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垚留下趙歸在後方處理被偷襲的糧草事宜,自己帶人則直接去了九原城內的將軍府邸,此刻邵明被齊又山他們綁了跪在堂下,皇甫敬垚一坐下來便問道︰「邵明,本王問你,火燒糧草之人現在在哪?」
邵明低著頭不吭聲,心想還等著赫連城前來營救呢,怎麼能暴露他的身份。
「邵明,本王再問你,前次偷襲之人和此次燒糧草之人是一伙人吧。」這話雖是問邵明,但皇甫敬垚卻是帶著肯定的語氣說的。
「皇甫敬垚,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再問我?」邵明的膽子倒是大了起來。
「好,那本王不妨再大膽一猜,這相助你的人就是匈奴的赫連城。」
這一句話,不僅邵明瞪大了眼楮,連堂下的齊又山和錢啟天都驚訝了,睿王雖然說過對偷襲之人有所知曉,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是赫連城,而且看邵明的表情,睿王猜的分毫不差。
「你你怎麼會知道?」邵明說完就後悔了,他這一問分明是承認了皇甫敬垚的猜測。
「本王與赫連城打交道的日子比你多多了,他的作戰方式本王比任何人領教得都多,你現在是不是還以為他會前來救你,別白日做夢了。」皇甫敬垚譏諷一笑。
「你胡說,他是奉了皇命來的!」說完這句邵明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要說這邵明也實在愚蠢,怎麼能把皇甫敬文也給牽扯進來。這下好了,皇甫敬文和赫連城合作的事情,被皇甫敬垚知悉了。
「把他帶下去。又山,想怎麼處置你自己看著辦。」
「是。」齊又山帶著面如死灰的邵明下去了。
「王爺,皇上怎麼能和赫連城聯手?」錢啟天到現在都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本王一早就想過這種可能,卻以為皇甫敬文不會昏庸至此,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武斷,讓赫連城帶著匈奴大軍進大周。這無異于引狼入室。」皇甫敬垚起身背手看著沉沉西落的太陽,嘆息一聲︰「大周若真的再在他手上,必危矣。」
「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出城追赫連城的大軍嗎?」。錢啟天皺起眉頭,心想這場仗會因為赫連城的加入變得困難。
「不必了,我們剛剛攻下九原,現在追擊赫連城準備不及會被他反咬一口。先在九原整兵休息幾日再向南進發。」皇甫敬垚知道。赫連城才是他此次拿下皇位的真正敵人,所以他不急于一時,他們之間的大戰遲早會來。
幾日後,齊又山殺了邵明,將他的頭顱送回京城。皇甫敬垚收服了九原城中的守將,又在全城訓話說明自己此次起兵的緣由,皇甫敬垚治下,軍容整齊。軍規森嚴,自進城後並未騷擾過一家一戶老百姓。還幫著恢復城內秩序,百姓皆贊睿王是救世的大英雄,擁戴萬分。
皇甫敬垚則留下原來的守將看守九原,自己帶著齊又山一干人等繼續往京城的方向走。
「大膽!皇甫敬垚該千刀萬剮!」太後氣得重重拍了桌子,她坐在御書房里,氣得聲調都有些變了。
御書房里還站著方亭樓、邵洲、華宇和和兵部侍郎易前程等人,他們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皇甫敬垚派人送來京城的人頭讓朝堂嘩然,眾人都惶惶不安起來,心想著睿王來了自己應該怎麼辦。按說邵洲是邵明的遠房族弟,他理應站出來為邵明叫屈不平,可是他此刻站在御書房一言不發,似乎也是嚇得不輕,太後掃了他一眼,他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皇上,這皇甫敬垚真是囂張,應該立刻派人前去剿滅他。」太後看向皇甫敬文,高聲說道。
「母後稍安勿躁,皇甫敬垚下一步應該就要攻打歸綏,那里有江王在鎮守,朕已經與江王書信聯系,讓他務必守住歸綏,若能拿下皇甫敬垚,朕會封他為西北王,西北的一切進貢他都可以抽出三成作為當地的費用開支。江王本就對皇甫敬垚瞧不上眼,想必這一次,皇甫敬垚不會再這麼好運地輕易拿下歸綏。」皇甫敬文的心里也是震怒,這邵明如此無用真讓他始料未及,赫連城在關鍵時刻離開更加讓他疑惑,難道這赫連城真是另有企圖?他已經去信給赫連城一問究竟,並讓他趕到歸綏,若是再像九原一樣,他們之間的合作就此作罷。
「若江王真的能拿下皇甫敬垚,哀家也不在乎多給他點名利,皇上好好籌劃吧。」太後的氣息稍順,她回身對方亭樓他們說︰「你們也回吧,別一個個杵在這里,幫不了皇上還惹人心煩。」
方亭樓等人也是第一次被太後這樣當面訓斥,都覺得臉丟到家了,一個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紛紛告退便離開了御書房。
「母後也不要再生氣了,朕會讓皇甫敬垚知道謀反的代價的。只是朕還有一事要請教母後,想听听母後的解釋。」
「什麼?」太後抬眼問道。
「皇甫敬垚檄文上說,朕是矯詔繼位,當初父皇的詔書明明寫著傳位于朕,這到底是何緣故?」
太後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說道︰「哀家並不比皇上知道的更多,先皇的傳位詔書並非只有哀家看過,朝中重臣都見過,絕無作假。這皇甫敬垚想要謀逆又怕天下人指責,當然要說你的繼位詔書有假,否則他就失道寡助了。」
皇甫敬文半信半疑地看著太後,他繼續問道︰「是否父皇當日殯天之時曾經」皇甫敬文不敢再說下去,當時只有太後在先皇的屋子里陪著,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也只有太後最為清楚,可若這詔書真的有假,那他這個皇位也就
「皇上在胡亂猜疑什麼?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計劃如何剿滅皇甫敬垚的叛軍,而不是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你是皇帝,哀家是太後,這是名正言順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們母子。」太後起身,向門口走去,再也不肯多停一刻,可是,在皇甫敬文看來,太後的樣子更像是逃避事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