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車上,杜大山不解,問道︰「為何這般愁眉苦臉啊?」
楊氏瞪了杜大山,男人啊,心思粗,擔憂說道︰「你沒看到皇後對我們小九兒非常熱情。」
「皇後沒有女兒,喜歡我們小九兒,也是正常啊,再說了,咱們小九兒這麼可愛。」杜大山得意說道,他閨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楊氏擰了一把丈夫的胳膊,道︰「你啊,怎麼就粗心呢!人家第一次跟我們見面,憑什麼對我們好啊!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還不是看上我們小九兒了。八皇子和小九兒差輩分,可皇太孫不差了。若不是七妹已經定親了,估計皇後就會對七妹熱情了。畢竟七妹和皇太孫年紀相當。」
楊氏希望小九兒嫁到家庭簡單的人家,這皇家是最最復雜的,真的不想女兒嫁到皇家。
听馮嬤嬤講的京城里的各個世家情況,楊氏對世家大族真的沒有幾分好印象,陰私太多了。
就像阮灝君的母妃,娘家是蘭陵侯府,頗有名聲,那麼好的姑娘,還不是被人害死了,阮灝君這個可憐的娃被人追殺四處逃,過不了安生日子。
杜大山听了妻子楊氏如此一說,頓時打了一個機靈,突然想到這可不是後世,女孩子三十歲結婚,也是可以的。
這個時代的女子,三十歲的婦人,兒子估計都十三四歲了,要給兒子相看兒媳婦了。
現在小九兒十二歲了。過了年,就十三歲了,的確是相看親事的年紀。若是不早早相看,好小伙都被別人定下了。
「在廣陵府,咱們都覺得小九兒很小,都沒想著給小九兒定親,現在來到京城了,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好,也不能貿然給小九兒定下啊!」杜大山為難說道。這嫁女兒比娶兒媳婦更讓人擔心。
兒媳婦娶不好。回來好好教,兒子看在身邊,不會擔心,可女兒出嫁。嫁到別人家。有什麼事情。娘家也不能第一時間幫忙。
楊氏想了想,突然眼楮一亮,道︰「咱們對京城不熟。但父親想必了解承認的青年才俊,還有那靜怡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以後嫁到我們家,那就是一家人,做嫂子的,幫著小姑子相看人家,也是應該的。」
「說的也是呢,靜怡公主從小在京城長大,想必對京城的各家都很了解。」杜大山沉聲道,「好了,你也別著急,這婚事是大事,千萬不能亂點鴛鴦譜。就小九兒那脾氣,不順著她,她估計能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一听這麼如此說,楊氏一陣頭疼道︰「你說的是,小九兒小時候的性子比七妹還軟,好像就是從杜家村的養母要把她賣了,突然變了性子,變聰明很多。現在想想,那時候,若不是小九兒機靈,我們母子幾人要受更多欺負。」
見妻子說當年被人欺負,杜大山心里推算了一下,小九兒有這麼大的轉變,應該是剛剛借尸還魂來到大晉朝的時候,一定非常無助,想到這一陣酸澀,道︰「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
「當年的事情也是由不得你,好在我們苦盡甘來了。小九兒現在聰明過頭了,你說得對,這婚事,我得跟她好好說。」楊氏感慨說道,「兒女小,愁孩子什麼時候長大;孩子長大了,更愁孩子們的婚事。等到孩子都成親了,估計還有的愁!」
杜大山拍拍妻子的手道︰「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做父母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放不下孩子。咱們做父母的盡力,咱們的孩子也都是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太過焦慮了。咱們現在不光要盯緊幾個孩子,還要注意府里。畢竟繼王妃于氏,這京城王府經營兩年,咱們絕對不能大意,掉以輕心。」
「嗯!」楊氏連連點頭,是啊,繼王妃于氏才是她要極力防範的,絕對不讓于氏的手伸到她和孩子們的院子里。
至于杜九妹有這麼多年的閱歷,自然也明白皇後剛才對她這麼親熱的原因。
杜九妹兩手托腮,趴在面前的小幾上,苦著臉。
杜七妹捂著嘴巴,以前她剛定親的時候,小九兒笑話她,現在自己也開始煩惱了吧。
「小九兒,你中意什麼樣的男子啊?」因為身邊只有姐妹兩人,所以兩人說話,沒有顧忌。
杜九妹听到七姐的話,腦子里過濾一遍自己認識的外男!
首先就是阮灝君,只是那小子在惡人谷,短時間是不會出來的,兩人以後見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很可惜,這個交情比較深的阮灝君只能排除在外。
其次,鄭克明,那小子讀書不成,經商了。雖然商人的地位在本朝提高了很多,但她是廣陵王的孫女,美人爺爺不會同意她嫁給一個商人的。
海平,趙闊已經定親了,貌似貌似她認識的男子里面,就剩下冷水寒啊!
冷水寒這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青山書院的優秀學子。只是一想到那冷水寒一見她就喊她胖丫頭,杜九妹非常不爽!
你才是胖丫頭!
你們全家都是胖丫頭!
就沖冷水寒那眼高于頂的臭皮樣,定然看不上她。再者,即使看上了,杜九妹也會拒絕的。
貌似以前認識的,都不行,那只能在京城相看人家了!哎,真是憂桑!
杜九妹苦著臉道︰「品行好,人才好,和五哥差不多就好了。」
「京城人杰地靈,一定會有很多青年才俊的。」杜七妹笑道,「以你的身份,很多世家大族都會來求娶妹妹的。」
杜九妹抬頭,看向七姐道︰「七姐,你現在後悔和李瑞哥哥的婚事嗎?畢竟以你現在的身份,能找到更好的男子。」
杜七妹听了,面上一紅,伸手拍打了一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能反悔?再者,我和李瑞也算得上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雖然李瑞比不上那些權貴,但人丁簡單,這樣也很好,已有他不敢欺負我。我的性子弱,就適合這樣的人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