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打得是酣暢淋灕,大快人心,小草替原主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直到兩人都被打得沒了聲音,癱倒在地全無聲息之時,她才叫了停。
走上前去,羅裕風挨了那麼一腳,又被打得極慘,早已昏死,而蓮心因為她的吩咐,沒有下死手,此時倒是還清醒著,見她,抽泣著說道︰「小姐,蓮心只是情不自禁,是真的愛了痴了,請小姐不要怪他,都是蓮心的錯……」
月小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蓮心,我將你如同小姐一般養大,你竟然如此自甘下賤,跟一個小廝私通,如今竟然還說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你不要臉,我們月家還要臉呢。」
被這麼人圍觀了這一幕,蓮心滿臉通紅,但她來不及羞愧,月小草的話讓她一愣,急忙辯解道︰「小姐,這個不是小廝啊,他是……」
「啪——」
月小草反手一巴掌扇在蓮心臉上,看著她震驚的神色,板起臉說道︰「原來你這麼想爬上我夫君的床,可是想歸想,也不能瘋魔到這種地步,隨便一個男人都能將就,還要說是我的夫君。」
蓮心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痛,她從沒有想過脾氣好的像面團一樣的小姐如今竟會打她,不由委屈地說道︰「他是少爺啊,不信你仔細看看!」
「啪——」
月小草想也不想地又是一巴掌扇了,打在蓮心另一邊臉上,嗤笑一聲說道︰「少爺?你是我月家的丫環,不叫姑爺亂叫什麼,還是你心里早已把自己當成羅裕風的暖床丫頭了?再敢多說一句污蔑我夫君的話,便叫人劃花了你的臉!」
蓮心頓時嚇呆了,她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懵懂無知,自然知道這張臉對她有多重要,當下便閉了嘴,不敢多話,但臉上兩邊都痛的厲害,火燒火燎的,想必已經腫了,而身上也好似處處都在疼痛,自從進了月家,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心中不禁怨恨起月小草來,看向月小草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有一種人,無論你平日里對她有多麼好,一旦某天有一點不如她的意,哪怕是她對不起你在前,也會心生怨恨,絲毫不記得從前受過的恩惠。
蓮心就是這樣的人。她雖然是個丫環,可是被原主寵著慣著養大,早已不將自己當做下人了,哪怕一開始是羅裕風強迫她的,可是之後她的所作所為卻是她自己的選擇,大大方方地住進了本來屬于原主的正房以嫡妻身份自居,在羅裕風讓月小草伺候她的時候,居然讓原主去倒馬桶端洗腳水,有一次嫌水燙了,還一腳踢翻在原主身上,弄得她渾身濕透,這些作為可是沒有人逼她,可見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見蓮心這個時候還用那樣怨恨冰冷的眼神看自己,月小草不禁笑了,剛要說話卻出了一點變故。剛才打的盡興,卻不料蓋在羅裕風頭上的罩衫什麼時候掉落了下來,這一下眾人都看見了他的臉,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蓮心頓時來了精神,指著羅裕風剛要開口。
小草反應奇快,揚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又打?!
蓮心頓時被打蒙了,這次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怎麼就惹到月小草了,這動作干淨利落地打完了她才反應,只覺得眼中直冒金星,嘴里也咸津津的好像破了皮,流了血。
「你怎麼不早說?看看少爺被打成什麼模樣了?你是成心的吧?」月小草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這打人可真是個力氣活,實在是不好干啊。
蓮心欲哭無淚,她怎麼沒早說了,明明是月小草打得她不敢開口,怎麼成了她的錯了?一向懦弱膽小的小姐怎麼學會顛倒黑白了?
「拉人,把蓮心關到柴房里頭去,若是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我可饒不了你。」月小草吩咐道︰「快將少爺扶到房中休息。」
說完月小草也不看半死不活的羅裕風一眼,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回房睡覺了,根本沒有安排人照顧羅裕風,他的小廝們也知道平日里他的嗜好,並不敢隨意進來打擾,于是羅裕風半夜醒來的時候,喉嚨里像是著火一般,想喝口水也沒人應,差點又活生生地氣昏。
第二天一早,待月小草進門,羅裕風便嘶啞著嗓子罵了起來︰「你這個妒婦,竟敢如此對我,我要休了你!你說,你把蓮心怎麼樣了?」
月小草見他一醒來便是如此混賬,對剛剛死里逃生的發妻一句問候也無,不禁冷了臉說道︰「你要休了我?好,你這便寫了休書,我立即帶著嫁妝回月家去!」
羅裕風滿臉怒氣一滯,沒有想到月小草突然間變得如此硬氣,他哪里敢真的休妻,如今羅父正是關鍵的時候,全靠月家的銀子在後面打點,要是真休了月小草,那羅父還不打死他?想到這里他聲音低了幾分,「你身為人妻,竟敢動手打你的夫君,難道還有理了?」
月小草冷笑道︰「那個時候夫君不是應該在山上營救我嗎?誰知道蓮心房里的野男人是堂堂羅家大少爺?我只以為打的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小廝呢!」
羅裕風听了這話,有些心虛,他一回來就只顧著安慰受驚的蓮心,誰知道安慰著安慰著就不對勁了,看著她嬌弱驚慌的小模樣,心里像有只貓爪在撓,怎麼也舍不得出門,沒想到月小草竟然自己回來了,還瞧見了這一幕,不過這樣也好,正好過了明路,將蓮心收了房,也不用每次都偷偷模模地行事。
「蓮心早已是我的人了,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抬了她的名分吧。」羅裕風知道自己這個妻子雖然家財萬貫,可性子卻是懦弱的很,是以也不怕她會鬧。
「不知道夫君想給蓮心一個什麼名分呢?」月小草不動聲色地問道。
羅裕風猶豫了一下,按規矩蓮心這樣的身份抬個姨娘也就頂天了,可那是他的心肝小寶貝,他只想給她最好的,如今月小草的位置還動不得,只好先暫時委屈一下小寶貝了,「蓮心知書達理,賢良淑德,你也說她就像你的親妹妹一般,那就抬蓮心做平妻吧。」
紅柳和綠枝對視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蓮心是個什麼東西,姑爺這是失心瘋了吧?這讓自家小姐的臉面往哪里擱?堂堂月家大小姐跟一個婢女平起平坐?
「平妻?」月小草微微一笑,「太委屈蓮心了,干脆我把正妻的位置讓給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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