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文東氏身後的丫鬟婆子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剛才文東氏還強笑的等著原地想跟幾位官臨走再搭兩句話,這會子卻被人直接無視的越了,甚至公然表示如果不是因為找二房有事,她們根本不會的態度之後,所有的下人們都感受到了繚繞在自家主子身旁刺骨的寒意。
文東氏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告訴自己這是自己長女的及笄禮,她不能毀了長女的首份榮耀,她看著坐在椅子上與自己的閨中密友談笑的文麗清,她看著自己進退得體坐在一旁的三女文逸清,她深吸一口氣,表情好了幾分,語氣卻越發的冰冷︰「文月清那個小雜種呢?」
跟在文東氏身旁的大丫鬟深吸一口氣,心頭略過了一絲為二小姐不值的情緒,但是更多的她也不敢表露了,文東氏在大房是說一不二的,她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二小姐好歹還比她高半個等級,大丫鬟不W@敢多想,微微躬身回答著文東氏︰「禮成之前二小姐便退了出去,到現在都還未進來,許是累了找了個地方休息一下。」
「她累了……她有什麼累的?是及笄禮開始之前向各家的小姐獻媚獻累了嗎?」。
在文麗清和文逸清出場之前文月清便進了院,美其名曰是幫祖母招呼小姐們,但是在文東氏的眼中看來,那個姨娘養的就是想要在及笄禮之前搶她女兒的風頭,看她一副諂媚的樣子。文東氏就想一個大耳光扇,想到文月清那張漂亮的臉孔上浮現出一個五指印,文東氏的心情好了幾分。
「去告訴二小姐,讓她一會散了去我的房里。」
「是。」大丫鬟乖乖的應聲道,心里明白恐怕文東氏是要遷怒了,這樣想著,她又替二小姐感到了幾分悲哀,姨娘的孩子終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高門大戶的,哪里就有那麼多飛上枝頭的鳳凰。
大丫鬟轉身想去找文月清。雖然于事無補。但是大丫鬟還是想向文月清提醒兩句,都是女子,她是一個心沒有那麼狠的丫鬟,只是她的動作還未完成。整個人便立在了原地。有些瞠目結舌的模樣。
似乎是意識到了大丫鬟的不對勁。文東氏順著大丫鬟的方向看去,就這麼一看,讓文東氏整個人都傻了眼。
文老太太不知道何時從自己的屋內走了出來。與之前一臉疲憊的模樣不同,現在的文老太太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不但臉色紅潤起來,笑容也顯得自然,原本應該扶著她一同出來的春桃落到了後頭,反倒是一臉乖巧的文月清扶著文老太太,兩個人不時的低語兩句,顯得親近了許多。
有幾個還未離開的文家女眷看到家族的族長又再次出來了,理所當然的上前問候起來,與官家不同,她們告辭文府的時間不用那麼早,能有機會在族長的家里入席,他們非常的珍惜這個機會。
而文東氏也非常看重這部分人,知道文司明在仕途上不會有什麼建樹之後,她的目標就放在了宗族族長的位置上,小叔文研明走的是朝廷武將的路子,不會那麼厚顏無恥的又來爭搶族長之位……如果二房真的這麼不要臉,文東氏也不怕撕破臉孔,而文司明想要當上族長的位置,家族里族人的支持是不可缺的,文東氏今日更多的,還是在與族人之間聯絡感情。
眼見著文家人又聚在了一起,文東氏當然不肯缺席,帶著身旁的丫鬟婆子,文東氏便往那邊走去。
「……這麼有效果?倒是要好好試試,我家婆婆一貫有頭風的毛病,雖然一直吃藥卻也不見太大的好轉,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月要疼的厲害,月清的方子要是好用,嬸子可就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嬸子別這麼說,若是月清弄出來的小玩意兒能幫上嬸子的忙,那真是月清的福分。」
「月清這丫頭就是這樣,做了什麼好事情都怕別人知道似的,你也別懷疑,剛才我覺得熱沖了頭有些脹痛便回房去歇息,也不知道怎麼被這丫頭了,端著藥茶就進了房,你們這些小輩是不知道,上了年紀的人就是不愛那種藥味,我一開始真不樂意喝。」
「祖母,良藥苦口,該喝的還是應該喝,您要是不願意喝,我們這些小輩該多擔憂啊。」
「喏,這丫頭在我房里就是這麼說的,捧著個藥茶跪了好一會,我拗不過她才喝了,沒想到這藥茶的味道還不錯,幾乎聞不著什麼藥味,之後這丫頭又幫我按了按頭,我這精神便又來了。」
「大姑姑您這是好福氣,孫女這麼貼心又懂事,真真讓我們羨慕啊。」
文東氏剛剛靠近,耳邊便傳來了眾人對文老太太阿諛奉承的聲音,這樣也就罷了,本來文老太太就是這麼個性子,卻不料夸贊里每每都會帶上對文月清的贊賞,這就讓文東氏不能接受了,仔細的听了幾句之後,文東氏在心里罵了一句娘,這小蹄子,居然抱大腿抱到老太太房里去了。
「娘,您出來怎麼也不喚媳婦兒一聲,媳婦兒好去門口接您。」文東氏听不下去了,突兀的就將眾人的對話打斷,伴隨著她的話音落地,人也擠到了文老太太身旁,而听到了她的聲音,原本心情很好的文老太太卻收斂了笑容,看著出現在她身旁想要將文月清擠開的文東氏。
「看你忙,所以不勞你費心了,招呼好客人散場才是最重要的。」
文東氏原本是笑容滿面的環視著周遭的文家人,听到文老太太這樣說了,她的笑臉瞬間僵住了,這話分明是之前下人來報說是文老太太不舒服回房時,她自言自語念叨的話,怎麼就這樣傳入了自家婆婆的耳中?
文東氏狐疑的盯著自己身側的下人們看了一圈,想要看出是哪個嘴碎的將自己的話捅出去的,只是一時難以分辨,她又不能這樣干站著,將臉色調整了一下,文東氏重新笑的開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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