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哪里听的到這個、此時簡直是腳下生風,剛剛吐的一塌糊涂的似乎已經不是她了。眼看著薛芳的禪房就在眼前、趕緊加快了腳步,一下便推開了那道虛掩的門,薛沐月和薛芳正坐在桌前用飯,薛芳手里的筷子更是被驚的掉到了地上、吃驚的望著突然出現的她,話都說不全了;
「你……你……怎麼,怎麼……」
只是風鈴可沒時間听她說完、對著一旁的薛沐月便跪了下去;
「木空師傅、是三姑娘讓我來找你的,要把三姑娘嫁給王文年。估計沒幾天就會上門下聘的,姑娘讓我問您、那天告訴你們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薛沐月一听是徹底的傻了眼,沒想到王氏的動做這麼快,自己這還沒來的急和靖二爺提、她便給亦卿尋了人家。薛芳一听立時跳了起來;
「早就說那王彤娥不是個好東西,小姐咱們早就.+du.應該給靖二爺提這件事兒了,哪還容她這麼囂張,可是現在怎麼辦?就是現在去提、也要他同意才行,可姑娘哪里有時間等啊!當初您就不應該有所猶豫。」
薛芳也是著急、一時間把這段時間所積壓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說完便見薛沐月的臉蒼白起來。
她沒想到、原來自始至終都是自己做錯了,自己只是想給她找一個家境富裕的人家,不用有什麼顯赫的家世、也不用太有錢,只要對亦卿好自己就知足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王彤娥竟然這麼快、就決定了她的去處,看向風鈴緩緩的問道;
「姑娘還說了什麼?」
風鈴搖搖頭;
「沒有了,就只問了這個。我也不能久待若是你們沒法子、姑娘好像還有另外的想法,我得馬上,就不打擾木空師傅和芳姨了。」
說完對著兩人行了禮、便又匆匆的像門口跑去,卻又被薛芳拉了回來;
「你告訴姑娘,我會盡快去找靖二爺,讓她放心這事兒肯定會有轉機的。」
風鈴點點點頭表示記下了、轉頭又順著來時的路跑了。兩人回了秋府也只用了一個時辰,倒是沒什麼人注意。
風鈴回了冬晴園、亦卿見她臉色白的有些嚇人,趕緊扶她坐下問道;
「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難看。」
風鈴緩了緩便急忙開口;
「芳姨說會盡快去見他。」
‘盡快’一句話瞬間把亦卿的一點點希望、變成了絕望,她們是沒有機會、還是、根本沒有去做?然而亦卿現在、已經沒了精力去想這些,既然這事兒行不通,那就只有換個方法了,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會把那事兒說出來,只是到了緊要關頭,既然自己不會好、那她們也休想稱心,大不了魚死網破。
亦卿知道若是那事兒、由她親口說出來,那所有的記恨、都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倘若不說、若自己能逃過這一劫,那麼王氏會不會把心思打到老四身上,依老四的性子、那說出來的幾率可就不大了。
到了第二天、亦卿又被飄荷叫到了映春堂,王氏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好;
「今日叫你,就是告訴你、兩天之後王家就會送聘禮,到時候你打扮漂亮點,說不定會見你。」
秋亦濃嫁到宋家秋家、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在加上秋亦凝馬上就要嫁的韓家,秋家可以說是‘飛黃騰達’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理由、在同王家聯姻,亦卿心里盤算著、這些話若是說出來,王氏能否回心轉意。只是自己想到的這些、王氏必定也想到了,若是這樣、她還是要促成兩家的婚事,那就只能說、她是真的在幫助自己的娘家了。
「母親,女兒不過是一介庶女,表哥那樣優秀的人,恐怕會委屈了他。」
聞言、王氏冷哼一聲;
「委屈?怕是你自己覺得委屈吧!這事已經是板上訂釘的事實,你別想著在給我橫生枝節,若是學了秋亦凝,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亦卿忽然覺得悲哀,替王氏悲哀。她一心為著王家著想,卻沒想到王家兄妹能做出的那些事兒。
事情到此亦卿算是進了一個死胡同,最好的出路便是听話的嫁進王家。最壞的出路、就是與王氏決裂,把自己所知道都宣布于眾、這樣王氏照樣會把恨意轉到自己身上,一樣的沒有好下場。
回了冬晴園、風鈴打著哈欠走出來,昨天那麼著急的趕路回來、一躺下才覺的全身酸痛的厲害,這一覺醒來竟然都要到晌午了;
「自己去廚房領飯吧!」
亦卿吩咐道自己卻走進了里間、現在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想如今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秋亦凝自打辦成了那事兒,雖被王氏關禁閉、罰抄書、卻也高興的很,反正韓家的事兒已經成了事實,從前幾日送來的錦緞上、就能看出韓家還是挺看重她的。現在正認真的繡自己的蓋頭,人一輩子也就穿一回喜服,若是有時間、她定會仔細的一個人來繡完,只是事情定的匆忙,現在她只要把這個蓋頭繡好,就算大功告成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李姨娘拎著個食盒進來了、見她還在繡便開口道;
「這個蓋頭你都繡了多少天了,都快成寶貝了。」
秋亦凝頭也不抬的來了句;
「我願意。」
李姨娘知道她的脾性、既然她這樣說,就代表她現在心情還不錯,打開食盒把飯食一盤盤的擺上桌、這才想起剛剛听到的消息;
「听說要把三小姐嫁到王家。」
正穿針的手一愣,秋亦凝驚訝的抬頭;
「她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你說王文年有什麼好的,她非要把我們嫁給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名聲有多糟嗎?」。
李姨娘聞言只是笑著搖搖頭;
「不管他名聲有多糟糕,那也是她的親佷子,在她眼里都是好的。」
「我看她是這輩子沒,都把王文年當成自己的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