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秋府的二姑娘,宋大女乃女乃的妹妹。」
听了這個、秋亦濃的臉色明顯沉了一沉。秋亦凝依然低著頭;
「是。」
「起來吧!正巧兒你和姐夫在這、去見過他們吧!」
聲音不咸不淡的,心里已然早已否定了她。上京的兄長可是交代了的;一、不許找顯貴人家兒,二、不許找心思多的,這秋亦凝當屬後者。
秋亦凝走到兩人跟前行禮,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標準;
「見過、姐夫。」
秋亦濃微微笑著、也不搭話,倒是宋玉裴看了她一眼、她才說道;
「一開始還沒認出來,二妹今天真漂亮,雖是幾個月沒見、二妹倒是變了樣子,趕緊起來。」
趙見時候不早了、便對著他們道;
「既然有你倆照應著<、我也就不討人嫌了,你們趕緊吧!婷兒留下來,我有幾句話要交代。」
趙婷姿聞言、立時臉色泛白,嘴里應道;
「是。」
出了中庭、宋玉裴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前院男客的地方,人已然到了不少、最顯眼的,當屬坐在第一桌的韓湘生、和他旁邊的王文年,大步走到跟前;
「湘生,怎麼就你一個,靖二爺呢?」
王文年見他、趕緊起身欲行禮,卻不料宋玉裴壓根沒看她。
韓湘生懶懶的端著酒盞、也不起身;
「我可尋了他半個時辰了,真的是找不到了。」
他們心底都明白,今天靖澤春才是主角兒,可這主角兒竟讓他們給看丟了。
宋玉裴走後、秋亦凝也緊跟著辭行;
「既然姐有重任在身,妹妹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了。」
秋亦濃卻笑得和藹;
「二妹何必著急,咱們也好久未見了、一同走走又何妨。」
說完也不給秋亦凝說話的機會、便像前走去,兩人走到通往宴客地點的石橋上、秋亦濃卻突的止了步;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什麼命,別以為巴結了有權貴的、就可以咸魚翻身。依我看、她的那點伎倆、不過是跳梁小丑,白白的在眾人眼前獻丑罷了。」
秋亦凝听一分、臉色便冷一分,到了最後完全是僵了臉,可秋亦濃似乎還沒有說完;
「別以為今天做的有多對,不過是白白連累了趙姑娘,想必今天的宴會、她是來不了了,這……」
說道此、突然回過頭來,緊緊的盯著秋亦凝,直到在她臉上看到了驚慌、才吐出後半句;
「都是拜你所賜,行事收斂著點。至少母親還是向著你的,好好表現,或許母親還會讓你嫁給表哥,若是最後敗壞了秋家的名聲、從而惹怒了母親,恐怕你連個商賈都嫁不進去,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見秋亦凝臉上沒了血色,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過了石橋。
秋亦凝此時是滿心的怨恨,怪不得、王氏把王文年弄到了秋府,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王文年是個什麼東西,自己就是拼著得罪了王,氏也不會嫁給他。
此時的秋亦凝、已經被秋亦濃的話激的失了理智,心里的怨恨、仿佛是得了催化,一股腦的全部沖了上來。
秋亦濃到了首先找的是趙家二小姐趙環,她作為今天的主辦方、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長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的白紗。紅色本是極其喜慶妖媚的顏色,但她巧妙的搭的這件白紗,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方,頭上高高的綰了個雙鬢,戴了兩枝月季形狀的金釵,點綴的恰到好處。
見秋亦濃後,便面露微笑的點頭示意;
「大女乃女乃。」
秋亦濃正要說話、便被湖邊的騷動吸引了去,兩人對望一眼,趕緊走瞧瞧。引起騷動的人、此時正站在湖邊怒斥;
「你什麼意思,就你離的近,卻反而袖手旁觀,若不是秋亦卿拉我一把、你是不是就等著看我笑話,沒想到長的還能見人,心底卻那麼狠毒。」
而被她這樣指責的、正是站在對面的王怡然,王怡然也不是個省事的,被她這樣在眾人面前怒斥,顏面自然是掛不住的,所以同樣的呵斥出聲;
「韓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我還眼睜睜的、看你掉下去不成,說的我未免也太狠毒了些。我要是看到了,能不拉你一把嗎?現在這樣咄咄逼人的、是要鬧什麼?」
一席話、既撇清了自己,同時又暗諷韓湘書無理取鬧。
韓家就只有一子一女,韓湘書又是最小的,所有的人都讓著她,所以就養了個萬事不吃虧的性子,原本就是王怡然假裝沒看到,現在卻反咬自己一口,更是咽不下這口氣了;
「我無理取鬧,在場的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要不是你突然沖撞到了我,我會站不穩嗎?可恨的是明明是始作俑者、卻當做不知情,白白的說了一堆話,也不嫌丟人。」
王怡然是氣極反笑、輕叱一聲;
「怎麼!明明是自己的問題、硬是要賴在別人身上,可真是大家閨秀的教養。」
說罷、韓湘書在也忍不住就要上前,卻被身後的亦卿牢牢的拽住了胳膊。
事情到此、趙環和秋亦濃已然听明白了,韓湘書原本應是站在河邊不知在干什麼,王怡然卻突然跑了,恰好撞到了河邊的韓湘書,或許是力道太大、直接把她撞像水里,幸好亦卿拽住了她,才免于掉進湖里,趙環也不做聲、只是看向一旁的秋亦濃。
眼看著王怡然又要說話、秋亦濃趕緊出聲訓斥;
「好了,怡然、趕緊給韓小姐道歉。」
王怡然原是正和韓湘書理論、沒注意到秋亦濃兩人的到來,猛地听到她的呵斥、明顯的愣了一愣,回頭望去剛想反駁,不料卻看到了她身旁的趙環,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趙府做客的,不得不忍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語氣雖算不上有多好,卻總算是服了軟,韓湘書自是不買她的帳;
「哼!現在知道錯了,之前的囂張哪去了?」
眼瞧著王怡然的火氣又要拱了起來、趙環適實的開口;
「好了好了,這事兒誰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趙府的客人,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當了如何?」
聲音不急不躁的,倒是很有說服力,兩人誰也沒在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