愧是匈奴的大汗,如此有膽色,只是你不該出現在這里。」寧彥辰的眼楮里有團火,話語里卻是悠然自得,瀟兒知道,這樣的寧彥辰是在發怒。
「本汗還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軍營給嚇怕。」
「既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寧彥辰說完就一掌打向赫連城,二人沖出帳外,打了起來。
這一打,也驚動了士兵,眾人紛紛圍上來,安布司看情勢不妙,一個口哨,隱在樹林里的手下也從後方沖了進來,周軍人多勢眾,不過因為有寧彥辰的吩咐,所以沒人動手,只是把赫連城他們圍在了一個圈里,看著寧彥辰和赫連城交手。
月牙湖這里的祭拜剛結束,皇甫敬垚就帶著楚向晚同乘一馬回軍營了,路上他們走的並不快,一切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開始會是全新的一天。
「晚兒。」
「恩?」
皇甫敬垚發出低低的笑聲,是從胸腔傳出來的,楚向晚坐在他的身前,也感覺到了震動。
「你笑什麼?」
「我笑,這是我們重逢後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在一起。」皇甫敬垚覺得,只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寧靜,已經讓他覺得滿足和幸福。
「我」楚向晚想道歉。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這些年你受的苦楚都是我的責任,以後,再也不會了。」皇甫敬垚將身前的楚向晚又攔緊了些,楚向晚卻沒有掙扎。
「世事皆由天定,我不會怪任何人。」楚向晚側過頭對皇甫敬垚又問道︰「我何時與寧彥辰還有瀟兒去無邪山莊?」
「我起兵在即,再過幾日便會送你離開。」皇甫敬垚嘆息一聲,戰事一起,他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楚向晚了。
楚向晚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望著月亮,內心祈禱一切順利。
二人慢悠悠地回到軍營,本以為會是一派寧靜,卻不想老遠就听見了打斗聲,皇甫敬垚加緊馬月復快跑幾步,居然看見士兵圍了好幾層,他勒住韁繩,摟起楚向晚的腰就飛進了那個包圍圈。
「參見王爺。」所有人跪了下來,寧彥辰終于和赫連城停了手。
「都起來吧。」皇甫敬垚一揮手。
「嫣兒」赫連城看見皇甫敬垚身邊的楚向晚,上前兩步喊道。
「赫連城,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皇甫敬垚冷冷地說道。
「我是來帶我的妻子的。」赫連城只是望著楚向晚,楚向晚卻一直把頭扭向一邊不看他一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