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國公府上最近氣氛都很低沉,信國公高興不起來。他們做兒女的怎麼高興的起來,尤其王氏身懷有孕中毒。要是有什麼萬一,恐怕連肚里的孩子都沒有。最後落得一尸兩命的下場就不好,不是王明軒所期待。信國公半信半疑的打量一小瓶清泉水︰「萍兒,你確定這個能解你母親的毒。」
薛翠萍趕緊上前輕柔的說道︰「啟稟父親,女兒也沒有把握。只是可以給母親試一試,德妃娘娘曾經身子不適,宮里的李太醫和王太醫都素手無策。最後不是請了段夫人進宮,才醫治好德妃娘娘。父親,現在我們不妨試一試。」薛翠萍勸著信國公,王氏突然要起身坐起來,薛翠萍趕緊走到床前。
「母親,您慢點兒,不著急,我扶著您起身。」王氏望著信國公︰「公爺,如今也沒有辦法,姑且試一試。如果沒有用的話,也不礙事。說明妾身和孩子沒有福氣留在公爺的身邊。」王氏眼中的落寞,信國公快速的捕捉到了。「不行,夫人,我不能拿你和孩子冒險。」信國公板著臉。
不舍得拿王氏和肚里未出世的孩子開玩笑,王氏輕輕撫模著信國公的臉頰。不在乎薛翠萍和王明軒在場,溫柔的笑著︰「公爺,就試一試,算妾身求你了。要是萬一解了妾身身上的毒,公爺。」信國公依舊拒絕︰「夫人,不行,就是不行。」王氏用力的捂住胸口咳嗽著︰「公爺,您是不是要妾身跪下來求著您。」
信國公左右為難。心里有自己的顧忌。最後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妥協︰「好,夫人,你別生氣,我答應你就是。」王氏臉色大變︰「公爺,其實就知道您最好了。多謝公爺,趕緊給妾身服下。」說著便朝信國公伸手,薛翠萍提心吊膽的看著信國公。已經答應王氏,相信應該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反悔。
信國公把清泉水遞到王氏的嘴邊,喂著王氏服下。王氏一臉笑盈盈。很快王氏的臉色蒼白起來。信國公關切的問道︰「夫人,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王氏還沒有說出話,就推開信國公,朝地下吐了幾口黑血。信國公異常著急的扶著王氏起身。還朝身後的薛翠萍吼著。
「你們兩個人還站著做什麼。趕緊去請太醫!」信國公的話才剛剛說完。王明軒連連答應︰「父親,您別著急,我馬上就去。」王氏伸出手︰「等等。」王明軒轉過身。信國公焦急萬分︰「夫人,你現在別說話,太醫馬上就來。」王氏淺笑著︰「公爺,您別擔心,妾身現在沒事了。
覺得身子舒服了不少,真的。妾身沒有騙著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您就隨便請大夫給妾身瞧瞧。」信國公激動的挑挑眉︰「夫人,此話當真。」王氏再一次的點點頭,信國公才算相信。「夫人,那好,我就相信你,你可不能騙著我。不行,明軒,你去太醫院請王太醫到府上來一趟。」
只有王太醫說王氏沒事,信國公一顆心才能放下。王明軒沒有遲疑,快速轉過身請王太醫過府一趟。王氏無奈的搖搖頭笑著,只能隨著信國公。王太醫很快就來,告訴信國公,如今王氏身體內已經沒有毒素。信國公總算可以放心,王太醫給王氏開了調養身子的方子,不會傷害肚里的胎兒。
信國公別提多高興的送著王太醫出去,往往是拉著薛翠萍說了不少感謝何松竹的話。最後讓薛翠萍從庫房挑選一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送到段府給何松竹。多虧何松竹,否則王氏和肚里的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母親,這個您放心,女兒知道,不會虧待竹兒妹妹,那您好好休息。
不要累著,女兒就先告辭了。」薛翠萍松開王氏的手,「嗯!你也別累著,多休息。」送完王太醫回來的信國公滿臉春風得意,笑眯眯的走到王氏的床邊坐下。「夫人,這下為夫就放心多了。從現在開始,你哪里都不要去。就躺在床上好好的養胎,有什麼事情,你吩咐下人做就行。
實在不行,讓為夫做也行,知道嗎?夫人。」王氏點點頭︰「知道了,公爺,妾身明白。」「明白就好,那你躺著休息。」信國公小心翼翼的扶著王氏,王氏寵溺的笑著。聖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折,這些日子太後一直在御書房待著。但是太後也沒有批改奏折,畢竟太後一介女流之輩。
如果專權的話,會落人話柄。現在聖上已經登基,有傳國玉璽在手,母後皇太後都已經承認支持連譽。還沒有消停,深夜聖上已經在寢宮休息。听到外面有不少的腳步聲,聖上急急忙忙的披上衣裳出來瞧著。才知道德妃的寢宮走水,這件事情也驚動了母後皇太後和聖母皇太後。
母後皇太後著急的喊著︰「來人呀!趕緊救火。」德妃和肚里的孩子都在寢宮內,如果救不出來,那麼母後皇太後所有的期待都落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母後皇太後現在願意用一切來交換德妃肚里的孩子平安。起碼給自己留點希望,如今好了,什麼希望都可能沒有,聖母皇太後攙扶著母後皇太後。
「姐姐,本宮也心疼德妃,哎!德妃也太不小心。你說現在德妃痴痴傻傻,寢宮還能走水,不知道老天爺怎麼安排的!」似乎在為德妃和肚里的孩子可惜,母後皇太後轉過身凶狠的瞪著︰「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系,你要為你的兒子鏟除後路,是不是?是不是,你倒是說話呀!」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居然懷疑妹妹。妹妹還真的冤枉,姐姐,妹妹可以發誓,這件事情跟妹妹沒有關系。姐姐。您可別胡亂的猜測妹妹,要不然妹妹可要跟著你生氣了。」說著聖母皇太後板著臉,母後皇太後一口氣堵在心上,氣憤的指著聖母皇太後︰「你給哀家閉嘴,哀家不想听你說話。」
聖母皇太後貼著母後皇太後的耳邊嘀咕道︰「姐姐,本宮敬重你是我皇兒的嫡母,您可不要倚老賣老。畢竟現在的聖上可是本宮的親生兒子,從本宮肚里爬出來。姐姐,您現在還能指望誰?」聖母皇太後要不是顧忌在德妃的寢宮外面,早就放聲大笑。何必惹著到現在。
聖上趕到的時候。只見聖母皇太後孤身一人站著。母後皇太後要沖進去救德妃,不少的宮人拉著母後皇太後。聖上沒有絲毫遲疑,大步上前抱著母後皇太後。「母後,您別沖動。自己的身子要緊。」聖母皇太後板著臉。聖母皇太後心里怨恨著眼前的聖上。當初的三王爺連譽。
一下子用力的推開連譽︰「你給哀家滾,哀家不用你假惺惺的。你們母子兩個人一丘之貉,騙的哀家把傳國玉璽給你們。你們現在過河拆橋。畜生。哀家不用你扶著,你給哀家滾。」母後皇太後如今對著聖上破口大罵,聖母皇太後走過去,輕輕笑著︰「姐姐,你這話可說的不對。
我們母子哪里對不起您了,您要一紙文書,我們也給您了。要怪就怪德妃和肚里的孩子沒有福氣,本宮也沒辦法。姐姐,妹妹我勸著你還是好好養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您別管了。來人,扶著母後皇太後回去。王嬤嬤,還愣著干什麼?」聖母皇太後發問,王嬤嬤有些遲疑。
不想听從,但是沒有辦法,王嬤嬤還有一家老小在宮外。母後皇太後什麼權勢都沒有,就算王嬤嬤心疼,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上前攙扶著母後皇太後,望著眼前滾滾的濃煙冒出,母後皇太後最後還是被王嬤嬤攙扶回寢宮。德妃寢宮走水的消息在第二天傳遍京城,德妃和肚里的孩子已經香消玉殞。
在聖上的御書房,聖母皇太後高高在上的坐著。聖上平靜的說道︰「母後,您何必那麼著急?」「怎麼,你現在怨恨哀家了,哀家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德妃和肚里的孩子要還在一日的話,對我們來說就是威脅。我們就如同鋒芒在背,現在德妃沒有了,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你何必動怒。」
聖母皇太後對聖上解釋,聖上微微皺眉︰「母後,您說的這些,朕都知道。只是您也太操之過急,可以再等等。」「再等等,你讓哀家等到什麼時候,現在已經這樣,你說還能怎麼辦?」聖母皇太後沉著臉,聖上嘆了一口氣︰「好了,母後,朕听你的就是,您也別氣壞了身子,這樣朕的罪過就更大。」
「你呀!就知道說好听的話哄著母後,時辰不早。哀家也該回宮去,你也不要太累。對了,後宮之事你有什麼安排?」作為聖母皇太後,聖上的親生母親,總要關心聖上的子嗣大事,可是關系到後代延綿。「母後,您放心好了,朕心里有數。只是如今戰事不穩,朕想再等等。」
等到穩定戰事,以後國內風調雨順,在廣納後宮也不遲。反正現在聖上還很年輕,聖母皇太後抬起頭︰「既然你有想法,哀家就隨你。只是不能太遲,哀家一直等著呢。皇後的人選,哀家會幫你參詳參詳。」聖母皇太後起身離開御書房,聖上作揖恭送聖母皇太後離宮,皇後是後宮之主。
其他的妃嬪,聖上喜歡誰就納誰進宮,聖母皇太後沒有半點兒怨言。皇後可不行,聖上長須一口氣接著開始批改奏折。林氏慌慌張張的趕到何松竹的院子外面,「冬梅,你們夫人呢?」「啟稟王妃娘娘,夫人在休息。」冬梅回稟林氏,林氏也顧不得那麼多,要進去,冬梅快速的掀開簾子。
林氏悠悠的走到何松竹的榻前,輕輕喊著︰「竹兒,竹兒。」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听到有人喊著自己,何松竹睜開眼楮。林氏來了,趕緊準備起身,一手拖著腰。林氏也幫忙︰「竹兒,我扶著你,你別著急,慢慢的坐起來。」林氏很小心,何松竹輕笑著︰「沒事,母親。您怎麼來了?」
有點兒好奇,「竹兒,你知不知道德妃沒了。」何松竹一把拉著林氏的手︰「母親,您說什麼?」看樣子何松竹不知道,德妃沒了。不是好端端的寢宮待著,那些侍衛是干什麼,保護德妃一個人都保護不了。何松竹的眉頭已經皺成川字形,「竹兒,昨晚德妃的寢宮走水,娘娘就沒了。」
何松竹心里咯 一下。答應德妃的事情沒有辦到。還記得德妃要自己好好保護她的那一幕。現在想來,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母親,我想進宮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不可能好端端走水,德妃不會傻乎乎的去送死。自己都已經跟德妃說的很清楚。林氏趕緊按住何松竹的手臂。
「竹兒。你現在的身子不方便。如今德妃娘娘既然已經去了。你就讓娘娘安心的去,你小心身子。」林氏不放心何松竹的身子,要不然肯定會讓何松竹去。「另外竹兒。你有沒有覺得宮里現在不太安定?」林氏的直覺告訴自己,宮里現在已經草木皆兵,何松竹附和的點點頭︰「母親,您說的對。
可是就知道因為,我就更加要進宮去送送娘娘最後一程。」「竹兒,你呀!要不然這樣,我進宮就行。你有身孕,我去就行。」何松竹有些愧疚,林氏在段府沒有享受幾天清閑日子。「對不起,母親,讓您擔心,我不進宮就是。您也別去,我估計晚上侍衛就應該回來,到時候在看看。」
得知何松竹不進宮,林氏很高興。「竹兒,這樣就好,那你躺著好好休息,我派人進宮去吊唁娘娘。」林氏走後,何松竹在屋里也沒有精神再休息。哪里還有心情,如今一件事情連著一件事情。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就別指望著林氏,何松竹不忍心留著林氏商量。
看著林氏有時候風輕雲淡,只是何松竹知曉,在林氏心里。還惦記著大梁國的一切,夜幕降臨,冬梅掀開簾子讓明嫻和林敏燕一起進屋陪著何松竹用膳。見到明嫻來,何松竹不免露出高興的笑容,朝明嫻招手︰「來,明嫻,到娘的身邊來。」明嫻笑盈盈的走到何松竹的身邊請安。
之後才起身依偎著何松竹,林敏燕吃味的說道︰「嫂子,你看到佷女眼里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是不是?」還嘟著嘴,何松竹寵溺的笑著︰「你呀!還知道跟明嫻爭寵,母親知道了,肯定會笑話你。」「嫂子,我不跟你說了,你就知道欺負我。等到哥哥回來,我告訴哥哥去!」
林敏燕無意間提到段智睿,讓何松竹愣住。林敏燕似乎意識到說錯話,趕緊不停的說道︰「對不起,嫂子,對不起,我該死。你瞧我這張嘴,都不會說好听的話。嫂子,你別往心里去。」一臉焦急的望著何松竹,何松竹輕笑著︰「燕兒妹妹,在你的眼里,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
接著何松竹溫柔的拉著林敏燕坐下來,林敏燕才感覺到何松竹真的沒有生氣。長長的嘆著一口氣,明嫻撒嬌的纏著何松竹,讓何松竹夾菜。林敏燕看不下去的說道︰「明嫻,你娘身子不適,你要吃什麼。告訴姑姑就行了,姑姑夾給你吃就行了,好不好?」明嫻嘟著嘴,情緒莫名的失落。
何松竹只好哄著明嫻︰「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跟著娘說,姑姑也不是外人。怎麼了,告訴娘?」明嫻撲倒何松竹的懷里,「娘,我想爹了。爹什麼時候回來。不是說爹要回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爹是不是……」明嫻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有些敏感,何松竹輕柔的撫模明嫻的後背。
「傻孩子,你爹不會有事,既然你爹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你爹肯定有要緊的事情,我們在京城安心的等著你爹回來就好。娘不會騙著你,不要害怕,好不好?我們明嫻最棒了,等到你爹回來。娘肯定在你爹的面前夸著明嫻,好不好?」明嫻抬起頭,期待的開口︰「娘,您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娘不會騙著你。好了,現在听話,趕緊用完膳,回屋好好休息,什麼事情都不要想。你爹會平安回來。」明嫻被何松竹哄著心里舒服不少,接著就安安穩穩的用膳,林敏燕遞給何松竹一個無奈的眼神。都是自己慫恿明嫻來何松竹的院子用膳,要不然也不會讓何松竹那麼累。
明嫻被嬤嬤帶回院子,林敏燕用手絞著手帕,低著頭︰「對不起,嫂子,我給你添麻煩了。」「燕兒妹妹,你這是說哪里的話。我們之間不用見外,再說了,早些跟明嫻說清楚,也好。省的這個丫頭胡思亂想,她也長大了。知道關心她爹,這是好事情,我很高興,沒事的,燕兒妹妹。」
林敏燕被何松竹說的無地自容,「嫂子,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道歉。」林敏燕的頭已經低到胸口處,「沒事的,不用道歉,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會院子休息。」何松竹善解人意的寬慰林敏燕,奈何林敏燕一把拉著何松竹的手,眼神中有太多不明的因素在閃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