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寵妻 385 因果循壞(二)

作者 ︰ 孫默默

「皇弟,你皇嫂也去了。」皇後也去了,鎮南王睜大眼楮︰「皇兄,你不要胡說,皇嫂身子一向很好。怎麼會去了?」鎮南王滿腦子都是壞消息,沒有好消息。現在已經幾乎支撐不住,「皇弟,現在大梁國就指望你了。朕已經後繼無人,皇弟,之前的一切都是皇兄的錯,你要怨恨責怪皇兄。

皇兄都認,知道大梁國百年基業不能毀在朕的手上。否則到了九泉之下,朕無顏面面對列祖列宗,還有父皇母後。皇弟,你要幫幫皇兄。」皇帝的身子往鎮南王身邊移過去,鎮南王伸出手︰「皇兄,你現在讓我好好的想想。」一時之間,鎮南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消化消化之後再說。

「不行,皇弟,沒有多少時間了。」皇帝的話讓鎮南王不由的皺著眉頭,半響在張口︰「皇兄,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有多少時間,我們大梁國雖說現在損兵折將,但是我相信,不會就這樣敗下去。另外不是還有段大人和梁大人在,對了,他們怎麼現在出現在大梁國?」

「皇弟,既然你提起,朕都告訴你。」接著又說段智睿和梁新達來大梁國支援,半途經歷林明成被大陳國殺了,鎮南王半晌沒有說話。「皇弟,你……」「皇兄,你讓我一個人靜靜。」鎮南王需要想想策略,被皇帝一把拉著手︰「皇弟,現在沒有多少時日,朕也不瞞著你。

朕時日不多了。」鎮南王大驚︰「皇兄。你這是何意?」「皇弟,說真的,皇兄真的不騙你,皇兄已經服了毒藥。」皇弟很平淡,鎮南王抓住皇帝的衣襟︰「皇兄,你這是何苦,為什麼要這樣?」「皇弟,不瞞你說,你皇嫂去了,成兒也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皇兄現在唯一的心願。

就是趁著皇兄身子要堅朗的時候。把大梁國的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上。這是朕的聖旨,你拿著。」皇帝不緊不慢的從衣襟中掏出聖旨遞到鎮南王手上,鎮南王現在身兼重任。「皇兄,你……」鎮南王下意識的把聖上推到皇帝手中。「皇弟。皇兄已經不久于人世。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早些認識你皇嫂。」

沒有早些下手把握皇後,「你也別為皇兄覺得可惜,皇兄這輩子已經知足。起碼娶到你皇嫂。有了成兒這樣的好兒子。怡兒這樣的兒媳婦,大梁國,皇兄就交給你了。別讓皇兄失望!」皇帝再三拍著鎮南王的手背,讓鎮南王一定收下聖旨。鎮南王現在就算想推辭,也沒有辦法。

「皇兄,我不會讓你失望。」現在只能咬著牙拿下聖旨,「皇弟,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失望,你手筋和腳筋這是朕做的孽。現在朕也嘗到報應。」皇帝終于對鎮南王吐露心聲,鎮南王稍微猜到一些。「皇兄,你別這樣說,我沒有放在心上,我也不怨恨你,皇兄。」

皇帝捂住胸口,忍著難受,大吐一口鮮血。「皇兄!」鎮南王跪在皇帝的面前,皇帝不舍的撫模著鎮南王的臉頰︰「皇弟,皇兄要去跟你皇嫂還有成兒一家會面。日後大梁國的江山社稷,皇兄就拜托給你。相信你不會讓皇兄失望,皇兄拜托你了。」再三的叮囑鎮南王,此刻的鎮南王只能含著淚答應。

最後皇帝含笑離世,仿佛伸手就能觸踫到皇後。皇後容貌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出塵月兌俗,肌膚光潔得吹彈即破。白璧無瑕、美倫美奐。人淡如菊,美若天仙,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如幽幽谷底的雪白蘭花。

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穿上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一襲水藍色絲衫遮擋白皙肌膚。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芙蓉髻,插著一支碧玉簪子。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

皇帝大聲的喊著︰「皇後,朕來了,等著朕。」慢慢的皇帝閉上眼楮,不管鎮南王在一邊任何喊叫,在段智睿來之前。皇帝已經猜測到,段智睿會醫治好鎮南王。也不用服下解藥,現在離開人世之前把一切都交代好。死了也無憾,鎮南王抱著皇帝︰「皇兄,皇兄,你不能就這樣扔下皇弟去了。」

再怎麼哭喊,皇帝已經駕崩。清晨在營帳中,段智睿和梁新達听著侍衛匯報。大梁國的皇帝昨晚駕崩,鎮南王早上在金鑾殿已經登基稱帝。「三姐夫,你是不是猜到了?」梁新達盯著段智睿,段智睿撇著嘴︰「五妹夫,你以為我是神算子。」段智睿就算能救著鎮南王,也不會那麼神。

算到鎮南王現在稱帝,「我們現在不需要有動靜,等著就行!」梁新達現在自然听段智睿的話,不得不說段智睿有兩把刷子。「三姐夫,我听你的。」段智睿起身拍著梁新達的肩膀︰「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兩人去用膳,此刻在大梁國皇宮中的鎮南王,不對,大梁國現任皇帝在批改奏折。

當然對于皇帝駕崩,不少大臣頗有言辭。都被鎮南王給阻攔下去,其中還有大臣被鎮南王處死,還沒有株連九族。現在鎮南王手中有皇帝的聖旨,誰不服從。更何況現在還是關鍵戰亂時期,鎮南王已經變成大梁國的一國之君,手執先皇遺詔,名正言順成為大梁國新任皇帝。

現在先安危大梁國內部同時,皇帝沒有閑著找人通知段智睿和梁新達現在就進入大梁國皇宮,有要事相商。一直從早上忙到現在皇帝都沒有休息過,段智睿和梁新達接到消息。自然馬不停蹄趕到大梁國皇宮。還沒有到大梁國皇宮,皇帝就收到前線的八百里加急,現在大陳國又進攻。

大梁國又有兩座城池被大陳國攻下,成為大陳國的附屬國,皇帝接到這份八百里加急,氣憤的不行。御書房書桌上的奏折都散落在地上,身邊的太監總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現在惹得皇帝不高興,成為皇帝的出氣筒。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太監喊著段智睿和梁新達來,太監總管松了一口氣。

現在救星來了,打量著皇帝的臉色。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口。太監總管才敢去開門讓段智睿和梁新達進來。兩個人不動聲色的互相瞧著。梁新達接道段智睿的眼色,心里很清楚。來的路上,兩個人就商量好,一定要聯手致勝大陳國。否則大陳國就是日後的災難。也會威脅到大齊國。

也是為什麼現在段智睿和梁新達沒有離開大梁國邊境。另外崔墨然已經帶著五萬將士趕到大梁國來,他們兩人也不用過于擔心。皇帝想都沒有想就把八百里加急的急報送到總管太監的手中。總管也不傻,遞到段智睿的面前。段智睿沒有遲疑打開看著。沒有想到現在大陳國那麼迅速。

梁新達也靠過來掃視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完全明白御書房一片狼藉的原因,皇帝拍著書桌︰「太不像話,不像話,大陳國現在就看著大梁國好欺負。」段智睿沒有吱聲,低著頭似乎沉思什麼。梁新達自然順著段智睿,故作沉思。皇帝就猜到段智睿不會主動開口跟自己說話。

「段大人,依你之見,現在朕應該怎麼辦?」皇帝撫了撫額頭,段智睿目光銳利︰「聖上,這件事情本官可做不了主。」「段大人,朕只是想問著你的意見。畢竟大陳國現在肆無忌憚的對付大梁國,萬一大梁國真的變成大陳國的附屬國。大齊國的安穩日子也不管,唇亡齒寒的道理,段智睿不用朕提醒吧!」

皇帝再三點名清楚,希望段智睿好歹說一些話。讓皇帝知道段智睿的心思,如果段智睿一直端著,不告訴皇帝。皇帝必定要著急,「聖上就那麼沒有自信打敗大陳國?」段智睿反問皇帝,「不是朕沒有信心,朕只是想告訴段大人,這件事情段大人不應該置身事外。」皇帝板著臉。

梁新達不經意的撇了段智睿一眼,現在段智睿什麼意思?明明聖上已經讓崔墨然領著五萬將士來援助大梁國,段智睿怎麼不說?難道還有其他的計劃,梁新達先靜觀其變。段智睿微微垂眸︰「本官對聖上很有信心。」皇帝伸出手氣憤的指著段智睿︰「你……」段智睿挑挑眉︰「本官怎麼了?」

皇帝想罵著段智睿,但是自己用什麼樣的身份罵著段智睿。也不能懇求段智睿,最後無奈的收回手︰「是,朕沒有資格說段大人。」氣憤頓時陷入尷尬,恐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聲音。梁新達不由的想把自己隱藏起來,躲在外面偷听,也比這樣的感覺來的爽快一些。

總管已經把自己頭遞到胸口處,要可以的話,總管也想找個洞鑽進去。不要打擾段智睿和皇帝,本來還以為段智睿和梁新達是救星。現在看來也未必,梁新達和總管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一炷香時辰過去,段智睿主動開口︰「怎麼會?」皇帝詫異的盯著段智睿,在思索段智睿話里的意思。

聖上還記得上一句話,自己說沒有資格說段智睿。現在段智睿好不容易松口,說了怎麼會?那是不是就是段智睿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是皇帝也擔心,萬一自己多想,自作多情。那不是更加沒有面子,段智睿勾唇︰「怎麼,聖上難道不想繼續商量了。」「商量,自然想商量。」

皇帝笑盈盈的盯著段智睿幾眼,繼而哈哈笑著。只要皇帝心情好,總管就跟著好。三個人繼續在御書房商量,總管被皇帝趕出去。這樣也好,省的氣氛又尷尬。總管迅速出去,關上門。還是外面的空氣好,適合自己。用蘭花指拍著小胸脯,小命還在。對于鎮南王還活著,大梁國不少百姓興奮不已。

鎮南王在軍中聲望高就算了,現在做了一國之君。百姓們似乎看到希望。尤其還听說段智睿和梁新達已經進入皇宮,那就更加有盼頭。明嫻一身粉紅色的紗裙,笑眯眯的走到何松竹的身邊︰「娘,女兒來了。」何松竹溫柔的揉捏明嫻的小腦袋,「下學了,累不累?」

「不累,對了,娘,女兒都不懂的話要問著娘。希望娘給女兒解疑。」難得明嫻主動問著自己,何松竹自然義不容辭的說道︰「明嫻。我們娘倆也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明嫻抬起頭︰「娘,今日夫子教我們三從四德。」三從四德,現在夫子就交了。何松竹有些詫異。但是夫子既然教。

那肯定有夫子的用意。「怎麼,三從四德,你哪里不清楚嗎?」。「這個我當然清楚。我的記憶可好了。三從就是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就是婦德、婦容、婦言、婦工。」明嫻說的還挺順,把何松竹逗得笑了。「娘,你笑什麼?」明嫻不解的瞪著何松竹,何松竹迅速的坐直身子。

小心翼翼的把明嫻摟在懷里,「娘是高興,我們明嫻現在很懂事。不過,明嫻,你要問娘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問出來,「對了,娘,夫子說三從,夫子要從子。可是爹爹曾經告訴過我,要孝順長輩。要是有一日,我是說有一日,假如祖母要爹休了娘,爹要听祖母的話,還是不听祖母的話。」

何松竹確實需要好好想想,明嫻的話。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明嫻能問出這樣的話來,「明嫻,你要記得,娘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三從中的從不是完全順從的意思。」何松竹一邊撫模著明嫻的腦袋,一邊期待的注視明嫻。明嫻猛然抬起頭︰「娘,我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很正常,「傻孩子,有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句就能夠說清楚。需要你自己親身去體會,娘能告訴你的就是,要孝順祖母,前提要你祖母說的是對的,我們才听。那你告訴娘,要是長輩說錯了,你也要听嗎?」。明嫻低著頭沉思︰「那真的可以不用听嗎?就連爹娘說的都可以不听。」

這個丫頭,何松竹無奈的笑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只要記住娘的話,凡事三思而後行,要有不懂,你可以問著爹娘。爹娘都會幫你,別多想。不是一味的順從,要長輩說的不對,或者不合理。你可以暫且惹著,等到沒有人的時候,你們再單獨的交談,也不是不可以。」

最後明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扶著何松竹去看林氏,明嫻已經放下心中的疑問。無憂無慮的陪著何松竹說說笑笑來到林氏的院子外面,等待嬤嬤進去通傳。林氏還沒有起身,躺在榻上休息。听說何松竹帶著明嫻來了,自然快速起身,讓嬤嬤請她們母女進來,嬤嬤掀開簾子。

明嫻小心翼翼扶著何松竹進屋,林氏不由的笑著︰「還是明嫻懂事,來,到女乃女乃身邊來。」明嫻也沒有推辭,快速走到林氏的身邊。陪著林氏說笑,看到林氏和明嫻的關系好,何松竹自然高興。其實要段智睿能看到這一幕,那該多好。只是段智睿遠在千里之外的大梁國。

一無音訊,不知道現在段智睿怎麼樣,如果在現代,起碼有手機。可是隨時聯系,現在相隔千里,何松竹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只能留在京城著急的等著消息,其實對于何松竹來說,沒有消息也算好消息。總比听到什麼噩耗來的厲害,不過林氏臉色似乎不好看,何松竹主動的說道。

「母親,您趕緊坐下來,別管著明嫻。這個丫頭就會鬧騰人。」責備的盯著明嫻,明嫻乖巧的抬起頭︰「女乃女乃,娘都不喜歡我了。爹現在不在,也沒有人疼我了。」明嫻依靠著林氏撒嬌,可把何松竹氣得不輕。這個丫頭,來的路上還跟自己說說笑笑,現在到了林氏的面前,在給自己上眼線還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不是何松竹的親生女兒,林氏小心翼翼的哄著︰「明嫻,你听話,別跟你娘鬧,女乃女乃一會兒好好的打你娘。別氣了!」說完還不經意的盯著何松竹,示意何松竹對明嫻不要那麼嚴肅。何松竹︰「……」明嫻現在有靠山,也不害怕自己,算了,現在何松竹也沒有多少精力管著明嫻。

肚里可還有一個孩子,不知道男孩還是女孩。但是很好的一點就是不鬧騰,何松竹很慶幸,也許肚里的孩子知道段智睿不在身邊。要減輕何松竹的負擔,很快明嫻就被林氏哄著回院子休息。或者可以去找林妙柔和林敏燕去玩,何松竹沒有攔著,等到明嫻走了之後,何松竹起身走到林氏的身邊坐下。

「母親,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大夫過府瞧瞧。」何松竹自然擔心林氏的身子,臨走時,段智睿可千萬叮囑好好照顧林氏。何松竹不能對段智睿失信,林氏溫柔的笑著︰「竹兒,你別擔心,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場噩夢,沒什麼大礙。你呀!別擔心我,好好養好身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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