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杜八郎在風清揚的教導(摧殘)之下,進步神速,在這種虐與被虐的過程中,杜八郎突然覺得這個舅姥爺學問太好了。不管他提問什麼,舅姥爺都能給他一個滿意而又好懂,迅速融會貫通的答案。
杜八郎很謙虛,並不覺得這和他非常聰慧有關。
「舅姥爺是不是一個人啊?」杜八郎撓撓頭問道,若是真的只是一個人,那就留在家里,讓他和美人爺爺作伴。
每次看到美人爺爺很孤單,有個同輩人在邊上吵吵嘴,讓他們這些做小輩的感受一下美人爺爺的人間煙火氣息。
按照以前的高冷,那就像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似的,感覺距離很遠,反倒是不時懊惱的美人爺爺,更接地氣。
「是啊,早年有三個孩子,可都夭折了。你舅姥姥,深受打擊,一命嗚呼了,風家只有你舅姥爺,你祖母,但你祖母也在風華正茂的時候香消玉殞,這風家就你舅姥爺一個人了。」杜大山解釋說道,這樣講講,老舅還真挺可憐的。
楊氏听了,也唏噓不已。
杜八郎仔細想了想道︰「嗯,我想好了,我同意過繼!」
杜大山,楊氏听了,頓時一愣原本以為兒子不願意過繼,若是硬讓過繼,兒子會難過;可是親耳听到兒子願意過繼,心里更加難受了,難道兒子不喜歡他們,不想留下廣陵王府嗎?
感到爹娘,哀怨的眼神。杜八郎連忙上前道︰「你們別生氣,也別難過,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風家只有舅姥爺一個人,我要是過繼過去了,那風家的所有和古籍所有好東西,都是我們的了。」
听到這話,杜大山頓時氣笑了,一把拍打在杜八郎的腦袋上,道:「你這個臭小子,原來是惦記你舅姥爺的好東西呢!」
楊氏點了杜八郎的腦袋一下。嗔道︰「雖然道理是這樣的。但你這話可不能在外面亂說,否則外面都會說我們沖著風家的東西去的。還有啊,過繼的話,要改名改姓的。還要搬出去的。」
杜八郎翻翻白眼道︰「改名改姓無所謂。反正你們還是我的親爹娘。這一點不會變。至于搬出去,這一點我不同意,若是不搬出去。我就同意過繼,直到我娶媳婦之後再說。」
這下楊氏和杜大山再一次面面相覷,楊氏這次不客氣了,用力擰了的杜八郎的耳朵,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沒娶媳婦就留在府里,娶了媳婦,就要搬出去,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說的就是你!」
杜八郎沒想到娘親如此生氣,連忙看向父親,求饒道:「爹,爹,趕緊給我求情啊!兒子不是這個意思,真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楊氏瞪了杜八郎一眼,惡狠狠說道。
杜八郎的一番話,讓楊氏恢復了往日的精明,也緩解了剛才低沉的氣氛。
杜八郎苦著臉,道︰「既然你們不高興,那我就不同意過繼了,這樣還不行嘛?」
這下換成楊氏和杜大山為難了,異口同聲道︰「不行!」
杜八郎真是被不講理的父母打敗了,苦著臉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楊氏,杜大山夫妻同心,互相看了幾眼,交換了意見。
「咳咳」杜大山咳嗽兩聲,清清嗓子,也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其實你剛才說的也不錯,我們同意你的說法,但你要去把舅姥爺留在府里。這樣既可以把你留在府里,還可以過繼,兩全其美。」
過分!
真是太過分了!
杜八郎氣憤看向父母,道︰「爹,娘,你們真過分!」
被兒子用控訴的眼神看著,楊氏,杜大山扭頭,選擇無視。
杜八郎舍不得娘親,但也心疼風清揚,其實更是為了成山的巨量古籍,他忍了,道︰「那好吧,明天我跟舅姥爺說。」
杜大山很是高興,一把抱起杜八郎,道︰「好兒子,這過繼啊,就是一個形式,你還是我們親兒子。」
「是啊,是啊!明天好好跟你舅姥爺說,讓他留下來,我們也可以好好孝順一下他。」楊氏甜甜笑道,兒子真是貼心,看向杜八郎的眼神很是慈愛。
翌日正是休沐日,風清揚正在拿著一把劍在樹林里練劍,鍛煉身體。
杜八郎一個人不敢過來,便拉著杜九妹跟著一起過來。小妹長得像祖母,舅姥爺對著一張像祖母的臉,也不會發火生氣的。
兩人見舅姥爺練劍,在一邊老實看著,等著舅姥爺停下來。慢騰騰的,雖然沒有美人爺爺的翩若驚鴻,但一套劍法,也能舞得行雲流水。
一刻之後,風清揚練完,收起劍,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今天的主角是杜八郎,杜九妹不好多說,鼓勵地看著杜八郎。
這小子不像以前那樣活絡,看到他還有幾分忐忑和尷尬,想必是知道了過繼的事情!倒要看看這杜八郎的心性。
「舅姥爺,爹娘跟我說了過繼的事情!我很為難。」杜八郎小聲道,仔細觀察風清揚的表情,若是舅姥爺不高興,他趕緊認錯。
「哦?」風清揚疑問道,「為何為難呢?」
杜八郎接到杜九妹的鼓勵,誠懇說道︰「過繼的事情,是祖母,祖父和舅姥爺的承諾,八郎自當遵從。可是八郎還小,不想離開爹娘,哥哥姐姐妹妹們。若是您同意我不離開王府,我就同意過繼。」
風清揚面上風輕雲淡,不悲不喜,像是在思考。
杜八郎對杜九妹擠擠眼楮,杜九妹趕緊拿著帕子在眼楮上擦擦兩下,頓時兩眼通紅,眼淚嘩嘩往下流,道︰「舅姥爺,舅姥爺,您也別走了,我們都孝順您,祖母在天之靈,也是高興的。」
風清揚看著眼楮紅紅,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九兒,感覺心里某塊堅硬的地方塌陷了。妹妹在七歲的時候,爹娘去世了,妹妹也是這樣拉著他的衣袖,哭得很傷心。
當時他就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妹妹,給她找個好人家,可是天意弄人,妹妹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香消玉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