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小時過去了,老女乃女乃的身上已經插了數十針,每一針的附近都聚集著毒氣,繼而變成烏黑色。這些烏黑色就是病原,拔針的時候,要把這些東西擠出來,這樣就可以從根源上治療風濕病了。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姜離早已是大汗淋灕,因為醫道真氣功力的提升,姜離已經可以很好的應對這樣的治療了,所以即使是耗費了將近五成的功力,姜離還是可以很清醒的繼續做下去,絲毫沒有先前醫道真氣流逝,姜離自己昏迷的情況了。姜離小心翼翼的拔下每一根針,並且用針尖將附近的余毒處理的干干淨淨的,這樣的處理過程也將近進行了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于歐陽謝木,可謂是很久很久了,因為自己以前也會用銀針施行針灸治療,但是老伴總是會不配合的拔掉,然後很生氣的吵架什麼的,但是這一次似乎並沒有听到什麼聲音一切都是在安靜的進行著。
有的時候,越是安靜,就越讓人覺得害怕。
姜離雖然很自信,但是也會害怕自己有失手的時候,在進行到最後一道程序的時候,他定了定神,頓了大約十秒鐘,這才拔下了那枚封在穴位上的銀針。
「啊!」老女乃女乃瞬間醒來,一陣吃痛,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老大爺沖進來,幾乎和姜離同時發出了這樣的擔憂之聲。
老女乃女乃揉了揉眼楮,眨了眨,笑了,「果然是個孩子!」
姜離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他看到了老女乃女乃那樸實的笑容,即使被皺紋覆蓋,也依舊是那樣的美麗。他也看到了歐陽謝木那開心的眼神,以及對自己無比崇拜的動作。
他默默的走出小木屋,他覺得該給歐陽謝木和老伴一個單獨的屬于他們自己的空間。外面的天空依然那麼的晴朗,雖然沒有城市里那種喧鬧,但是那青蛙的叫聲也是此起彼伏。
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老女乃女乃先走出了小木屋,她幾乎可以丟下那一根她用了很多年的拐杖,歐陽謝木也跟了出來。
「小伙子,我答應你!」歐陽謝木很感激的看著姜離,平生一直都是救死扶傷,不知道多少人感動過,平生第一次這麼的感動,想要認真的報答自己的恩人。
老女乃女乃重新恢復光明,整個人的心情也是豁然開朗起來。
「小姜啊,你大爺他一年多沒給人看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干好呢!」老女乃女乃此前一直都是認為自己的老伴是個醫生而驕傲的活著的,但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仿佛又很討厭這個職業,現在又被重新帶回了原來的心境。
「沒,沒問題!」姜離還在想著,不知道老女乃女乃的思想工作該怎麼做呢,這樣說來,似乎一切都成為板上釘釘的事了。
歐陽謝木和老伴因為經濟問題,以及還有尚在監獄里服刑的兒子的問題,他們覺得有必要重新走向社會,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一定要讓自己失去的那一切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姜離被留在這里吃了午飯,很簡單,都是些歐陽謝木自己種的蔬菜,還有一些野菜。但是味道很好,足以讓姜離美美的回味上一整天了。
中海市火車站,三個穿著與城市格格不入的大胡子男人從火車站里走了出來,只見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軍大衣,灰突突的有點髒,腦後的辮子也因為經常不洗而打了結。他們背上都背著一個帆布袋子,袋子似乎很重,扛在他們的肩上,幾個人氣喘吁吁的來到一輛電動車旁邊。
三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人叫高大,而且很魁梧,看上去像是一個軍人,另外兩個一個又高又瘦,一個又愛又胖,也是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西大街怎麼走,多少錢?」矮胖男人沒好氣的問道,倒像是跟到自己家了一樣。
西大街,中海市有名的藥材市場,在這里,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藥販子,經常的出入,這里不僅賣那些很名貴的藥材,也有幾毛錢一斤的便宜貨。
「販藥的吧?」電瓶車司機一看這幾人的打扮,當時就沒好氣的說道。在它看來,這些鄉下的土鱉是不會坐自己的電瓶車的,所以故意小瞧了他們。
「管你什麼事?到那里多少錢?」高瘦的男子眼楮一瞪狠聲道。
「喲?」電瓶車司機倒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和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是不想混了吧,想著他就狠狠的說道︰「你們幾個鄉下的土鱉子,仗著人多是不是?」
「你想怎樣?」矮胖男子問道,眼神里帶著殺氣。
「我想弄你們!」電瓶車司機從車上跳下來,給後面電瓶車上的人打了招呼,頓時,幾個車子的人也都下了車,從車上拿出一些鋼管,朝著他們走來。
「咻!」一道白光閃過。
電瓶車司機大叫起來,因為他的右手除了大拇指尚在,其他幾根指頭都掉在了地上。
強壯的男子,不知何時從報紙里抽出一把足有一米長的刀片,現在已經架在了電瓶車司機的脖子上,「別他媽叫,識相的現在送我們過去!」
電瓶車司機見過這種特質的刀片,這些都是少數民族的人,完了,自己惹誰不好呢,人家這些人帶些刀制品是不違反法律規定的,那麼現在傷了自己是不是也屬于正當防衛呢?
電瓶車司機疼的滿頭大汗,卻又不敢之聲,他知道這些人的凶殘程度,所以還是由著他們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送他們到地方,然後自己好去把指頭給接上。
只見他強忍著劇痛,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斷指。發動了電瓶車,朝著西大街的方向開去,鮮血流滿了沿途的道路。
西大街門口。
幾個北疆人,卸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貨物,然後走到電瓶車司機跟前,「多少錢?」
電瓶車司機已經疼的快要虛月兌了,甚至連搖頭的動作都有些困難了。「不要錢。」
「那怎麼行?」魁梧男子從口袋里掏出1000塊,丟給了電瓶車司機說道︰「我們沒錢,但是我們有刀,以後見著我們要認刀,不能認錢。」
電瓶車司機哪里敢接,可是卻被逼著借了錢,然後開車離開了。
三個男子背著自己攜帶的貨物走進了市場,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不僅是為了銷售他們盜藥集團最近偷偷採來的名貴中草藥,更重要的是接到了上級命令,要找回血色參藤。
因為是很名貴的藥材,所以根本不用愁銷路,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有幾百萬進賬了。
「老板,給你打听個人!」威武男子手里遞出來一張照片問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他好像也是做這一行的!」
「沒有!」收購的藥商一看便說沒有,他當然認識姜離醫生了,自己上一次還送了他一些名貴中草藥,他治好了自己女兒的病,現在女兒還在秦曦的家中休養呢,這也是姜離從中牽頭辦的事。這個年輕小伙子給自己的家里帶來了很多的幫助,他看到這些藥販子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只好說沒有。
威武男子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直盯著藥商,最後說道︰「好,謝謝你付給了我們這麼多錢!我們還會來找你的!」
「呵呵,恩!」藥商的眼神似乎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但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應承道。
「你再仔細看看,到底認識嗎?」。威武男子似乎不肯罷休的說道。
「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那你認識這個嗎?」。威武男子抽出那把剛才砍掉電瓶車司機三根手指的刀片,還依稀可以看到鮮血。
「你們想干什麼?」藥商有些慌了。
「如果你知道的話告訴我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就是這個刀片伺候你了。」威武男子一臉的凶相。眼楮里充滿了殺氣。
「你們敢威脅我?」藥商有些不忿道。
「那倒不是,只是想讓你說實話。」
「實話就是我不知道!」藥商也理直氣壯起來。
「好,很好。我們走。」威武男子將刀片收起來,轉身帶著兩個小弟離開。
藥商被嚇了一身的冷汗。見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明目張膽的拿著刀來威脅人,看來肯定是來找姜離報仇的,自己還是提前告訴他的好。
「喂,姜離。一些北疆人來到中海了,像是要找你的麻煩,你最近小心點。」藥商說完,便掛了電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那幾個人竟然沒走,而是折返過來,站在自己的店鋪前。
「跟誰打的電話?」威武男子惡狠狠的問道。
「給、給我兒子。」藥商吞吞吐吐的說道。
「手機拿過來!」男子一身傷,滿手的刀疤,看上去讓人心驚膽戰。
藥商沒有動彈,將手機丟在了地上。
「拿過來!」男子將刀片摔在桌子上。
「媽的,讓你拿磨蹭什麼,看你是不想營業了吧!」低矮的男子,上前一步,把店門口的正在營業的牌子翻了回去,然後關上了店門。
高瘦男子上前拾起地上電池被甩掉的手機,然後裝上,找打了剛才藥商撥打的電話,撥通了電話,轉而遞給了威武男子。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听。
「叔,怎麼了?」姜離問道
「我不是你叔,想要讓他活命的話,速度把血色參藤拿來交換。」威武男子似乎已經斷定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血色參藤?」姜離心中一驚,這幫家伙真實陰魂不散,自己上次在北疆大草原上饒了他們一命,今天竟然還會找上門來,「你們最好不要做什麼,我會和你們再聯系的。」
姜離不敢確定是真是假,但是知道血色參藤的人不多,也就是藥商知道,並且介紹了自己去那里尋找的。這伙人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寧楓的原因吧。接到電話之後姜離也就不敢在繼續留在歐陽先生的家中了,自己最後把濟世堂的地址說給了歐陽先生,並且兩個人已經約定好上班日期了。
姜離也為了防止老女乃女乃的風濕病再度復發的危險,所以建議歐陽先生帶著老伴離開這個小木屋,到時候濟世堂會在後院給老女乃女乃找一間房子,以供他們居住。
歐陽先生和老伴也都欣然同意了,畢竟姜離也是為他們好,這簡直就是上天派人來拯救他們的,他們前半生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一年里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還是經歷了人生最大的痛苦,不過明天已經是苦盡甘來的日子,老兩口的臉上也都露出了很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