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秋老爺便橫眉怒目的吼道;
「哭什麼哭,讓人听了還以為是秋家欺負了你,若是不想待了、趕緊去賬房領了銀子走人。」
劉婆子听了趕緊閉嘴,她可不想因這事兒而丟了活計。
如今只要不把她送到那里去就好、秋老爺說完,便橫眉怒目的、看向一旁站著的王媽;
「這怎麼回事?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麼還這麼沒有分寸。」
面對秋老爺的怒氣、王媽倒是平靜的很;
「回老爺,奴婢只是讓劉婆子走一趟,她便撒潑耍賴的蹲在這嚎啕大哭,奴婢也是不解的很、明明沒什麼大事兒,她搞得這麼大動靜干什麼?是明擺著讓府里丟人呢!」
說完便對著傻愣著的文絹看看門口,意思是讓她趕緊出去,找。這事兒老爺都介入了、那就真的不好辦了。
可文絹見秋楚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她也不敢,結果遭到了王媽好大一記白眼;
「往哪里走?有什麼話就在這說了,我親自听著。」
王媽一听這個心道不好;
「在這說也好,就是怕打擾了五姨娘,不過既然老爺這麼說了。文絹,還不去請。」
「是。」
文絹應了一聲、抬頭有些害怕的瞄了一眼秋,、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從一旁留了出去,出去之後便急忙的跑了起來。
「都給我。」
說完秋楚便率先向偏房走去。王媽自是不動、因著劉婆子還在地上,見王媽不動,劉婆子也不急,先梳理了一下頭發、整了整衣襟後才站了起來,走到王媽跟前的時候、還用力的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土,見王媽還是一動不動的,便橫了她一眼朝偏房而去,柳葉緊緊的跟在後邊。
見她們動了、王媽這才跟上,就怕她們在一起商量個什麼?到時在老爺面前一說、那就當真對不利了。
昨天事發突然,全府上下都在忙著五姨娘的事兒、也沒查出個什麼!倒是秋楚在看到乙香無礙後、便一直在映春堂、和王氏琢磨這滑胎一事,王氏便隱約察覺到,事情不若自己想的那般簡單,便派人找了王媽回來、還是她在身邊能安心些。
等王氏趕後、劉婆子和柳葉兩人正在偏房的地上跪著,王媽只在一旁低頭站著。
「老爺。」
見王氏進來、秋老爺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
「來了,趕緊的問問這幾個人、都干了些什麼好事兒,是真要把秋府的顏面給丟盡了。」
王氏聞言在一旁坐下、張口問道;
「王媽,你說。」
于是王媽便一五一十的、把劉婆子怎麼不去映春堂的事兒,全說了出來,王氏听完後、臉色立時不好了,低聲呵斥道;
「你可是在秋家待了大半輩子了,讓你帶個人都這麼難。」
王媽只是低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听著,劉婆子見她挨了訓、心頭自然痛快不過下一刻便輪到了她;
「還有你,劉嬤嬤、你在秋府的時間也不短了,又是長輩。難道就是這麼給小輩兒樹榜樣的嗎?還在地上打滾兒,這都是跟鄉下哪個婦人學的,還帶到了府里,當真是好樣的。」
王氏這赤luoluo的嘲諷、直讓劉婆子掉冷汗,思量著是不是做錯了,可不那樣做若真去了映春堂、她們萬一在屈打成招,把所有過錯都推在自己身上,那自己還有活路嗎?想到此、倒也不後悔剛剛的行為。
秋老爺卻沒這麼大的耐心听她訓斥、出聲打斷道;
「好了,你倒是說說、五姨娘的孩子怎麼就沒了,那湯是你給她端的,張大夫可說了、這湯里放了不干淨的東西,是不是你放的?」
聲音陰沉的很、劉婆子一听那還了得,趕緊搖頭擺手的說道;
「冤枉啊老爺,湯是老奴端的、可老奴真的沒往里邊放東西呀!真的沒有啊!老奴就是再有一百個人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啊!老爺明察啊!真……」
「夠了!是不是你做的、我自會查清楚,我斷不會放過這個陰險狠毒之人。」
說罷又看向王氏;
「、這事兒還是由你處理,我去看看五姨娘,這個時候我得多陪陪她。」
王氏起身相送;
「是。」
王氏是巴不得他趕緊走,她現在怕的是劉婆子亂咬,到時候咬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了。
既然王氏舒心了、這邊劉婆子卻緊張了起來,她這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走了,而且她還不敢去喚,只能眼巴巴的瞧著秋老爺、一只腳邁了出去,然後是另一條腿、最後整個身子都消逝在門口,王媽緊接著關了門,把她的那點子希望、斷的徹徹底底,她都要絕望了。
柳葉更是癱在了地上,她進府到現在、哪里見過這種陣仗,早就被嚇癱了。
王氏見王媽關了門、這才慢悠悠的坐下,看向劉婆子;
「劉婆子,如今出了這事兒、只不過是請你問問,怎麼又是撒潑、又是耍賴的,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現在我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劉婆子知道,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原想著跟了五姨娘、等她生了小少爺後、那自己不也跟著水漲船高嗎!總比在映春堂做個看門的好,只是天不隨人願啊!這是兩邊兒都得不了好啊!
當下認命的跪直了身子、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回,不是老奴不去,您也清楚、這雞湯是老奴親自端的,可誰想喝了它就出了事兒,這下子老奴可月兌不了關系了,就怕去了就出不來了。」
劉婆子這次是說的大實話,這姨娘的孩子若是沒了、大多都跟主母月兌不了干系,王氏定不會落了把柄在外,那自己不就成了替罪羊。
王氏到是欣賞她的坦誠、看向王媽仰頭指了指一旁的柳葉,王媽便領會了她的意思、上前拽了柳葉的胳膊便開門出去了。這下屋里只剩下她們兩人,王氏盯著劉婆子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