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小草自然是知道羅裕風的薄情寡義,可那是原主的記憶,如今現實直面這種不可思議行為沖擊力和殺傷力都直達五顆星好麼?
尤其蓮心舒服地靠在在小草的懷里,一臉真誠和擔心地揮手說道︰「小姐,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山匪真的很可怕!」小草氣極而笑,拾起一塊石頭狠狠丟向羅裕風,他是練武之人,反應敏捷,自然躲過了,可是忘了蓮心還在懷里,那石頭砸到了她的腦袋,疼得她雪雪呼痛。
羅裕風一臉心疼地伸手去揉,回頭對小草道︰「,你莫要胡鬧了,你從小受盡富貴,不會明白蓮心這種可憐女子受過多少苦,再說你這樣的身份他們還會忌憚,能多拖一刻等待我來救你,若是蓮心被抓到了,那就危險了,我實在不能丟下她。」
小草已經懶得說話了,她已經看清楚現狀,與其求他還不如自己想辦法保命,是以利落地轉身便走,這樣的干脆果斷倒讓羅裕風愣了一下,看著那縴細高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密林之中,他覺得心里似乎被觸動了一下,突然間便有些猶豫。
往常都是月小草用痴情不舍的眼光看著他轉身離去,要不就是溫言軟語地懇求他留下來,他從來就只覺得厭煩,可是今天的月小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個柔軟的嘴唇便貼上了他的耳邊,蓮心的聲音響了起來,「少爺,咱們還是快些下山吧,蓮心覺得好害怕。」
羅裕風被她的話一打斷,回過神來,方才那股奇怪的感覺便再也找不回來了,他摟緊懷中的蓮心,點頭道︰「咱們這就走,別怕,我的小心肝兒。」
幸好小草走的早,沒听到這樣惡心的稱呼,不然估計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她在密林里走了一個多時辰,腳踝上的疼痛越來越甚,她又累又餓,就快到達身體的極限。幾乎對目前情況一無所知的小草,只能大概辨認著遠離土匪山寨的方向,盡力走的遠一些,在遠一些。
當小草的面前開始出現幻覺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她竟然看見了燈火閃爍的山莊還有門上掛著的在夜色中分外明顯的兩串紅色燈籠!她苦笑了一下,終于緩緩倒在了地上,在失去知覺之前,模糊地看見一片潔白如月華般的衣擺在自己眼前滑過……
「你終于醒了?」
月小草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便看見一個穿著月華白衫的年輕男子背對著自己,聲音如同最好的月琴被撥動發出的聲響一般,低沉清澈。月琴是大晉最著名的樂器,白玉為琴身,鮫絲為琴弦,一旦響起,那聲音會讓所有人躁動不安的心都安靜下來。
「這是哪里,你是誰?」月小草也平靜了下來,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那青年轉過身來,月小草頓時呆住了,這不是那個在學校體育館前遞名片給自己的「黑心老板」麼,眉眼是一樣的清冷漠然,只不過是換了一身古裝,短發變做長發,以白玉環束之,而俊秀精致的面容簡直一模一樣,在古裝的襯托下更加出塵。
「老板,你怎麼在這里?」月小草一激動便要下地,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話說她在這個鬼地方呆得可真不怎麼愉快,能有個外援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樂極生悲之下小草全然忘了自己的腳傷,直到落地時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痛楚這才臉色一變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那青年身形一動,月小草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落入一個溫暖懷抱。
「當心。」
好听的聲音近得就像在耳邊呢喃,月小草還未來得及臉紅,便被放回了床上,鼻端似乎還縈繞著方才那懷抱中那奇特的冷香,若有似無,再看那青年已經退到了幾步開外的地方。
「姑娘為何會一個人昏倒在野外密林之中?」
听著這客氣疏離的問話,月小草頓時疑惑了,瞧著那青年的神情,似乎並不認得自己,她試探地問道︰「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青年眉頭輕顰,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姑娘,也許你是認錯人了,在下從未見過姑娘。」
小草有些失望,但也看得出這青年不似說謊,況且自己是死了一回的人,那黑心老板好端端地活著,怎麼會出現這里,自己也是糊涂了,想到這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多謝搭救之恩,我是京城人士,被山匪劫持至此,半夜逃了出來,卻不料迷失了方向昏倒在樹林中。不知如何稱呼?」
「原來如此,」青年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在下姓寧單名一個宸字,這里是在下的別莊,姑娘不必擔憂,安心在這里養傷便是。」
寧宸?
月小草的記憶里有這個名字,寧家是京城老牌權貴世家之一,寧父是大晉現任丞相,後來被羅父取代,按說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單靠羅家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成功,但是因為月小草的緣故,月父傾盡全部家產相助,那是與大晉國庫不相上下的驚人財富,買通了朝廷中多半官員站在羅父身後,這才讓他有了與寧丞相一較高下的底氣。
卻不料羅父一朝得勢,竟然會向月家下手,不僅侵佔了月家所有產業,陷害月父至死,而且還喪盡天良的霸佔了月小草的身子,玷污了她的清白!
所以這一次,被穿越之後的「小草」不會再這麼傻了,若不是為了女兒,月父和月家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對于羅家這樣一家子白眼狼,唯有讓他們一無所有,沒有權勢,沒有地位,沒有銀子,再狠狠踩在他們的身上才能替月小草報仇。
想到這里,小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對寧宸說道︰「寧丞相家的?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認識你,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有一事相告,也許你會感興趣。」
寧宸一挑眉,對她直接報出自己的身份有些意外,「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