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段智睿囑咐林妙柔,日後要在婆家受氣,可是來段府找他們夫妻。林妙柔自然感恩,會在心里記住段智睿和何松竹的好。如今夫子就教著明嫻一個人,更加盡心盡力。林妙柔和林敏燕都不在府上,明嫻很寂寞。「娘,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祖母和姑姑,我都想她們了。」
說著嘟著小嘴,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何松竹。何松竹頓時就把問題拋給段智睿︰「這個要問你爹了。」明嫻轉過頭盯著段智睿,段智睿撫模著下巴︰「這個吧!暫時不著急,等到你娘的身子好些之後,你要想她們的話,我們可以去大梁國看看她們。」段智睿可不是自己想去,完全為了明嫻。
明嫻一個激動的大呼︰「爹,這個可是你說的,可別反悔。」「你這個丫頭,怎麼跟你爹說話呢?你爹答應的事情,什麼時候會反悔。」說著段智睿作勢伸手打著明嫻,明嫻迅速往何松竹的懷里蜷縮著身子︰「娘,娘,爹要打我了,爹要打我了,你管管爹,管管爹。」
何松竹笑的花枝亂顫,明嫻這個丫頭,還真的拿她沒有辦法。段智睿不過嚇唬著明嫻,這個丫頭用得著那麼緊張嗎?段智睿怎麼舍不得打著明嫻,捧在手心里面的寶貝,何松竹板著臉︰「行了,行了,你爹跟你開玩笑,好了,趕緊坐好。」听到何松竹認真的口氣,明嫻迅速的從何松竹懷里退出來。
坐好了身子,「娘,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氣壞了您的身子,爹可要找我的麻煩。我就不打擾爹娘,我回院子了。」說著朝段智睿和何松竹作揖告退,段智睿目送著明嫻離開,快速的坐在何松竹的床前。從背後抱著何松竹,何松竹沒有轉過身︰「相公,你似乎不高興?」
何松竹反正很高興,周氏平安的生下兩個兒子,希望早些出月子,可以讓何松竹去看看周氏。還記得何松竹曾經答應周氏,在周氏生產的時候陪在周氏的身邊。看樣子現在對周氏失言,「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竹兒,你別胡思亂想。」「不對,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何松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
對上段智睿閃爍的眼神,「看著我,肯定有事情,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嗎?」。何松竹就不明白的望著段智睿,段智睿嘆著氣︰「竹兒,我其實真的不想讓你知道,不過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駙馬要成親了。」駙馬,林通嗎?何松竹皺著眉頭想著。
「相公,你沒有跟著我開玩笑,駙馬要成親了。是跟長公主嗎?」。何松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段智睿捏著何松竹的鼻子︰「竹兒,你覺得要是長公主的話,我要這樣煩惱嗎?」。當然用不著,那就不是長公主。「駙馬現在到底想做什麼,真的以為王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就想跟長公主分開。
不對,可是還有小郡主,難道小郡主也不是駙馬的孩子嗎?」。何松竹現在不免很糊涂,到底誰能告訴何松竹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段智睿低著頭︰「這件事情,我還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林府已經去王大學士府上下聘禮,婚期定在半個月之後。」這是段智睿剛剛听暗衛告訴自己。
段智睿的心情受到影響,因為總是要告訴何松竹。何松竹肯定會操心,「相公,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何松竹一下子也想不到什麼思緒,就詢問著段智睿。段智睿有些無奈的笑著︰「竹兒,你問著我,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首先何松竹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
其次這件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來管,長公主和駙馬也不小。不是小孩子,不是還有林子安和何松菊做兒子和媳婦操心。何松竹擔心何松菊,何松菊肯定也知道了。哎!真的是老天爺捉弄人,當初何松竹知道林通回到京城,住在長公主府,後來長公主平安的生下小郡主,會以為他們之間會重歸于好。
哪里知道如今林通另娶他人,「相公,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有些覺得可惜。」長公主也算受盡苦難,當初的荒唐也許不是長公主說希望。不知道怎麼就走上了彎路,如今林通要真的成親。長公主恐怕跟林通就再無可能,何松竹心疼長公主而已,不過如今段智睿說的也對,他們確實不好插手。
「相公,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不會給段智睿添麻煩,段智睿欣喜若狂︰「竹兒,你說的是真的。」該不會在試探段智睿,何松竹用力的點點頭︰「放心好了,我說真的。不過要是菊兒和王爺找我們幫忙,我們怎麼辦?」幫忙自然可以考慮,「那就等他們來找我們再說。」
夫妻兩個人達成協議,林子安就算不想知道,也從刑部同僚的口中知道。甚至還有的同僚恭喜林子安,林通要娶妻。跟林子安有什麼關系,大家都還以為林子安是林通的親生兒子,林子安自然不會解釋。只能訕訕的笑著面對大家的祝福,心里非常的來氣,回到長公主府,林子安恨不得沖到長公主的面前。
告訴長公主這個消息,只是林子安最後還是忍住。告訴長公主,不過增加長公主的煩惱,最近長公主的身子才剛剛好了不少。不能再讓長公主傷身,何松菊等到林子安回來,瞧著林子安一臉的疲倦。輕輕的走上前,俯身要給林子安請安。林子安一把抱著何松菊︰「菊兒,他半個月後要成親了。」
林子安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一些生氣,當初在江南的時候,父子兩個人的關系很密切。如今變成這樣,不知道誰的錯。何松菊慢慢才反應過來,「父親要成親了?」半個月後似乎有些趕,有必要嗎?「不用喊著他父親,他不是我們的父親。」林子安現在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何松菊不跟著林子安一般見識。
連忙說道︰「不是父親,不是父親,我說錯了。那我們現在要告訴母親嗎?」。之前只是得知林府派人去提親,哪里知道聘禮都下好。婚期就定在半個月之後,不是太著急了嗎?林子安有些猶豫︰「菊兒,我想告訴母親,反正母親遲早要知道。也許母親還有其他的想法,我們現在告訴母親還來得及。
如果日後他真的成親了,一切都來不及改變。菊兒,你覺得呢?」林子安現在跟何松菊商量,何松菊低著頭想著︰「相公,我這些日子每日都去陪著母親,從母親的眼中我可以看出母親對他還有期盼。就算母親嘴上說不想見他,不原諒他,可是母親的心里肯定還惦記著他。」
何松菊沒有直接名言,但是林子安明白何松菊話里的意思。「菊兒,那我們就一起去告訴母親,看看母親有什麼打算。我們一家人一起,什麼都不怕。」林子安堅定了信念,「相公,要不然你去告訴母親,我在屋里等著你回來。」何松菊害怕自己去了,會影響到林子安和長公主母子兩個人談話。
還是讓林子安一個人去告訴長公主,這樣也避免了長公主的尷尬。林子安想著也對,「那菊兒,你乖乖的等著我回來。」說著林子安轉身就要走,何松菊一把拉著林子安,林子安遲疑的抬起頭望著何松菊。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你先陪著我用膳,一會兒再去告訴母親也不遲。」
何松菊心疼林子安,拉著林子安坐下來。吩咐丫鬟趕緊傳膳,林子安寵溺的笑著坐在何松菊的身邊。用完膳,何松菊依依不舍的送著林子安離開。在心里祈禱著,長公主千萬不要太生氣。林子安沒有想到長公主听到這個消息,很平淡。似乎林通就是一個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林子安不知道長公主在想什麼,想開口詢問。只听到長公主平靜的說道︰「安兒,我知道了,你回去早些休息。」趕著林子安離開,林子安對上長公主清冷的雙眸︰「母親,您現在打算怎麼辦?」「安兒,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能怎麼辦?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不是你的父親。
既然他想要成親,那就讓他成親,那是他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會想不開,你放心好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長公主再三的寬慰林子安,林子安的心里似乎還是擔心長公主。遲遲沒有離開,最後長公主微笑道︰「安兒,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母親。」
林子安在衙門一日也累,早些回去休息。長公主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林子安操心。「母親,如果您還想跟著他重歸于好的好,您別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林子安指的就是許氏,許氏那個女人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就算林子安的心里很嫌棄林通,但是為了長公主的幸福,林子安願意妥協。
長公主淺笑道︰「安兒,听到你這樣說,母親的心里很高興。只是你放心好了,母親現在什麼都不想,只要你跟瑩兒健康平安,母親就別無所求。」長公主很坦蕩的望著林子安,林子安滿肚子的話都咽下去。只能淡淡的作揖︰「既然如此的話,那兒子尊重母親的意見,那兒子就回去了。
時辰不早了,母親,您也早些的休息。」長公主笑盈盈的目送著林子安離開,等到林子安離開之後,長公主頓時板著一張臉。沒有想到林通居然半個月之後要成親,還真的可以。長公主當著林子安的面,不能有任何不滿的情緒。這樣會讓林子安跟著擔心,長公主好不容易看到林子安過了幾日安生的日子。
有些苦,有些累,只能一個人去承受。不想讓兒子跟著受累,這是所有做父母最大的希望,日子一天一天風平浪靜的過去。何松竹總算出了月子,第一時間自然帶著明嫻和段智睿去探望周氏。周氏氣色還算不錯,看樣子李如峰把周氏照顧的很好,何松竹也不用擔心。
周氏笑盈盈的陪著何松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不過很快周氏就有些疲倦。何松竹也識趣的帶著明嫻、段智睿回到段府,沒有想到管家拿著林府送來的請帖,林通成親就算了,居然還請段智睿和何松竹。段智睿用手指敲打著桌子,似乎在沉思什麼,何松竹接過請帖。
「相公,既然送上門請我們,那我們自然要去。要是不去的話,還以為我們害怕呢?」段智睿勾唇淺笑︰「竹兒,你決定就好。」還有兩日就是林通成親的日子,許氏這些日子心情別提多美。林通整日陪在自己的身邊,跟自己說說話。許氏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林通還小的時候。
許氏輕輕拍著林通的手︰「通兒,你娶了王姑娘,日後可要對王姑娘一心一意。府上什麼小妾和通房都不要有,王姑娘也不容易。」什麼時候許氏也知道心疼人,不由的讓林通對這個所謂的王姑娘刮目相看。去提親的時候,只是匆忙的看了王姑娘一眼,王姑娘又迅速的低下頭。
其實在林通的眼中,自己娶誰都一樣,只要能讓許氏高興就行。「母親,您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嘴上說知道,你心里真的知道嗎?」。說著似乎有些惱火的瞪著林通,林通真不知道該怎麼哄著許氏。結果不到一秒許氏就噗嗤的笑著︰「好了,通兒,我在跟你開玩笑。
你知道當然最好,王姑娘一直沒有嫁人,那就說明王姑娘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娶進門之後,你好好的對待王姑娘。讓王姑娘早些給我生個大胖孫子,這樣我也沒有任何遺憾。」林通趕緊說道︰「母親,您別說這樣的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瞧著林通著急的樣子,許氏打從心眼里高興。
「通兒,有你這句話,母親就放心多了。其實也沒有什麼長命百歲,母親只是希望可以看著你娶妻生子,我也好對林家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還有你父親,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回到府上來,你父親的笑容也多了不少。要是有哪一日母親先離開人世,你替我好好照顧你父親。
要是你父親願意的話,就給他再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他。我不會怪他的!」這都什麼話,林通下意識的握住許氏的手︰「母親,您在說什麼胡話呢?萬一被父親知道了,父親可要生氣了。」許氏訕訕的笑著︰「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可千萬別告訴你父親,要不然他生氣可嚇人。」
林通點點頭,扶著許氏躺子休息。出了許氏的院子,林通的父親迎面走過來,林通快速作揖︰「父親,您來了。」「嗯!通兒,你母親今日氣色怎麼樣?」林大人關心的詢問,「父親,母親今日氣色還不錯,現在母親已經躺下休息。」言下之意讓林大人別去打擾許氏。
林大人輕輕的點點頭︰「既然你母親在休息,那我就不去打擾你了。對了,通兒,你跟著我來一趟書房,我有話要跟你說。」林通隨著林大人去書房,林大人認真的盯著林通︰「通兒,還有兩日就成親,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林通不解的抬起頭。
林大人訕訕的笑著︰「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父親,我既然留下來,那就說明我想的很清楚,為了母親,我願意成親。」林通也不用瞞著林大人,說出心里的話。林大人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你心里是不是還惦記著長公主?」如果真的這樣,林大人需要好好想想清楚。
被林大人猜中了心思,林通坦蕩的抬起頭︰「父親,長公主是兒子此生最愛的女人,就算不能跟長公主在一起。但是我的心里依然會惦記著她,父親,您不希望我娶王姑娘嗎?」。「你真的想清楚,你心里還愛著長公主,可是卻要娶著王姑娘,對王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父親,哪里有什麼公平可言。」林通說的極為無奈,如果可以,林通巴不得許氏的身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什麼疾病都沒有。那麼林通也不用那麼為難的現在為了許氏高興,娶王姑娘。「通兒,你……」林大人無奈的指著林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慢慢的放下手。
「通兒,你想清楚就好。」最後無奈的吐出這樣一句話,林通點點頭︰「父親,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會在新婚之夜跟王姑娘說清楚。不會耽誤王姑娘,父親,這一點兒您就放心好了。」林通現在已經陷入兩難的境地,不會讓王姑娘跟著自己一樣。想必王姑娘也是被父母逼著,要不然林府這樣匆忙要成親。
王府也跟著答應,想必王姑娘也有些不願意。這樣就更加好,林通很快就回去院子,成親也不需要林通準備。林通只要安心的等著做新郎去迎娶新娘就行,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下人來做。林大人在書房一個勁的搖頭嘆氣,心里壓著一塊大石頭,真的很難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