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鄭顯私自出京,丟棄三皇子妃的靈柩,打傷皇帝陛下派出去勸告的侍衛,所有的一切都讓朝中的文武百官心驚,追丟了人的玥郡王被拖了出來好好盤問了一遍,卻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有些武官已經嗅到了征戰的氣味,想要立功博名的有些蠢蠢欲動,文官雖然沒有那麼敏銳,卻也知曉皇子流落在民間恐怕會有很多不遍,若是被敵國的人抓到以做威脅大梁之用,那恐怕真的是糟糕了。
文官一向不喜征戰,習慣用談判來解決事情,而本國的皇子在他人的手中,怕是怎麼也硬氣不起來吧。
皇帝陛下也很生氣,只是他的生氣里隱約帶著一絲那麼的意味深長,常年跟在皇帝陛邊的幾個心月復大臣似乎隱隱的嗅出了什麼,乖乖的呆在一旁,並沒有發表意見。
朝堂上對于三皇子鄭顯的處理還在爭論,而對于三皇子妃聞儀華的事情*,卻沒有太多人發表意見,這畢竟是皇家的女眷,能說上話的除了太後,恐怕就只有宗人府的老黃親。
聞儀華的靈柩在大路上停了兩個時辰,終于被皇帝派出的衛隊重新推上了路,去的地方依舊是天陵,葬的地方卻不是天陵之內,而是與天陵一牆之隔的一塊無名的墓地,這里的墓碑只有兩三個,多是犯事卻又事出有因不能給予明葬的女眷的墳墓,平日里照管天陵的人十天半個月才來一趟,所以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簡陋。
聞儀華的靈柩就在這里下的棺。沒有祭祀的人,沒有唱哭的人,連墓碑都是隨意從旁拖來的一個石頭,但是知曉這些事情的人卻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尤其是聞家人,聞家一府都不是輕慢之輩,三皇子鄭顯逃出京之後要做什麼事情,即便他們自己想不到,他們的父兄也會讓他們想到,那幾乎是抄家滅祖斷九族的罪名。皇帝陛下和他們都預見到了。卻還是肯給聞儀華一個天陵之外的安身之處,聞家上下,是感恩戴德的。
聞儀華的葬禮也是如此的掩人耳目,更別提聞邵氏的葬禮。聞家只在府內開了小小的靈堂。讓家里的人小聲的哭了哭。轉頭便將聞邵氏葬入了祖墳,沒有任何的挽聯甚至連發帖祭奠都沒有,等到得了消息趕來想要送聞邵氏一程的文聞氏站在了娘家門口。都沒有被準許入內。
文聞氏哭紅了眼卻沒有旁的辦法,只能帶著文婉清又轉回了文府,在路過大房院落的時候,文聞氏抬頭看了看車外,沒有看到文東氏的身影,她心里閃過一絲疑惑,她原本以為文東氏會等在這里,看她的笑話的。
回到房中的文聞氏有些情緒低落,文婉清陪她聊了好一會之後才讓她安心的在床上躺下,等到她出門路過自己的書房時,站在門口久候的小廝螞蚱卻低下了頭,小聲的開口道︰「郡王爺出京了,他留下話,請王妃保重身子,他很快便會返京的。」
文婉清皺了皺眉頭,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的主意立刻就改了,轉身走進了書房,丟下一句「都在外面候著」之後,書房的門便關了起來。
「你跟小姐念叨什麼?」整個院子里唯一不怕螞蚱的便是樂杏兒,早就看這個小個子不順眼的她毫不客氣的抬起手狠狠的拍了螞蚱一下,螞蚱夸張的嗷~~~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怒瞪著樂杏兒。
「你做什麼?」
「你才在做什麼,小姐本來想回房休息的,你又折騰什麼讓小姐這麼憂心?」
「我哪有?我什麼都沒有說。」雖然喜歡逗樂杏兒,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螞蚱還是清楚的很,這會子正是王妃想事情的時候,他打算阻著樂杏兒別讓她去打擾。
「我要去服侍小姐,你讓開。」樂杏兒瞪圓了眼楮,螞蚱卻一點也不害怕。
文婉清不是沒有听到書房門口的爭執聲,只是她現在無暇去理會那些,鄭少昊為什麼會離京她非常的清楚,先是鄭少昊故意放走了鄭顯,讓鄭顯將自己所有殘余的勢力集結起來,不論是謀反還是劃地封王,都能讓皇帝陛下起殺心,而鄭少昊這時出京,就是打算在鄭顯剛剛準備起事的時候一舉拿下他,鄭顯不會想不到這些,但是他的個性讓他做不出臥薪嘗膽的事情,他只能被逼上梁山,謀反。
文婉清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如果是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將鄭少昊離京回京的事情放在心上,已經將霹靂炮霹靂彈還有巨型大船的設計圖都交了出去,文婉清相信以鄭少昊的本事,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漏算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文婉清就是有些坐立難安。
「螞蚱這小子很機靈,現在又沒有成人,便跟在你身邊吧。」
「我娘的東西,有些是過氣的樣式,你若是不喜歡便找人融了,重新做個你喜歡的樣式。」
「這場婚事是我求來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是不是願意,你若是沒有想法的話,能不能請你試著想想,成為我妻子的事情。」
「所有會為難你的事情,我都會幫你解決,你想好了嗎?」。
文婉清抬頭看著窗外的大樹,大樹的樹葉在艷陽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文婉清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在心里自言自語。
鄭少昊,我想好了。
「阿嚏!」
狠狠的打了個噴嚏,一向不怕冷的玥郡王裹緊了身上的大氅,他身後跟著的是一溜黑色的二十名虎賁營探子,最善于的就是急行軍和潛伏,最常做的就是偷竊,偷情報,偷證據,偷人頭和偷人。
這次鄭少昊選了這二十個人,就是因為他們平日不常出現在旁人眼前,又善于隱蔽自己,他今次出京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將被他放跑的三皇子鄭顯再從他的爪牙中偷回來。
這麼有挑戰的事情,鄭少昊非常的喜歡,想到那個將主意打到文婉清身上的鄭顯,鄭少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下一個噴嚏壓了下去。
「鄭顯不會是知道我來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