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阿紫的艷照在N市傳得沸沸揚揚,而她的身世,以及是德茂幕後老板的事也被媒體深度挖掘出來。
傳聞,華隆董事長蘇辰華寵妾滅妻,不顧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對原配妻子的娘家陷害逼迫趕盡殺絕,現在更是想分文不給將妻子女兒掃地出門,外界議論紛紛,八成人都是站在糟糠妻那邊,痛斥蘇辰華狠心絕情,道德淪喪。
照片爆發後,阿紫為避免不必要的煩擾,一直深居簡出,期間凌玉百忙中抽空來看過她幾次,見她精神尚可,氣色如常,叮囑她不要在意那些照片,因為真相如何他最清楚,阿紫讓他不用擔心,把全部精力用在德茂上。
阿紫交代夜鳶用所有關系網去查照片的事,並聯系了秦謙,說了此事,秦謙表示會全力協助夜鳶,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上。阿紫深表感激。
于是,夜鳶便不再到公寓來,查到點線索都會及時告訴阿紫。
因擔心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家不安全,公寓外又總有疑似狗仔隊的不明人士晃悠著,蕭策很不放心她,于是他每天晚上都會,陪著她,安慰她,和她一起打電腦游戲,而她抗議了兩天無果後,也妥協了,做好晚飯等他回來。而白天他在公司上班時,不忙的時候就給她打電話,電話粥一煲就是個把小時,每次都是在周子雄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掛斷,幾天下來。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看起來就是熱戀中的男女。
夜風冰涼,池塘中的荷葉已枯黃腐爛,稀稀拉拉的枝干彎折著垂在水面上,迎著深秋的晚風,搖搖晃晃。
水面蕩起圈圈波紋,風中夾雜著絲絲腥冷的氣息,呼入肺腑間,冷意隨著呼吸游走在五髒六腑間。
「少爺,夜深露重。吧!」天擎擔憂的看著水塘邊上的石頭上。那道清冷寂寞的身影,見他不為所動,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冰冷的石頭上,他終于按捺不住。走上前去。站在黎清身後。「既然放心不下,為何不去找她?」
雕像般的人影終于動了動,一絲輕似微風的嘆息幽幽飄散在晚風中。黎清舉目凝視著池塘遠方寒煙縹緲處,目光卻不知落在了哪一處,過了半晌,才緩慢而低聲的說,「現在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天擎瞪著他瘦削卻筆直修長的後背,那邊已是郎情妾意如膠似漆了,少爺您還在這傷春悲秋不知所謂,本來那蕭策就佔盡天時地利,您再不加把勁可就一絲機會也沒有了,等到那丫頭被人吞吃入月復,您就是後悔都沒地兒哭去。
就在天擎怒其不爭時,黎清淡漠而輕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現在……的確不是時候……」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目光微斂,星子般的黑眸中光華黯淡,忽然,他腰一直,竟站了起來,天擎微愣,剛要開口便被他抬手止住,他那略顯孱弱的背脊挺得筆直,渾身散發著出塵縹緲的氣質,在黑暗的夜色中仿若謫仙,似是下一刻便要羽化成仙,乘風而去。
「我不是要放棄她,只是……暫時放手,天高海闊,任她翱翔,等她倦了,痛了,悔了,恨了,她終會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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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奔波了數日的夜鳶終于出現在阿紫的公寓里。
「阿紫,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混血般英俊的臉上一臉凝重,夜鳶在沙發中坐下,神色有些疲憊,阿紫泡了杯茶擺在茶幾上,然後坐在他對面,靜默不言。
夜鳶靠在沙發里,斟酌片刻,說,「對方可能是你身邊的人。」
阿紫仍是不言,這個她早就猜到了。
夜鳶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後,忽然問她,「這里是否曾住過黎梟的?」
阿紫一怔,黎梟的,雷碩?
「黎梟是黎家老爺子中年時一夜風流後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是個艷名遠播的舞女,當年與黎老爺子春風一度後懷上了黎梟,可黎家不讓她進門,瞞著黎老爺子給了她一筆可觀的錢財讓她打掉孩子離開N市,誰知她卻私自生下孩子,直到幾個月前才被黎老爺子尋到,並認做義子,安排在他最疼愛的孫子黎清的身邊,我多番查探後黎梟此人竟是半年從眾人視線中消失的毒販雷梟,之所以甘願屈居黎清手下,原來是黎老爺子承諾過他,待黎清掃清一切障礙,繼承黎家的所有家產,便允許他的母親記入離家族譜,骨灰遷入黎家祖墓,並將金盛集團旗下幾家分公司交給他打理。而這些事都是瞞著黎家長房的黎遠和黎浩倆,幾乎沒有外人知曉,直到這次黎遠和楊氏千金的離婚大戰愈演愈烈,才從黎家透出風聲來,我才進一步查到黎梟就是雷梟,他的曾住在你這里,而他也曾多次出入這里。」
夜鳶一氣說了許多話,停下來又喝了幾口茶,見她兀自蹙眉沉思,似乎對他所說並不感到驚訝,咽下滿口清茶後說,「在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黎梟被黎老爺子認作義子的事,她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黎老爺子曾對他許下過這些承諾,她曾一度疑惑雷梟那般剛硬的男人竟會居于黎清這麼個毛頭小子手下,為其所驅,現在听夜鳶這麼一說,她有點明白了,原來是和黎老爺子有了交易。想來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至于二人間是否有父子之情,可就難說了!
「你說了這麼些,莫非是與黎梟有關?」阿紫惴惴的問,夜鳶不會無緣無故說了這許多黎梟的事,她忽然間有些緊張,心中有個可怕的念頭浮出來,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見她臉色微變,夜鳶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黎梟是黎清的手下,也是最初為數不多的知曉你與凌玉租住在此的人,那些探頭,應該是他趁你們不在時,秘密裝上的……」
聞言,阿紫驚愕,臉色一白,是黎梟,竟會是黎梟……
「夜鳶,無憑無據的……」她難以置信。
夜鳶輕笑道,「當初他的雷碩住在這里,他常來看,你們對他必然沒有防備,這也正常。」
「可是,他沒有理由……」她仍是不信,黎梟為什麼要這麼做?把她搞臭了對他有什麼好處?何況,何況黎清喜歡她,他和黎老爺子達成了交易守護在黎清身邊,他這麼做就不怕……
驀地,她目光一凝,難道是,難道是……心里浮出的那個可怕的念頭像吐著性子的毒蛇般昂起頭來,是他,是他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