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珊搖頭,林雨覺得自己的心都頂到了嗓子眼兒。迫不及待地問道︰「不是她還是你不能說?你說話,你不要搖頭!」
林雨實在是太想確認了!
林珊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抬起頭來,對著林雨張開了口。
這一切,落到林雨眼里,仿似一幀慢動作,她的心鼓鼓的跳的十分厲害。
「鵝餓!」林珊艱難地發出了這兩個聲音。
雖然真的很不清楚,可到了林雨的耳中,卻仿佛天籟一般!
「你是說「不是」對不對?對不對?如果對的話,你點點頭!」林雨激動道。
可能是這樣的情緒感染了林珊,她竟然笑了,沖著林雨不住地點頭!
「太好了!」林雨立刻起身,拉著天狼的袖子,激動道︰「不是含玉,你听見了嗎?不是含玉!不是她!嗚嗚!」林雨不由哭了出來,「我真是該死,之前竟然懷疑她。她是我在這個時代最好的朋友了,我竟然懷疑她!嗚嗚,我真是太對不起她了,嗚嗚!」
「你真相信她說的話?」天狼問道。
「當然信她!含玉是我的朋友,我應該相信她的!不行,我要出去看她!」說著,林雨就放開了天狼的袖子,往外沖去。
林珊盡到林雨往外跑,用力「啊啊」地叫著,她不帶自己出去了嗎?
「等等!」天狼喊道。
林雨停下了步子,回頭道︰「她說了不是含玉。我也相信不是她。」隨即,林雨又道,「我知道這事兒你們之所以查。是因為含玉如果這樣做了,就有背主之嫌,可是,景皓也認為是含玉做的嗎?」。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他這幾日都在山里,沒有回來。」天狼如實道。
「那含玉有沒有承認是她做的呢?」
天狼搖了搖頭。
「我認定不是含玉做的了!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林雨少有在天狼面前做出這樣任性的姿態,天狼想想,也便點了點頭。
兩人要離開囚室。林珊的聲音也愈加崩潰起來。
「她呢?」天狼問道。
林雨稍微一頓,回頭看了看林珊。林珊也因為林雨的回眸,而有些僵直。
「她到底告訴了我不是含玉。如果可以。能放她出去嗎?」。
「可以。」天狼回道。
林雨對著林珊道︰「你做了太多對不起我的事,我始終不能原諒你。而且咱們早就斷了關系,出去之後,你便自己保重吧。」林雨想了想。又道︰「趙六子家住在厲雲城東郊。」
說完。便與天狼走了出去,只留下林珊在那里兀自哭著。她這淚,或許叫幸福的眼淚吧,畢竟她終于自由了。
「你到底是對她不錯的。」天狼道。
「是嗎?」。林雨輕聲道,「其實我不覺得。她在這里,起碼還能吃上飯。她如今的樣子,出了青田雅居,即便討飯。也是艱難的吧?若說她原本的樣子,還算是清純可人。如今的模樣,即便是患難與共的夫妻,恐怕都難接受,何況只是個所謂一見鐘情的男人?」
而事實上,確實是這樣。趙六子本對林珊就不單純。林珊不是漂亮的姑娘,趙六子當初也不過是覺得能和姐姐一起出來打拼的姑娘不簡單罷了。後來,林雨開了食肆,他才跳出來,說自己對林珊是一見鐘情,還說要攢錢贖她。十幾兩銀子是他多少年都賺不到的,他這樣說,無非也就是給林雨一個好印象,巴望著娶了林珊之後,林雨可以給自己諸多照顧,也有著希望林珊也能像林雨一樣,得了主人家的支持。
林珊找到了趙六子家時,他根本認不出這個蓬頭垢面、面目可憎、身有殘疾的人,是曾經那個踫到一下手就害羞的姑娘。直到林珊拿出了那朵桃花,他方想起來,這個人,是那個林姑娘的妹妹。他把林珊帶回了家,也好好的給她收拾了。養了一個多月,雖然樣貌還是一樣的丑陋,但好歹也算是個女人了。
林珊時刻記得林雨說的,若給趙六子生個一兒半女就能得他好好對待的話。因而,也顧不得什麼羞臊,幾次三番地引誘于他。趙六子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然看不上林珊貌丑,但關了燈也都是一樣,便也就要了她。
起初,真如林珊所想,趙六子對她確實很好。可是,慢慢的,她沒有懷上孩子,趙六子便對她愈加惡劣,什麼活兒都讓她做不說,還時常拳打腳踢。她不知道,她在下院勞作的時候傷了身子,加之自己年紀正小,恐怕沒個幾年調養,都不會有孩子。趙六子待她,就像是養個下人一般,什麼都要做不說,還要三五不時被他拉著發泄獸-欲。而這一切,不是因為趙六子嫌棄她生不出孩子,而是他去找過幾次林雨,明里暗里說了不下五次林珊在他家的事情。可林雨壓根兒沒有理睬,還說她與林珊早就斷絕了關系。
不過後來,趙六子又追求了制鞋坊里的一個年輕的望門寡婦。這事兒林雨起先是不知道的,知識幾次去制鞋坊,都見她在炫耀某男人對她多好,對她父母有多尊敬,還說過多久就會下聘的話。雖說這個年代,像她這麼高調的人不多,但自己員工過的幸福,林雨還是要恭喜。可當看到她拿出了一個木刻的桃花,說是那男人送的時,林雨便只能輕笑了一下。
趙六子最後還是娶到了這個女人。成婚之前,那女人因為做鞋的時候出了岔子,李友峰便解雇了她。再後來,也不知是她回過了味兒,知道這事兒與林珊有關,還是故意就是要整治林珊,總之,兩口子都對林珊愈加惡劣起來。
林雨還以為,經歷了這麼多,林珊到底會學會堅強、獨立,但是,她就這麼一直窩窩囊囊的活著。趙六子兩口子也曾打發她來找林雨,但林雨又怎麼會繼續幫助她?兩人曾經的姐妹情誼,早就在林珊的不滿足中消耗殆盡了。
林珊最後也是沒有孩子的。但她一直都在趙六子家無名無份的呆著,活的連豬狗都不如。或許她還期盼著哪天趙六子能想起曾經,可是,那畢竟是曾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