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除夕,路邊街面上一派辭舊迎新喜氣熱鬧之色。
梧桐樹葉落盡,枯枝在寒風中顫動。阿紫悠閑地走在人行道上,時而鑽進路邊的店鋪逛上一圈,瓷白的臉頰被風吹得微微發白,又因店鋪里的暖氣燻蒸而泛起一抹嫣紅。
寒冬的季節,路上人流不多,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隔著遠遠的跟在路邊一襲白色羽絨服扎著馬尾辮的女子身後。
站在路邊一家店鋪前,櫥窗玻璃里映出拐角處停滯的黑影,阿紫歪著腦袋,淡淡一笑,走進店內。
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紅色外套,及腰波浪卷發的妖嬈身姿曼妙的從店鋪里走出來,款款走過馬路。
黑色越野車沒有動,排氣管冒著白霧。
想跟蹤她,分分鐘給你甩掉太平洋去。
驕陽當空,逛了半天的阿紫感到月復中空空,∼看了看位置,才此處離德茂的辦公樓很近,不如去公司看看,順便找凌玉陪她吃午餐。
路程不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鐘,阿紫加快了步伐。
路口的轉彎處,忽然一陣引擎加速的轟鳴聲,阿紫眼神一緊,在看見一輛金色奔馳商旅車朝她急速駛來時,立刻掉轉方向拔足狂奔。她選擇在人行道上逆向奔跑,那輛商旅車竟也逆行緊追,前方十字路口處有交警,堅持到那里,她就有機會逃月兌。
可她沒想到,商旅車似乎看出她的意圖。竟撞開隔離欄,直直撞向她。車速飛快,她跑不過,只好向撲倒,一連滾了三圈,才躲過軋來的車輪。豈料她剛起身站定,腳下砰砰兩聲悶響,閃過幾簇火花,她連忙後退,脖子被人從背後勒住。她兩腿分立。手指彎曲往頭頂後方猛插,身後之人側頭避開,她反手抱住那人側低的頭顱,正欲扭轉之際。一個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她面前。是他!
片刻愣神。她後頸劇痛,意識消失前,她听見那人在她頭頂溫潤的笑著說。「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丫頭……」
嘶……醒來時,後頸處的悶痛一點兒都沒減輕,她剛動一下就帶起一陣鈍痛,不由長聲低吟。
這得有多大仇啊!把她當恐怖分子呢!下手這麼狠!
四周一片漆黑,身下是柔軟的床,她手腳被綁,雙手更是反綁在身後,撐著坐起來,扭了扭酸脹疼痛的脖子,待看見前方坐著一個黑影時,猛然一驚,雙腿繃直,往後退避,卻忘了手腳被綁,一下仰倒在床上。
黑暗中傳來男人低沉的輕笑。
喵~~~一團黑影突然躥出來,跳上床,蹭到阿紫的小腿,毛茸茸的觸感從皮膚上爬起,她這才自己光luo著雙腿,定楮一看,那團皮毛烏黑發亮的影子可不正是那只孟買貓。
「墨球?」
男人飽含諷刺的冷笑,沉聲道,「你沒忘,很好。」
他站起來,忽然燈光大亮,乍然亮起的光線刺得阿紫眼楮一眯,過了好一會,眼楮適應後,才慢慢的睜大眼。
「果真是你,黎浩。」看清近在咫尺的那人,阿紫未感意外,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腰一挺坐了起來,自己光著腿,上身是她為了甩掉跟蹤而剛買的那件黑色連衣短裙,她挑著眉看他,「是你扒了我的長筒襪?」
他俊臉微赧,聲音依然冷硬,「是又如何?」
她挪到床邊,赤腳踩在地毯上,然後蹦到他面前,仰頭盯著他,「你臉紅什麼?搞得好像是我扒了你的褲子似的。」她跳著轉過身,側著頭說,「給我松綁。」
她又要故技重施!妄圖以美色誘惑他?
哼!他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絕不會在一個身上栽兩次跟頭。
「你該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他嗤笑,不為所動。
阿紫轉過身,梗著脖子,趾高氣昂的,「不就戲弄了你一次,至于這麼記仇麼?」
戲弄?那僅僅是戲弄麼?
他捧著一顆心奉上,卻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踐踏成滿地肉泥。
她竟以一句‘戲弄’概括!
「我以為你吃了蕭策那麼大的虧,應該會懂得我的痛苦,沒想到,你還是這副沒心沒肺的鬼樣子。」他不無嘆息的說,爾後蹲,解開她腳上的繩子。
「謝謝你!」她甩了甩腿,轉過身,「好人做到底,手也給我解開吧!」
半晌沒有動靜,她扭頭看他,忽然被他攬著腰抱住,打橫抱起來,粗魯的扔到床上,緊接著,他撲上去壓住她。
「你究竟當我是什麼?你以為在你那樣傷了我的心之後,還能向以前那般對我予取予求?」他緊緊壓著她,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低頭吻了上去,輾轉反復,毫不溫柔,殘暴的吸允她的紅唇,邊吻邊咬。
阿紫雙手被綁,下巴被他死死捏著,只能在他肆意的侵犯下緊閉唇舌,不讓他侵入。
「張口。」見她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他怒從心起,一口咬破她的嘴唇,听見她悶哼一聲,卻仍是不肯放他深入,他離開她的唇,盯著她滲著血的嘴唇,忽然陰冷的笑起來,掀起她的短裙,火熱的手掌沿著她柔軟的小月復往上,覆在胸前的高聳上。
「住手!」阿紫渾身僵硬,「你敢踫我,黎清不會放過你的。」
不提黎清還好!一提此人,他的怒火便如潑了汽油,沖天而起。
「那個廢人!」他冷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言語中的那絲嫉妒和不甘,「我早已和黎家沒有關系了,你以為我還會怕他?」
阿紫微愕,難道黎遠的事牽連到了他?隨即想到,黎浩和黎遠一樣,都不是黎家的血脈,黎老爺子除掉了黎遠,未免黎浩知曉真相後心生怨恨,沒理由繼續留著他在黎家,雖然黎浩根本沒有他哥哥那樣的心機和手段。
「黎浩,你冷靜點。」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稍稍松了口氣,于是循循善誘道,「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傷害了你,可我也幫你擺月兌了莫雅那個啊!你現在又恢復了單身,就算你不再是黎家的少爺,但憑你的長相和家底,只要你揮揮手,喜歡你的如過江之鯽,你有必要這麼恨我嗎?」。
听听,這是什麼歪理!世上還有第二個和她一樣能把感情的傷害隨口幾句話就遮掩的?
黎浩無奈的苦笑,身體的火熱已經褪去,理智重回大腦,他從她身上下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紫長舒一口氣,她也知道黎浩剛才只是一時沖動,她提到黎清,讓他想起那些事,也澆滅了他的熾熱。
現在她有點後悔一時任性甩掉跟在身後保護她的人。
黎浩綁架她要做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