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幾撥人,這里恐怕只有寧彥辰一個人能完全辨認得請,除了唐門還有他自己的人,這第三撥人是卞帶來的,此刻,卞和唐河正在院中交手,唐河因為被寧彥辰打傷,所以他和卞交手的時候並不能佔得多少便宜。「彥辰,院中之人為何如此眼熟?」楚向晚覺得院中的卞很是眼熟,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大周軍營之中,你忘記他喚你什麼了?」寧彥辰捂著胸口,咳嗽一聲,極力壓制著體內的毒。「是他!我記起來了!」楚向晚恍然大悟,寧彥辰在路上說起她在宮內的往事時,曾經提起過卞。「微臣來接皇貴妃回宮,皇上已經久等了。」卞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楚向晚,他走出人群,在楚向晚的面前一抱拳請安。「她不會跟你走,且你今日也帶不走她,卞,你應該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寧彥辰聲音冰冷。「若是平時或許不行,可是,今日先生你已經中了毒,功力大減還能攔得住我們嗎?」。卞的臉上有一絲志在必得。「想帶人走,也得听听我們同不同意!」唐河又沖了過來,他舉起手中的刀向卞揮去,二人再次纏斗在一起。「師兄,現在該怎麼辦?」瀟兒也走到寧彥辰的身側,她擔憂地問道,眼看著這里就要變成刑場了,院中已經有不少人喪命,皆因唐門用毒狠辣,所幸藥鋪里的人都是懂醫的,這些毒他們尚有辦法化解一二。可依舊有人重傷在地。「卞他們來的正好,本來我還擔心我們的人拖不住唐門的人,現在有卞他們。我們現在就離開。」寧彥辰突然捉緊了楚向晚的手,朝院中的人大喊一聲這里交給你們了,便提起帶著楚向晚和瀟兒進了他自己住的那間房。卞一看有異,立刻追上前,唐河也是緊隨其後,藥鋪的人一擁而上,將他二人團團圍住。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寧彥辰的房間門又關上了,卻只能繼續和藥鋪的人糾纏。「瀟兒,把床鋪上的東西掀開。床頭柱子上有一個凸起的開關,你按一下開關。」寧彥辰吩咐瀟兒,指了指床的方向。瀟兒上前將被褥拿走,只剩一張床板。她又模了一下床邊的柱子。果然,有一個凸起的按鈕,輕輕一按,那床板便垂直翻轉,露出了一條密道。楚向晚望望寧彥辰,寧彥辰解釋道︰「從這里出去便能夠到無邪山莊外的山林,我們快走吧。」楚向晚點點頭,三個人一起進了床板下的地道。剛點亮地道里的火把,寧彥辰便已經吐了血。臉色此刻已經由白轉黑,應該是毒氣上涌,再不救治心脈必會受損。「彥辰!」「師兄!」楚向晚和瀟兒都焦急地叫了起來,寧彥辰從未如此虛弱過,如果不是他內力深厚,唐河那鏢上的毒一早已經要了他的性命。寧彥辰知道不能再耽擱,所以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勉強說道︰「沒事,我們快走吧。」三個人不再耽擱,沿著密道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從一個山洞出來了。又疾行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之前瀟兒進入無邪山莊的入口。門口依舊是那兩個人,他們見到被瀟兒和楚向晚扶住的寧彥辰時,立刻低頭說道︰「公子!」然後接過寧彥辰,將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間。「你們出去吧,我要運功逼毒了。」寧彥辰盤腿坐在床上,聲音縹緲,虛弱得就好似一陣風便能吹倒。「師兄,還是我在這里助你一臂之力吧。」瀟兒著急不願意離開,寧彥辰中毒不清,一個人逼毒,萬一出了什麼事「不用了,你們出去吧。」寧彥辰還是那句話,他轉頭看向楚向晚,「你的屋子我一早安排好了,快去歇息吧。」「可是你這樣」楚向晚也擔憂地說道,寧彥辰向來風流瀟灑,此刻卻變了另外一個模樣。「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還要幫你恢復記憶呢。」寧彥辰扯了扯嘴角,安慰著楚向晚。楚向晚不在爭辯,她和瀟兒推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下寧彥辰一人。有下人準備為楚向晚引路去休息,楚向晚拒絕了,瀟兒也站在外面沒有動,她們現在只擔心寧彥辰的身體,如何能安心休息?「瀟兒,你說實話,你師兄身上的毒到底如何了?」楚向晚拉著瀟兒的手,寧彥辰剛剛的樣子,絕不是他自己說的那樣輕松。瀟兒抬眸,眼楮里卻有了淚水,她說道︰「姐姐還記得赫連城中蠱毒的情形嗎?」。「你什麼意思?」楚向晚瞪大了眼楮,瀟兒的話讓她心驚,赫連城之前的蠱毒讓她永生難忘,因為那蠱是在她身上寄養過的,難道,寧彥辰的毒已經那麼重了?「我剛剛想給師兄把脈,可是他故意避開了。」言下之意,寧彥辰不想讓瀟兒知道他的毒有多嚴重。楚向晚急道︰「那該如何是好?」「姐姐,之前在杭州的時候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爹爹他們,估計他們這幾日就會到。」「若如此,想必彥辰會沒事。」楚向晚點點頭,稍稍安心。其實瀟兒讓宇煌他們來的本意,是希望有宇煌他們在,寧彥辰便不會和楚向晚再有過多地接觸,而且,礙于師父的面子,寧彥辰也會對她親近一些,這是她的私心,卻沒想到陰錯陽差,寧彥辰危在旦夕。瀟兒就和楚向晚在屋外一直守著,眼看見天已經亮了,寧彥辰的房間卻沒有半點動靜,瀟兒等不住了,便上前敲門問道︰「師兄,你怎麼樣了?」楚向晚也上前喊道︰「彥辰,我們能進來嗎?」。還是半點動靜也沒有,無人答話也無人開門,瀟兒再也等不及,便一腳踢開了房門沖進去,楚向晚跟著進了屋,卻大驚失色,寧彥辰此刻倒在床上沒了知覺,胸前的衣服上都是鮮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