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猶如听到一聲特赦令,趕緊都散了出去,待所有人都走後,趙氏冷冷的瞧了一眼亦卿,甩了袖子便走人。至此、北苑終于安靜下來了。
亦卿看著呆楞的冰俏吩咐道;
「蕊珠,帶冰俏,仔細照顧著、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明日二爺追究下來,那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听到吩咐、蕊珠猛地的抬頭看向她,半響這才回道;
「是。」
亦卿轉而又吩咐道;
「風鈴帶文絹先,讓芳姨給她上藥。」
「好。」
幾人走後,亦卿眼前頓時便清淨了,瞧著還一旁還傻站著的夏松道;
「二爺還沒醒?」
說著便進了書房,夏松趕緊跟了上去,見靖澤春還是之前那個姿勢,亦卿上前瞧了瞧便听夏松回道;
「還沒醒,剛剛奴才試著叫了、卻是沒有用,二爺這次是真醉了。」
亦卿只看著熟睡的靖澤春,良久輕聲說道;
「醒不了嗎?那就潑他一盆冷水,看他如何在睡。」
夏松一愣,這、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沒成想亦卿並沒有在繼續待下去、直接轉身出了屋子,夏松這才松了口氣。
亦卿出得屋來、站在廊柱下的劉婆子,趕緊上前來輕聲問道;
「,咱們嗎?」。
聞言亦卿卻抬頭望了望頭上那半輪彎月,答非所問。
「近子時了吧!」
劉婆子也隨之望了一眼。
「快了。」
看了一會兒、亦卿便大步踏了出去。只余一句;
「。」
薛芳正在給文絹上藥,瞧著那高高腫起的臉頰心疼的道;
「這大也忒不講理了,竟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風鈴在一旁瞧著她剛退下的委屈,經薛芳這樣一句,立時又有要泫然欲泣,趕緊張口道;
「你也別委屈,當時就你和在場,若不是來了那許多的人,你和都得搜身。你想想、若是受了這樣的事情,咱們做奴婢、日後只怕是更加抬不起頭來。如今她不動。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也只好把主意打在你身上,權當是為了北苑所有人,你今日受了委屈,日後定會給你討回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想薛芳听得有些怔楞。不知道、原來在書房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那剛剛自己說的話,豈不是讓文絹心下更不平了。
「我竟不知道,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文絹你做的好,咱們做奴婢的,就應該擋在前頭,若是沒有,咱們還算什麼。」
薛芳說了這話,風鈴心下這才安定了些,不管她是誰的人,還有沒有之前的心思,現下亦卿都需要人手,先把她拉在說。
亦卿站在門外,听到這些話眼底角微微有些發熱,今日何止是文絹受了委屈,就連她自己受的委屈還小嗎?什麼兩人嫉妒!趙明芳說出這樣的借口、是想簡單揭過此事,也要看自己答不答應。
「,外面涼,進屋吧!」
到了第二日,陽光明媚、靖府上下表面上與往日無異,一派平和,可私底下卻早已傳開了,冰俏早就是給二爺選好的通房,誰知中途來了個二,這才把她耽擱下來,只是這男人啊!有哪個如大爺一般潔身自好的,只要稍稍富裕些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一房姨娘的,何況是靖府這樣的人家、出一個靖大爺就夠了,好在二爺還記得冰俏,只是卻攤上了大麻煩,二善妒攔了冰俏,這不是在打大的臉嗎?大自然要前來討個說法了,至于鬧到最後竟然要搜身、二倒是慷慨,遇到這樣的事兒也能忍,到最後竟是什麼也沒搜出來,到此算是沒了下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各有各的說法。
「反正二善妒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
夏松說完、便瞧著坐在榻上的的靖澤春,靖澤春一手拖著茶盞、一手扯著衣領,大長腿原本搭在榻邊兒晃著,可听完夏松的話、早已怔楞在當場,夏松瞧著他那個傻愣的樣子,心下竟有些莫名的痛快。
「奴才算是開了眼界,這大表面上一臉的端正,可這心底指不定有多陰暗呢!不過咱們倒是真令人想不到,平日里挺沉著冷靜的一個人,昨日和大對峙的時候、到最後竟然還能笑出來,不僅漂亮、還一點都不輸大的氣場,當真是好樣的。」
他越說越待勁兒,看在靖澤春眼里不僅是眉飛色舞、還有些濃濃的看熱鬧的喜氣在里邊兒。
「所以、趙氏讓人進來的時候,你便帶著人進來了?」
聲音低沉、還帶著些剛剛睡醒的嘶啞,卻立時讓夏松閉了口,收了臉上明艷的神情,低了頭道;
「大本想讓水紅跟著進來的,是叫的蕊珠,不過您放心,我根本沒讓她上前,全都是我一人找的。」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靖澤春忽覺眼皮突突的跳的有些快。
「之後呢?」
「啊!」
夏松實在是不解。
「找著了嗎?」。
「爺放心吧!什麼都沒有,那冰俏定是想當姨女乃女乃想瘋了,眼看著不同意,就編出了這樣一個幌子,看來也是被逼急了。」
說完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靖澤春的嘴角在抽絮。本想著在細瞧一下、不妨靖澤春突的把手里的茶盞扔了出去,夏松身子一縮、便見到腳下落地而碎的白瓷茶盞,心下也根著抖了一抖,這些年來還是頭一次見他發這樣大的火。
「你辦的好事兒,喝酒之前我是怎麼叮囑你的,都望了不成?」
听到訓斥,夏松到是鎮定了不少,肯開口說話,就表明他還有理智。
「奴才沒忘,只是當時奴才在外邊兒趕車,里邊兒……實在是照看不上。」
稍加思索、又補充道;
「您叮囑歸叮囑,奴才可是記在心里了,當時冰俏是在馬車外的,進了巷子口奴才這才讓她進去,就這麼點時間、誰知道她還能折騰出這許多的事兒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