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廣陵王的眼神掠過杜五郎,杜七妹,杜八郎,杜九妹,楊氏。
這娘五個,居然在廣陵王那狹長的眼楮掃視下,很沒骨氣地點點頭,承認了廣陵王的身份。
見到兒媳婦,孫子孫女點頭了,廣陵王溫潤一笑,道︰「一夜趕路,很是匆忙,我餓了!」
杜七妹一愣,旋即說道︰「我我去做飯!」
「我去挑水」杜五郎跑走了。
「我去摘菜」杜九妹拿著小籃子跑走了。
「我去去尿尿!」杜八郎原本想表現自己很勤勞的,奈何肚子里的尿太多了,再不去,就要尿出來了,灰溜溜的捂著小月復,弓著腰往後院跑,頗有幾分滑稽。
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們都跑走了,楊氏有點坐立不安了,揉揉額角,說道︰「我有點頭暈,回屋休息會」孕婦嘛,早上起來終歸有點不適的!
楊氏手腳不停使喚,同手同腳進了屋,做鴕鳥狀!自我安慰,反正不是壞事兒,沒事的,沒事的!
杜八郎大的小的都解決了,腿都蹲酸了,不能老是在茅房里呆著,只得提起褲子出去。
杜八郎洗漱好,梳理好自己的頭發,從屋子里出來,不時偷看廣陵王。
杜七妹燒了熱水,用家里的茶葉給廣陵王泡了茶。
廣陵王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孫子孫女。心里判斷出這幾個孩子心性都還不錯。雖然有點小家子氣,但在普通農家長大,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已經不錯了。
杜八郎偷看廣陵王,再一次被廣陵王的眼神抓到了,在一邊嘿嘿笑著。
「你?」廣陵王對著杜八郎招招手。
杜八郎磨磨蹭蹭來到廣陵王面前,問道︰「你叫我有什麼事兒?」
「剛才說的話,忘了?」廣陵王聲音微微抬高,狹長的眼楮盯著杜八郎。
杜八郎咽咽口水,結結巴巴道︰「爺爺你叫我有什麼事兒?」
見杜八郎喊他爺爺。廣陵王很是高興。說道︰「呵呵,沒事兒,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讀書?」
「讀了,我在隔壁李家村的私塾讀書。」杜八郎回答說道。「昨天夫子考試。我得了上等!」
看著杜八郎得意的樣子。廣陵王仿佛看到小時候的樣子,錯失了兒媳的小時候,不能錯過孫子孫女們的小時候。點頭道︰「好!讀了什麼?」
「讀了《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蒙學》」杜八郎老實回答,頗有幾分得意。
廣陵王一愣,這這孩子都八九歲了,怎麼才學這些東西啊?在世家大族,孩子三歲就開蒙了。旋即想到生于農家,讀書晚!
「好,以後爺爺給你找好的夫子,好好教導你。」廣陵王笑眯眯說道,模模杜八郎的腦袋。
這時杜九妹摘了幾個茄子,幾個黃瓜,還有長豆角。杜八郎蹲下來,幫妹妹一起擇菜。
廣陵王悠閑地喝著茶,不時看看兩個小腦袋交頭接耳。
杜九妹掃了廣陵王這邊,他沒往這邊看,便小聲跟杜八郎,說道︰「八哥,剛才你和美人爺爺聊啥呢?」
正在喝茶的廣陵王「噗嗤」一聲,喝到嘴里的水,全部噴出來了。廣陵王發誓,他這輩子沒有這樣失態過!美人爺爺?這是什麼稱呼!
不過想到自己的一張臉,再看看自己的一雙如玉的白手,不由得苦笑!
身邊的站的幾個人,紛紛低著頭,就好像沒有听到,沒有看到一樣。
杜九妹一愣,說的聲音這麼小,還能听到了,洗洗手,拿出自己的帕子,脆聲道︰「爺爺,給你帕子!」
面對一張和記憶重合的小肉臉,廣陵王生不起那股氣,伸手接過粉紅色的帕子,道︰「爺爺就是爺爺,以後不要亂叫!也不要在前面加任何修飾!」
杜九妹眼珠子一轉,道︰「那威武爺爺,怎麼樣啊?」
威武?嗯,想當年他七進七出破敵,算得上威武,廣陵王點點頭。
杜九妹又了廣陵王除了陰柔,另外一個特點,那就是好面子,臉皮薄。
杜八郎洗好菜,拿到屋里。杜七妹已經熬好粥,熄了火,在鍋里悶著,順便在一邊的小鍋里煮了幾個咸鴨蛋,便開始炒菜。
杜九妹燒火,不一會兒涼拌黃瓜,炒茄子,炒長豆角,一片切開的咸鴨蛋,上了桌。
桌子就在院子里,杜七妹擦擦之後,就把粥和飯菜端上來了。
「娘,吃飯了。」杜七妹喊楊氏,楊氏這才從屋里出來。
廣陵王看著桌子上的清粥小菜,難得肚子覺得有點餓了,說道︰「好了,用膳吧!」
恆五,要先試毒,被廣陵王揮揮手攆下去了。
以前早飯的時候,特別熱鬧,即使是只有娘幾個在家,也是邊吃邊說話。
可現在廣陵王吃飯,那姿勢,那神態,那舉止,直接秒了桌上的娘五個。
「都是一家人,隨意就好!」廣陵王輕聲道,夾了長豆角。
娘幾個見廣陵王這麼說,這才開始吃飯。
杜九妹一直關注美人爺爺,這人動作優雅,可吃飯的速度也不慢了,已經喝了兩碗大米粥了。
不光杜九妹了,其他人也了,再不吃就要被美人爺爺吃飯了。
雖然清粥小菜,但因為有人陪伴,覺得味道和往日不一樣。
吃過飯,杜八郎跟阮灝君去學堂。廣陵王這時拎著杜九妹,在四周逛逛,尤其是作坊。
「爺爺,他們沒有吃飯怎麼辦?」杜九妹見很多黑衣人站在外面,他們已經吃飽飯了,總不能不讓他們吃吧。
「已經去買了。」廣陵王輕聲道,「你們酒坊的酒,味道怎麼樣?」
「我家就天下第二,因為到目前位置,還沒有天下第一的酒。」杜九妹自信說道,「中午,我和做幾個好菜,到時候爺爺,你多吃點。你太瘦了,該補補!」
對于美人爺爺這樣高冷的人,杜九妹決定做個貼心小太陽,溫暖人心,才能和美人爺爺相處甚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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