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打了杜長和一巴掌,打得杜長和連連後退,一時間懵了。
杜清塵趕緊站起來追上去,可父親手很快,已經打完了,氣喘吁吁站在一邊。二叔一家的事情本來就亂,父親再插一腳,豈不是更亂!無端做惡人,太不劃算了!
「大哥,你憑什麼打我?」杜長和梗著脖子,很是委屈,長這麼大,大哥從來沒打他呢,這次居然為了一個不孝順的養子打他。
杜長順喘息幾下挨,無比失望,說道︰「長和啊,我對你太失望了。五十兩銀子?你還真能獅子大開口啊!就你這樣壓榨養子,即使是傻子也不想留在你家啊!你一個鄉下老頭子,五十兩銀子,都夠你花到見閻王爺了,還一個月五十兩銀子!你就不怕心太苛,老天爺看不過,讓你有命拿錢,沒命花錢啊!」
眾人听了杜長順的話,紛紛點頭,是啊!怪不得大山冒險要從那家分出來,原來是受不了杜長和一家的壓榨啊!
「咳咳!」杜老太爺咳嗽幾下,「長和,做人不能這樣苛刻,貪心!」
杜長和略微慌張,拿不定主意,看向身邊的大杜大海。
杜大海見眾人反應這麼大,也不敢多說,畢竟他還有五百兩銀子在族長那里。若是跟杜大山在這里大打出手,那五百兩銀子也別想弄回來了。別的族人還好,畢竟是遠房,但杜長順,是父親的。也反駁父親,看來人心是在大山那里了。
「大伯,您別生氣,我爹心里太生氣了,控制不住情緒。」杜大海解釋說道,看向杜大山,「大山,你說吧,給多少銀子,是一片心意。再說了。你是當官的。手底下那麼多,也不會虧待自己養父母的,否則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听啊!」
杜大山看了看杜大海。又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杜長和。不由哭笑。跪在地上,給杜長和磕了三個頭,轉身又給杜長順磕了三個頭。又給坐在上位的杜老太爺磕了三個頭。
這不是簡單的磕頭,而是標標準準地五體投地,「砰砰砰」磕在地上,三拜九叩也不過如此。九個頭磕完,杜大山的額頭已經泛紅。
「族長爺爺,大伯,在坐的長輩。我杜大山每個月的俸祿只有六兩銀子,我願意拿出三兩銀子孝順養父養母,剩下三兩銀子養家。」杜大山沉聲說道,三兩銀子,對一對鄉下老頭來說,已經夠了。
「三兩?」杜大海還沒說話,邊上的杜大郎忍不住了,「你那麼大的作坊,得上千兩吧,騙誰呢?」
眾人覺得每個月孝敬養父母三兩銀子,已經不少了。可杜大郎的話,又讓眾人把注意力轉移到新蓋好的作坊之上。
杜大山解釋說道︰「這個作坊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我那幾十個的戰利品,是我們用命換回來的,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只是我作為他們的大哥,所以才寫了我的名字。」
不能讓杜大山獨自奮戰,杜清塵覺得應該幫助杜大山,面向眾人說道︰「大山在西北,每次都拿命去拼,才換來這點戰利品,而且還有其他們的功勞。這些不能算是大山的家財,再說了,一個願意拿出自己一般俸祿的官員孝順養父母,已經不少了。二叔,你張口就要五十兩銀子,大山一年不過七十二兩銀子,哪里夠!你這是要大山貪污受賄嗎?我們杜家難得有一個當官的,可不能貪污受賄啊!」
眾人想想,覺得杜清塵說的是,總不能貪污受賄贍養養父母吧!
「清塵說得對,拿出一半的俸祿孝順養父母不少了。一個月三兩銀子,一年就是三十六兩銀子,在我們村子里,富戶的一年收入也不過如此。更何況一年三節的節禮,四季衣服,林林總總也不少了。長和啊,做人不能太苛刻啊!」杜老太爺沉聲說道,難得杜家有個做官的,可不能因為銀子的事情犯了錯誤!
「我我」杜長和說不出話,剛才被大哥打了兩巴掌,又被眾人擠兌,一時間無言以對。
杜大海滿頭大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不光丟臉了,而且村子里的人都用鄙視地眼神看著他們。
杜長和看向杜大海,眾人順著杜長和的眼神,紛紛落在杜大海身上,這些事情想必都是杜大海弄出來的。
「爹」杜大郎著急,今天他們又要吃虧了。
杜大海仔細斟酌之後,才緩緩說道︰「爹,你剛才說的本就是氣話。現在消氣了,那就算了,一切看大山的孝心。再說了,你還有另外三個呢,即使大山一文不給,我們也會給您和娘養老的。」
眾人听到杜大海虛偽的話,紛紛無語,現在說這話,早哪去了,自找沒趣!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簽下文書。」杜老族長也不想繼續看這樣的鬧劇了,早點分開了,早點安靜,不能讓杜長和一家拖杜大山的後腿!
杜大海在別人看不到角落,輕聲對杜長和說道︰」父親,五百兩銀子要回來!」
杜長和一愣,看向族長說道︰「簽文書可以,但現在和大海沒什麼關系了,五百兩銀子還給他吧。」
杜老族長心里冷笑,這是不放心他啊,五百兩銀子,雖然很多,但他還不會眼皮子淺地貪了去,對著邊上的杜長興說道︰「長興,去把取錢的票據和印信給他們!」
杜長興的動作很開,不一會兒就拿來錢莊的票據和印信。這種東西只要拿,都可以提出來銀子。
族老寫好文書,杜老族長語重心長說道︰「長和,養子只需要贍養你們老兩口就行,你們以後不能再以身份,動不動就罵三房,也不能到人家門口撒潑。若是鬧出事情,即使大山不出面,族里也不會干看著的。你好自為之!」
杜長和抿抿嘴,見已經檢查好票據,點點頭道︰「這些我知道!」
文書一式三份,各自畫押。
杜大山成為「清」字輩,單獨的一支,學名,杜清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