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本宮沒有資格做你的姐姐?」靜妃嘴角上揚,似乎要生氣。何松萍在心里罵著自己,可不是這個意思。趕緊說道︰「啟稟靜妃娘娘,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君臣之禮不可廢,您是君,妾身是臣。要有尊卑,還請靜妃娘娘見諒,妾身惶恐。」
靜妃露出微笑︰「原來如此,妹妹,你也太過小心了。來,趕緊起來。本宮就是覺得看妹妹很投緣,想跟妹妹都親近親近。妹妹,可不要嫌棄姐姐。」靜妃的溫柔讓何松萍忍受不了,現在該怎麼辦?何松萍一直在听著靜妃說著宮里發生的事情,還有靜妃做二皇子側妃的一些事情。
「真的不好意思,妹妹,都讓你听著我說。別見外!」「靜妃娘娘,哪里的話,妾身願意听著。」何松萍言不由衷的說道,就算不願意听,也沒有辦法。誰讓面前的女人是靜妃,也許未來的一國之。母。何松萍要跟靜妃搞好關系,日後對梁新達來說,也有好處。
何松萍暫時先忍著,靜妃也算模清楚何松萍的性子。還是比較好說話,「妹妹,本宮一直很羨慕你。」靜妃的話讓何松萍有些模不著頭腦,下意識的開口︰「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靜妃眯著眼拉著何松萍的玉手︰「妹妹,你可不知道,本宮家中只有本宮一個女子,有些孤單。
本宮羨慕你有三個姐姐,小的時候一定很有趣吧!」靜妃在一步一步的打探著。何松萍微笑道︰「娘娘,有趣倒是談不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還是很好。遇到事情,我們姐妹之間可以一起商量。」何松萍小心翼翼的回答,既然靜妃娘娘說三個姐姐,那就三個姐姐,何松梅、何松竹還有何松菊。
「是呀!有人陪著說說話也好,本宮就孤單許多。如今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就算一個公主。本宮也不至于那麼孤單。」靜妃說出的話。讓何松萍吃驚的不行。趕緊要起身跪下來,「別,妹妹,本宮告訴你這些話。就是把你當做知心人。不用多禮。要不然的話,本宮心里更加難受。」
何松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著靜妃,讓靜妃放寬心。最後只好被靜妃拉著手。「你不僅有三個好姐姐,還有三個好姐夫。他們也算你的親人,多好呀!」何松萍也不傻,現在慢慢的听清楚。為什麼靜妃娘娘要喊著自己妹妹,以姐妹相稱。該不會要跟定國侯府、段府還有梁國公府扯上關系。
對于靜妃在後宮的勢力鞏固有很重要的作用,何松萍有些後悔剛剛自己搭著靜妃的話。如今進退兩難,何松萍不免微微嘆氣。自己真的太傻,靜妃敏感的說道︰「怎麼了,妹妹,你嘆什麼氣?本宮哪里說錯話,讓你生氣了。」「娘娘,妾身惶恐,沒有,娘娘沒有說錯話,妾身也沒有生氣。」
何松萍趁機跪在靜妃的面前,靜妃笑盈盈的扶著何松萍起身︰「沒有生氣,那就最好,來,趕緊坐下。不用動不動就給本宮行禮,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你就跟本宮說一些你們姐妹之間的趣事給本宮听听,也好讓本宮解解悶,可好?」何松萍有拒絕的權利嗎?當然沒有,只能硬著頭皮想著。
她們姐妹之間的趣事到底有那些,趣事還真的沒有。剛剛已經告訴靜妃,可是靜妃偏偏逼著自己,聖上批改奏折也累了。太監總管輕輕的說道︰「聖上,時辰不早了,您也該用晚膳,老奴吩咐御膳房給您準備您最愛吃的幾道菜。」聖上放下皺眉,用手撫了撫額頭,沒有想到都已經那麼晚。
時辰不知不覺過去,太快了。「不用了,朕想出去走走。」說著聖上就起身要離開御書房,太監總管自然跟在身後。不知不覺聖上來到靜妃的寢宮,如今後宮中的事務交給靜妃,聖上還是很放心。靜妃跟著聖上已經十年,怎麼也有感情。聖上對靜妃不算喜歡,但是也不厭惡。
宮里沒有兩宮皇太後,那就是聖上最大。另外也沒有皇後可以約束聖上,靜妃還不是皇後,沒有權利管著聖上。況且戰事也勝利,聖上的心里輕松了不少。慢慢的放松身子,太監總管低著頭︰「啟稟聖上,梁夫人在靜妃娘娘的寢宮。」梁夫人,不由的讓聖上皺眉。
難道何松萍進宮來了,「走,隨著朕進去。」聖上想起自己好像好久沒有看到何松萍,還可以順便看看靜妃。靜妃听到外面太監喊著聖上駕到,驚喜的起身要迎接聖上。不過還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何松萍,靜妃主動的安慰︰「妹妹,你別擔心,聖上平易近人,不會有事,你就跟在本宮的身後。」
何松萍輕輕的點點頭,不知道還能怎麼辦?靜妃似乎很高興,聖上笑眯眯的扶著靜妃起身,笑的如沐春風。靜妃心里打著如意算盤,自己的肚皮爭氣。如果能夠生下一個皇子,皇後的寶座就非自己莫屬。如今也不用討好何松萍,要拉著何家姐妹的勢力作為靠山,聖上不動聲色的瞧著何松萍一眼。
快速的移過眼,跟靜妃說笑。何松萍有些尷尬,地下要有一個地洞就好。何松萍巴不得自己現在能鑽進地洞,靜妃突然反應過來,轉過身︰「聖上,想必您還未見過梁國公的夫人。」何松萍再次俯身給聖上請安,聖上平淡的說道︰「平身。」靜妃就沒有多在意,不過听到聖上要留下何松萍用晚膳。
不得不讓靜妃多想,眼神在聖上和何松萍之間來回打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找個時間要問問聖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多給一些錢財無所謂。只要能知道內幕,靜妃就覺得很值得。何松萍可不想留著。梁新達對自己都沒有好臉色,心情一直很低沉,如今要留在宮里用膳。
王氏肯定會擔心自己,何松萍跪在聖上的面前︰「多謝聖上的美意,只是妾身家中有老夫人等著。」言下之意不陪著聖上和靜妃一起用晚膳,聖上臉色陰沉下來。「梁夫人,你好大的膽子,現在連朕的旨意你也敢違抗。不過就是用晚膳,難道梁夫人不肯賞臉。」
看樣子聖上貼心要留下何松萍,靜妃主動幫腔︰「就是。妹妹。聖上不過讓你留著用晚膳,也不是其他的事情。妹妹何必為難,本宮相信老夫人會諒解,實在不行的話。那麼本宮就讓人去梁國公府告知一聲。這樣妹妹是不是就放心了。」靜妃把話說的滴水不漏。何松萍也沒有辦法再堅持。
只能留在靜妃的寢宮陪著聖上和靜妃一起用完膳,吃的真的很累。王氏和梁新達正在等著何松萍回府,沒有想到靜妃娘娘身邊的太監說。何松萍在宮里陪著聖上和靜妃娘娘一起用晚膳,梁新達頓時沒有心情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要離開,王氏笑眯眯的打賞太監,快速的追上梁新達。
「達兒,你站住!」王氏喊著梁新達,梁新達停住腳步︰「娘。」王氏走過梁新達的面前︰「你現在到底怎麼回事?這一次回來,你怎麼變了許多,如果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你可以跟著娘說說。娘也許能幫著你,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對身子不好。」「娘,我沒事,您趕緊用膳,我沒事,真的。」
梁新達再三的安慰王氏,王氏也知道梁新達性子倔,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梁新達嘆著一口氣,抬頭仰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何松萍離開之後,靜妃試探的開口︰「聖上,梁夫人為人很和善。」「嗯!」聖上就單單的一個字,靜妃在心里瞎想著,聖上是不是看上了何松萍。
可是怎麼可能,何松萍那可是梁新達的夫人,聖上不會奪人之妻。靜妃壓住心里的猜疑,想要服侍聖上沐浴更衣。聖上偏偏起身︰「時辰不早了,靜妃,你也早些睡,朕走了。」還沒有等到靜妃在叮囑幾句,聖上就轉身離開。靜妃氣憤的跺著腳,聖上也太過分。
好不容易來自己的寢宮用膳,現在走了,自從聖上登基之後,在外人的眼中。靜妃應該很得寵,掌管後宮的一切事務,代表聖上對靜妃的信任和寵愛。只有靜妃知道,到了皇宮中,靜妃一次都沒有侍寢。聖上偶爾來靜妃的寢宮,那也不過純粹蓋著被子睡覺,什麼事情都沒有,靜妃想要主動。
可是很害羞,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女子主動。萬一惹得聖上煩惱,那就不好。靜妃一直糾結,好不容易聖上來。今日這個大好的機會錯過,看樣子,靜妃要去查探聖上和何松萍之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聖上整個晚上,看著何松萍很多次。不要以為靜妃傻,沒有注意到。
靜妃只是快速的低著頭,躲避過去。清晨,何松竹在給段智睿更衣,夫妻兩個人在屋里很甜蜜。很快用完早膳,就去給林氏請安。林氏一身紫色長裙,臉上氣色不錯。見到何松竹和段智睿來了,「趕緊坐下來。」何松竹被段智睿小心翼翼的扶著坐下來,這樣也算不錯,林氏很滿意。
雖說自己從小不在段智睿的身邊照顧段智睿,但是現在看到段智睿顧家懂事貼心會照顧好媳婦和孩子。林氏也就放心,沒有多大的要求。「今日正好你們來,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說一聲。」林氏主動開口,其實何松竹多少猜到一些。夫妻兩人注視著林氏,林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燕兒已經回去大梁國,我也該走了。」林氏原來以為段智睿和何松竹會支持自己,哪里知道段智睿板著臉︰「母親,我不答應。」何松竹有些詫異的盯著段智睿看,怎麼不答應。對林氏來說,那是好事情。要不是當著林氏的面,何松竹就想問出心里的疑惑。
不過林氏下意識的抬起頭︰「為什麼?」「母親,燕兒妹妹回去,那是燕兒妹妹自己的選擇。母親,作為兒子。我不想讓您那麼累。再說如果他有心的話,就會來接著母親回去。何必讓母親主動,母親,您就听兒子一次。」林氏有些吃驚的看著段智睿,段智睿現在知道會為自己著想。
這是好事情,「智睿,母親知道你為母親好,只是你也許不知道。母親對不起他,這些年,都是他在付出。母親一直沒有回應他。現在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活的開心最重要。再者說來,我的人生還有幾個十年。智睿,你就讓我回去。好嗎?」。林氏懇求段智睿。得到兒子的祝福。林氏會更加高興。
充滿力量,段智睿遲遲沒有吱聲,何松竹笑著說道︰「母親。相公就是舍不得您離開京城,離開我們的身邊。您要是離開了,不知道我們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母親。」說著就上前拉著林氏的雙手,林氏溫婉一笑︰「傻孩子,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你們要是想我和燕兒。
隨時可以帶著明嫻,來大梁國看看我們。我很歡迎你們來大梁國,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明日一早我就離開。」「母親,我都說了不答應。您就留在段府,哪里都不能去。」段智睿臉色更加陰沉,林氏莫名的緊張︰「智睿,你告訴母親,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母親,是不是他出事了?」
否則段智睿怎麼會不讓自己離開段府,林氏在腦海中胡亂的想著。段智睿長嘆一口氣︰「母親,您想多了,他現在過得很好。後宮的妃嬪無數,母親,您確定要回去。」段智睿為了林氏好,不想林氏回去跟那些後宮的妃子爭寵。畢竟林氏年紀大了,經受不了這些折磨。
段智睿心疼林氏,不得不說林氏揪心的疼痛。不過想到自己當初對鎮南王的絕情,林氏反而沒有那麼傷心。「智睿,母親心里有數,謝謝你。別為母親擔心,我會過的很好。」林氏起身主動的抱著段智睿,段智睿現在還能說什麼。無奈的瞧著已經決定的林氏,這一日何松竹和段智睿就陪著林氏說說話。
林妙柔也舍不得林氏,還有明嫻,緊緊的抱著林氏。林敏燕離開段府,明嫻已經很傷心。「女乃女乃,你別走,好不好?你就留在府上,是誰對你不好了。女乃女乃,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女乃女乃,你別離開明嫻,好不好?」明嫻的小臉都哭紅了,段智睿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坐著。
何松竹就算想勸著明嫻,也有心無力。林氏抱著明嫻,還給明嫻擦拭眼淚。「傻孩子,女乃女乃只是暫時離開,以後還會回來。別哭了,好不好?女乃女乃的心都要碎了,明嫻,不哭了,听話。」林氏只能哄著明嫻,因為段智睿和何松竹就看著笑話,沒有絲毫幫助自己的意願。
明嫻最後還是點點頭,不過今晚要跟林氏一起睡覺。明嫻想到了曾經對自己非常好的曾女乃女乃李氏,現在林氏也要離開。明嫻真的舍不得,不想讓林氏離開。回到院子,何松竹輕輕的開口︰「相公,既然母親決定了,回去之後面對的事情,母親心里應該有數,你就別為了母親擔心。」
再說林氏不是小孩子,還有林敏燕在大梁國幫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段智睿一把拉著何松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著。「竹兒,謝謝你還留在我的身邊。」林氏的事情,段智睿不想提起,也不想多說什麼。因為多說都是無意義,林氏已經決定,就不會改變,段智睿的固執也許就是遺傳林氏。
林氏抱著明嫻說了不好的話,明嫻慢慢的閉上眼楮,睡著了。林氏輾轉反側,不知道回到大梁國,會遇到什麼?有些緊張和期待,第二天,周氏和李如峰夫妻兩個人也來段府,送送林氏。周氏的身子越來越重,畢竟肚里有兩個孩子,就是不一樣。李如峰擔心的不行,本來不想讓周氏出府。
但是昨日何松竹告訴周氏,今日早上林氏要離開京城回去大梁國。于情于理,他們都要來送送林氏。林氏看到挺著大肚子來的周氏,笑盈盈的上前拉著周氏︰「李夫人,你怎麼來了?」「王妃娘娘,您都要離開京城,妾身怎麼能不來送送你呢?」周氏實在舍不得林氏離開。
上一次何松竹去探望周氏,跟周氏說了林氏的身份。周氏在心里心疼林氏的遭遇,如今林氏要回去大梁國,周氏保佑林氏一切平平安安。「多謝李夫人,李夫人,我跟竹兒很投緣,竹兒現在也是我的半個女兒。只是我沒有辦法,要離開京城,日後竹兒和智睿就拜托李夫人多多幫忙照顧。
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盡管寫信到大梁國找我。」一邊是親生兒子段智睿,林氏虧欠許多,一邊是林敏燕和鎮南王,林氏也虧欠許多。沒有辦法兩全,林氏權衡之下,決定回去大梁國。陪在鎮南王和林敏燕的身邊,段智睿雖說有不幸的童年,但是如今有何松竹還有明嫻陪在身邊,也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