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還知道,聶儒清這樣年紀輕輕就當上聶家掌事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會盲目樂觀,但他還是下了這個決定,一旦出現問題,他將承擔的責任一定很大,不僅是來自聶家的壓力,還有來自感情和精神的終身負擔。
「如果讓小洋選擇,他也一定願意抓住這個被治愈的機會,而不會畏縮不前。」走到聶家花園,一路的沉默被小草打破。
听了小草的話,聶儒清一震,低下頭握緊了雙拳,良久低著頭說道︰「謝謝你。」
正當小草想說點什麼讓氣氛輕松一下,一個青年突然跑了,面上難言激動神色,恭敬地對兩人說道︰「主人,二少爺醒了。」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緊張起來,同時向小洋的病房跑去。
病床上的小洋果然已經醒了,醫生正在幫他測量體溫血壓,看到小草他眼楮一亮,動了幾下嘴唇才發出聲音,「。」
小草看著他的模樣,心中一沉,面上卻是微笑不變,走上前去問道︰「小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小洋搖搖頭,有些茫然地說道︰「沒有。」
看來藥劑並沒有起作用,聶儒清听完醫生的匯報,看不出喜怒,只是看向小洋的眼神十分復雜,而後示意小草跟他出去。
「,不要走。」小洋突然伸手拉住小草,滿臉不安。
小草捏了一下他的手,安慰地笑道︰「小洋放心,一會兒再來陪你玩。」
回到花園,聶儒清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井小姐,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陪小洋。」
小草一愣,心中有些猶豫。若是聶儒清自己留她,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可是他卻提出小洋,這讓她無法立即回絕。
「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行動,也會好好照顧你的母親,有我聶家庇護,井家想必不會有機會找她的麻煩。」聶儒清又說道。
小草暗笑,接下來井飛虹可不一定有精力來找她的麻煩了,至于井玉靈,她從來就不擔心,不過這話她不會講出來,畢竟對方是好意,不管接受與否,都應該心懷感激。
「我會留下來陪小洋一段時間,到了我要離開的那一天,希望聶少不會阻止。」小草想了個折中的方法。
聶儒清似乎松了口氣,「一言為定,那麼井家那母女你打算如何處理?」
「放她們走。」小草早就想好了,接下來的日子對這兩個人來說一定很精彩。
聶儒清一挑眉,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小草改姓為蘇,開始獨立接受任務,並將收到的報酬匿名捐獻給需要幫助的人,她技藝高超,誠信上佳,漸漸闖出了自己的名氣。
而聶儒清的怪病越來越厲害,幾乎每次小草出任務,他都千方百計地跟著,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就連花林都被他擠到了一邊,只能躲在車里做通訊和接應的助手。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只是听說小草每次行動還是兩個人一起,就將「神偷姐妹花」的名號傳得越來越響亮,像小草這樣鮮少出現在人前的當事人自然不會去澄清,只是每次看到有人提起這個名號的時候,聶儒清古怪尷尬的臉色,就覺得值回票價了。
閑暇的時候,小草就會在家中陪伴母親和小洋,在一次為兩人畫肖像的時候,小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小草心中一動,便開始教他作畫。
小洋在這方面表現出極大的天賦,三年後便在畫壇嶄露頭角,當然用的是化名,聶儒清將他保護得極好,外界根本無法窺探一絲一毫。
小洋帶來的驚喜還只是個開始,很快小草和聶儒清兩人就,他能夠一眼辨認出各種名畫的真偽,從未出過錯,比起那些拿著放大鏡和各種射線,要花好幾天才能出結果的鑒定師們還要厲害。
小草跟聶儒清感嘆過,上帝關上門的同時,總會留下一扇窗,從小洋的事來看,果然如此。
聶儒清此時也終于釋懷,不再滿世界地替小洋尋找各種奇效藥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放棄,但是已是平和了許多。
井家失去了小草這個出色的徒弟,連花林也月兌離了出去,只剩下廢了雙手的井玉靈,井飛虹只能不顧年紀親自上陣,幾次重要的任務失手之後,便不再有大客戶再來委托任務了。
而井飛虹也在行動中傷了腿,井玉靈只能去接一些不入流的小任務,打交道的也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收入自然大大減少。
井玉靈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苦,還有那些她看不起的男人對自己動手動腳和猥-瑣的眼神,想到井飛虹手里那些屬于井家的財富,不禁覺得母親狠心。
如果有了那些財富,井玉靈覺得自己就不用這麼辛苦,即使不接任務也能富貴到老,可是井飛虹卻緊緊守著,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
在一次深夜洽談任務回來,想起夜總會里那個肥頭大耳的惡心男人在自己身上揉捏的動作和色迷迷的眼神,再看井飛虹一身旗袍,躺在躺椅上喝茶听戲曲的悠閑模樣,井玉靈爆發了。
她在井飛虹的飯菜里下了毒,一心想著沒有了母親,她就是井家名正言順的當家人,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井飛虹在得知女兒親手將她出賣給仇家的事後,便對她有了隔閡,冷淡了許多,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對自己動手。
當消息傳到小草耳朵里的時候,她也有些意外。兩人一定會產生矛盾,只是畢竟是母女,她真的沒有想到井玉靈竟然會對自己的親身母親下手。
這件案子很快被人捅到了警局,井玉靈得到井家的財富之後還沒有焐熱,便被帶走了。最後以謀殺罪處以極刑。
到此為止,委托人心願都達成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死結,也被小草以一種妥當的方式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