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郊外,老山腳下,一座木屋靜立于松柏樹間,院子里停著一輛山地自行車,門前一張圓形石桌,桌上擺著幾道小菜,正冒著熱氣。
「喂,你該不會打算在這里養老吧?」阿紫看著穿著圍裙在灶台面前忙碌的清俊男子,抄著手靠在門框上哭笑不得的說。
自他們使計抓到夜晶晶,將人交給了藤真莎織子後,黎浩就將阿紫迷暈後劫到這個深山老林里,此處幾無人煙,只有一條蜿蜒狹窄的山路,汽車開不上來,山地自行車倒是勉強能騎上一段,在陡峭之處只能推著車走,據說從木屋到最近的村莊先要騎半個小時的自行車,再推行半個小時,最後再騎上一刻鐘才能抵達,沿途可謂跋山涉水,山高路遠。且此處手機完全沒有信號,又不見有人經過,一到晚上,山風呼嘯,樹影重重,格外陰森恐怖,饒是阿紫膽識過人,也不由裹緊被褥,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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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浩這廝顯然早有預謀,在木屋里準備了充足的生活用品,為防她逃跑,他將那輛山地自行車鎖在樹上,藏起鑰匙,在這與世隔絕的山窩窩里與她過起了小日子。
沒有手機,沒有交通工具,又不認識路,阿紫被困在此處快十天了,想著法子游說黎浩離開此處,他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不予理會。
眼看春節已過,元宵節將至,阿紫完全和外界斷了聯系。
黎浩將鍋里的菜湯盛在碗里,端著碗從阿紫身邊走過。漫不經心的瞥她一眼,說,「這個主意不錯。」
阿紫追著他出去,一股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棉衣,盯著他把湯碗放在石桌中間,忍不住抬頭望天,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勒個去!
黎浩將碗筷擺好,盛了兩碗米飯。朝她勾勾手。「過來吃飯。」
阿紫重重的踩著步子,一**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見他端著碗。優雅從容的吃著飯。對她不善的臉色視而不見。磨了磨牙,氣哼哼的端碗吃飯。
不得不說,這廝的手藝不錯。沒想到他這個富家少爺下起廚來倒真像那麼回事。
吃完飯後,黎浩收拾了碗筷去洗,阿紫負責從院子里的一口井里掉水上來。
天色暗了下來,黎浩點燃一根蠟燭,橘黃的火光將十幾平米的小屋照得影影綽綽。
阿紫合衣躺在床上,听著外面山風過耳,心想,這里杳無人煙,步行出山也不知要多久,這深山野林的很容易迷失方向,我身上什麼裝備也沒有,想逃出去還真不容易,我就等著,這里的糧食和生活物資總有耗盡之時,到時無論是他出山去購置,或是吩咐外面的人送進來,我再仔細找個機會,要麼趁機逃出去,要麼想辦法和外界聯絡,我就不信還能給他困死在這里。
話說這十天來,黎浩對她算是以禮相待,並不曾逼迫她做不願的事,一日三餐伺候的好好的,無論她如何惡語相向,氣急敗壞,他都含笑以對,溫柔相待。
此刻,黎浩坐在桌邊看書,手邊燃燒的蠟燭慢慢淌下一滴蠟油,頂端的火苗跳動著,發出的光也一閃一閃的。
「別看了,小心傷了眼楮。」阿紫側身,望著他端坐的身影,一時間,無端生出一絲惆悵來。
黎浩輕輕應了聲,合上書,月兌得只剩貼身衣褲,然後低頭吹滅了蠟燭,朝床邊靠過來。阿紫朝床里邊挪了挪,讓開半邊被褥。黎浩鑽進被窩,一陣溫暖,他舒服的嗯了聲,轉個身就去抱里面的人。
「黎浩,你夠了。」阿紫一聲怒叱,人又往床里挪了點,伸手抵著他正欲貼過來的身體,「不準再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木屋里只有這一張床,大冬天的總不能讓他坐在凳子上睡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渾身火熱,媲美天然暖爐,阿紫極其怕冷,所以就,咳咳……哪知這廝趁機對她大吃豆腐,不過兩人也只是同榻而眠,最多就是被他模模抱抱,並未作出逾矩之事來。
黎浩此人,溫文儒雅,有禮有節,他對阿紫最生氣時也只是以一種憤怒又絕望的眼神瞪著她,他不似蕭策那般心機深沉,也不似夜鳶那般殘暴直接,他像一泓溫熱的泉水,緩慢的流淌包圍著你,讓你一點點放松警覺。
而就在阿紫被困在深山里時,在意大利接手了龍門的蕭策風塵僕僕的回到了N市。
蕭家花園別墅里,夜鳶闖進來,不顧保鏢的阻攔,直奔二樓書房,一路撂倒了七八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佣兵和保鏢都認識夜鳶,知道他是蕭策的手下,所以只是阻攔他,並未以對待敵人的方式下重手。
夜鳶一腳踹翻追上來的保鏢,隨即大力推開房門,紅著眼楮沖書桌邊的男人吼道,「蕭策,你答應過我什麼?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是嗎?」。
「何處此言?」蕭策看著電腦屏幕,鍵盤上十指如飛,發出清脆的擊鍵聲,看也沒看怒氣沖沖的來人。
夜鳶大步上前,啪的一聲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怒極反笑,道,「你何必裝蒜,晶晶被藤真莎織子抓走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蕭策在電腦合上前及時抽手,抬頭對上夜鳶戾氣橫生赤紅噴火的眼楮,毫不在意他的咄咄逼人,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漠然的看著他,「知道又如何?」
「她是你的妻子!」夜鳶一拳捶在桌面上,「你怎能如此冷漠?」
蕭策輕笑道,「我答應給她一場婚禮,已經兌現承諾了,至于誰是我的妻子,只有我能決定。」
夜鳶一愣,皺眉道,「蕭策,你什麼意思!晶晶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策笑著搖頭,反問他,「你覺得她配做我的妻子嗎?」。
夜鳶俊臉一沉,咬牙切齒的說,「別忘了,當年在意大利,你的命是誰救的!」
蕭策聞言嗤的笑出聲來,「本來我不想追究此事,奈何你們死死抓住不放,妄圖以此逼我愧疚,夜鳶,當年你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