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你可知罪?」太後根本不吃麗妃這一套,她厲聲責問,「皇上龍體受損,你照顧不周未盡後妃職責,該當何罪?」
「臣妾惶恐。」付青蕪說著哭了起來,「若說照顧不周臣妾甘願領罪,可說未盡後妃職責臣妾卻是萬萬不敢,臣妾自進宮以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皇上為先,不敢有絲毫怠慢。」
太後冷笑著,皇甫敬文卻不忍心了,他對太後說道︰「母後,讓麗妃起來吧,她一直勤謹奉上,您不要過于苛責。」
皇甫敬文說完就讓馬琿上前扶起了付青蕪,太後臉色難看了,一拍桌子怒道︰「哀家不叫起,誰敢起來?」
付青蕪推開馬琿的手,剛抬起的腿又彎了下來。
「麗妃,皇上仁厚待你體貼,哀家卻不能不為大周的江山著想,哀家罰你一個月的俸祿並在這一月內日日去宮中的重康殿祈福誦經一個時辰,听明白了嗎?」。
「臣妾謹遵太後之命。」付青蕪低頭拜倒,那樣子甚是恭順,只是眼角的淚水讓坐在一側的皇甫敬文看了,心有不忍。
「母後,這是否罰得有些重了?麗妃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況且這天氣寒冷,日日去重康殿誦經一個時辰,實在太辛苦了。」皇甫敬文請求道。
「皇上,後宮的事情還是由哀家做主嗎?」。太後不悅地問道。
「這??????還是先讓麗妃起來吧。」太後不說話,皇甫敬文親自起身去地上牽起了麗妃。
「哎呀!」付青蕪似乎是跪的久了。站立不穩就歪倒在皇甫敬文的身上。
「狐媚!」方曉舟看不下去,側頭低聲罵道,方曉寒面無表情。只是內心冷笑不止。
「忍冬,快扶你主子坐下。」皇甫敬文吩咐道。
付青蕪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邊上坐下,神情委屈怯懦地說道︰「太後對臣妾小懲大誡,臣妾內心感激。」說完又有眼淚溢出眼眶,又作勢撫住了自己的額頭。
「麗妃,你怎麼了?」皇甫敬文關切問道。
「回皇上,這幾日二皇子身體不適。娘娘照顧得辛苦,所以才會??????」
「住口,皇上和太後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付青蕪呵斥忍冬,可是該說的已經說了。
「麗妃,你真是辛苦了,這一月誦經祈福就免了吧。」皇甫敬文已然下旨。太後氣得臉色發綠。可也是無可奈何。
「既如此,皇上早些休息吧,麗妃你記住,再有什麼差錯,即使皇上保你,哀家也不會放過。」太後一揮袖帶著方曉舟和方曉寒離開了,付青蕪起身,低頭福身。
「這麗妃也奇了。照顧別人的也能這麼盡心。」方曉舟在路上嘲諷道。
太後听到方曉舟的話,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聲。
「她哪是真的照顧,細想,忍冬不說小公主身體不適而是說小皇子,這是為了什麼?」
方曉舟搖搖頭。
方曉寒笑著瞥了一眼滿臉寒霜的太後繼續說道︰「因為在皇上的心里,楚向晚永遠是第一位的,麗妃照顧楚向晚的孩子而憔悴,這是有功,也讓皇上想起麗妃與楚向晚的‘姐妹之情’,正正擊中了皇上最柔軟的心腸,所以皇上是一定會疼惜她的。」
「你倒看得清楚。」太後听到楚向晚的名字就一臉的不高興,這個都已經失蹤八年了,為什麼皇帝還是放不下。
「太後心里明鏡一樣,臣妾班門弄斧了。」方曉寒低頭,楚向晚是太後心里的一根刺,無論誰提到,都會讓太後心里不舒服。
「好了,你們都回宮吧。」
看著雲妃和慧妃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太後對身邊的李嬤嬤說道︰「你派人好好盯著玉棠宮的動靜,哀家要知道皇上的身體為何會如此。還有,讓太醫院的人勤著點給皇上請平安脈。」
「老奴知道。」李嬤嬤低聲應道。
御書房里,付青蕪又跪下了,她帶著哭腔說道︰「皇上,那藥還是不要用了,臣妾罪過,您的身體不能再有損傷。」
「你起來吧,朕知道你委屈,那藥你帶來了嗎?」。皇甫敬文急著問道,今晚因為宮里宮外的事,他又起了濃重的思念,此時他需要五石散放松自己的精神。
「皇上,藥在臣妾這里,可是,您??????」付青蕪欲語還休,可是已經從袖子里拿出了五石散。
「拿來給朕吧。」皇甫敬文伸出了手。
不過一刻鐘,藥效已經明顯,皇甫敬垚溫柔地看著付青蕪說道︰「向晚,你回來啦!」
付青蕪死死地握緊自己的手,長長的指甲似乎要戳破手心,這樣的不堪,可是她卻只能用這樣的不堪獲得皇甫敬文的寵愛,沒人知道,她和太後一樣,甚至,她比太後更希望楚向晚死。付青蕪上前,抱住皇甫敬文的,聲音低柔婉轉︰「皇上,臣妾服侍您就寢。」
皇甫敬文的手撫上付青蕪的臉頰,語聲也是異常溫柔︰「你終于又回朕的身邊來了。」說完就打橫抱起付青蕪,去了里間的暖閣。
床上的簾子皆已放下,付青蕪躺在皇甫敬文的懷里,環抱著皇甫敬文的腰楚楚可憐地說道︰「皇上若是一直這樣,恐怕太後遲早會要了臣妾的性命。」
皇甫敬文將付青蕪攬緊了一些︰「你放心,朕會護著你,這些年如果沒有你,朕都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可以與朕一起思念向晚,你還盡心盡力地照顧楷兒,他視你如生母,正說明了你的盡心竭力。」
「皇上,臣妾一日不敢忘記與的情誼,照顧楷兒是臣妾分內之事。」付青蕪謙虛說道。可惜,待楚向晚再回宮之日,不知道還認不認識自己真正的母親了。
世人皆喜歡自欺欺人,皇甫敬文借五石散與楚向晚在夢中相遇,付青蕪卻借五石散獲寵固寵,說付青蕪風光,其實內里也是痛苦,她對皇甫敬文是真心的,卻離開楚向晚這個影子不能得到更多的眷顧,所以說,不管是她,還是錦兒,都只是楚向晚的影子,可是赫連城和皇甫敬文不一樣,赫連城不會沉溺夢中指鹿為馬,而皇甫敬文,卻只能在自己營造的夢中回憶一生摯愛,可若說可悲,其實都是一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