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第二天是熱醒的。
確切地說,是天不亮就被熱醒了!
她明明昨晚一個人睡的好好的,這會兒卻被景皓像個大女圭女圭似的摟著,雖然不至于上不來氣,可是透過他的里衣,那灼熱的身體不斷烘烤著她,她快熱死了!
她真的很有一下子給他掀翻的沖動。可是,听到他那均勻的呼吸,她又不忍心了。想了又想,還是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角度,然後再次閉上了眼楮。而那邊,景皓也終于咧嘴笑了出來。
景皓沒躺多一會兒就去上朝了,所以林雨沒了「暖爐」的烘烤,也很快又睡得實稱了。一直到天打量了,才起了身。
林雨都收拾好了,景皓也沒回來,林雨索性就開始收拾要回城帶的東西。這時候太財過來了,見林雨要走,也是不舍。可是他不能跟林雨回去,他的武功和課業都扔不下——
林雨一直收拾到了近巳時,景皓才終于回來。
回來之後,就說早朝事兒多,也不說別的,就和林雨吃飯了。
吃過早飯,景皓才說︰「昨兒晚上多羅夫人身邊的女奴來給多羅小將送東西,結果一晚上沒回去。今早被發現,尸體衣衫不整地藏在了自家的馬槽底下,然後馬夫也吊在了馬棚里。」
「又是馬夫?」林雨很快想到了上一次蕭家的那個年輕人出事,也是馬夫出的問題。
「是啊!又是馬夫。」景皓哼笑了一聲,「這次還是在多羅家自己的地盤出的事兒,蕭家這次做的利落。」言外之意,暫時沒什麼線索了。
多羅夫人的貼身女奴,那就跟林雨身邊的穆依是一樣的。說是女奴,可其實比一般人過得都好。如無意外,婚後都是會被免除奴藉的。而景皓說的這個,林雨大致也有印象。多羅夫人身邊也就只那麼兩個年紀小的,而來給多羅小將送東西的,林雨也就知道是誰了。
一般主子出行才會用華麗的馬車,而像主子的貼身女奴,出門也是可以用馬車的,不過卻不能用什麼高級的馬車,只能是備在馬房的普通馬車。而駕車的,也不會是主子慣常用的馬夫,而基本都是在馬房當值的人。這丫頭也不是第一次給多羅小將送東西了,這個馬夫也模出了大致的情況,這夜黑風高的,趁著這次出來,就把小丫頭給解決了。
林雨記得這小丫頭長的有幾分顏色,基本上能常出現在多羅小將身邊,應該也就是多羅夫人為他準備的。所以別看是個女奴,可是這身份地位,一點都不比旁系的正經姑娘差。現在這個女奴被人糟蹋了,那可就是打多羅家的臉了!
兩家人出事,誰都知道是對方所為,可是誰也拿不出證據。
「這樣的情況幾乎查不出來的。仵作檢查說,這馬夫之前喝了酒,懷疑是酒壯慫人膽,又見色起意,所以才糟蹋了這姑娘。可是等清醒了,又十分害怕,所以才上了吊。」
「所以就只能是無頭公案了?上一次的,不還能順藤模瓜,知道誰找馬夫喝了酒嗎?」。林雨問道。
「上一次馬夫沒死。」而這一次,馬夫死了,死無對證。「而且據其他馬夫說,這個馬夫向來獨來獨往,陰沉得很,也愛喝點酒。所以,他們也都不太清楚他的事情。」都是多羅家的人,如果真的有什麼蛛絲馬跡,這些馬夫怎麼都會留意到的,他們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今天早朝就忙活這件事了?」林雨問道。
「哪有,今兒早朝是討論上一次事件的處理結果的。多羅家的這件事,是下朝以後,多羅大將軍讓我帶仵作去檢查的。」皇帝出巡不可能帶仵作,所以這仵作都是景皓這邊的人。也因此,查證蕭家事情的時候,景皓才能在那中間動手腳。
「蕭家那事兒,皇帝怎麼說?」林雨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雖然那人是瑜妃這邊的。可是沒有證據顯示是瑜妃指使的。所以皇帝最後只是處理了找馬夫喝酒的人,與馬夫一起,斬首,以儆效尤。」
「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了?」林雨嗤笑一聲。
「不這樣,怎麼保得住瑜妃?」何況瑜妃現在還在教著未來的科勒爾側妃。「不過這樣也好,皇帝越是這麼輕拿輕放,蕭家就越是記恨瑜妃。」
林雨忽然抓住景皓的手,「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這里,一定要小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說景皓才剛即位,但是難保別人不對景皓動手。他插手了這三方的爭斗,也是難免遭人記恨的。
景皓反握過來,把林雨的手抓的緊緊的。「你放心,我身邊有很多人保護我。你那邊也是,我會多派些人保護你。」
林雨點點頭。木奇城里還有個穆旦,她這時候不敢托大推辭。
景皓一面幫著林雨張羅行李,一面殷殷叮囑,很是不放心。
林雨要走,青兒很快也得了消息,午後就和信仁一起過來了。
林雨有日子沒見到信仁了,這會兒見他,氣色也好了不少。
從信仁過生日之前,景皓就答應說大家在一起吃飯,過了這許多天,景皓也終于有機會實踐了。
這次歡送晚會完全是胡山草原的風格。因為林雨之後就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一直吃天哲的飯菜了,所以這次就給她一個獨特的民族風情。
不過意外的是,多羅小將也在過來了,據說是主動要求的,景皓也不好拒絕。
盡管多羅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可是這會兒的多羅小將一點都看不出憂郁了。他還不太能吃東西,不過好在有一個和他如今半斤八兩的信仁,他的參與度也大大提高了起來。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信仁忽然提出想要和林雨一起回木奇城。
信仁和林雨是朋友,景皓雖然在林雨面前常說自己吃醋,可也是說著玩笑,就信仁這樣,他也沒什麼必要吃醋。
信仁說想要和林雨互相有個照應,不管怎樣,他如今也是個王爺了,回府之後,好歹也對穆旦有一個震懾。
「等到聖駕回鑾之前,我再回來。」信仁保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