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阿紫主動與卓天絕聯系,表示她考慮好了,她願意與他父女相認,且答應他所謂的‘補償’。
赤焰很疑惑,「你既已知道他的真實目的,又為何要答應他?」他不知道阿紫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此事若換做是他,他是絕不會同意的,十八年對女兒不聞不問,如今要利用女兒的時候忽然出現,且抱著那等齷蹉卑鄙的心思,他真是搞不懂阿紫了。
阿紫微垂的頭,披散的卷發柔軟的垂在胸前,紅唇輕抿著,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雷霆斜睨著赤焰,輕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阿紫也是個商人啊!」
赤焰一愣,「商人?什麼意思?」
雷霆白他一眼,「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不管卓天絕抱著什麼心思,但他予以阿紫的利益是真切的,之前阿紫不敢輕易答應是弄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現在知道他將不久于人世=.==而放心不下幼女,不得不找上阿紫,說白了,他這是有求于阿紫,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一番話令赤焰陷入沉思,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可卓天絕如今手握K幫大權,且身價不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既然敢放心的把產業交給阿紫打理,想必早已做好各種防範,我擔心到時阿紫沒能從他手中撈到好處,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煩。」
雷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皺眉想道。赤焰此言有理,他竟是沒想到。
兩人同時看向阿紫,雷霆道,「阿紫,你怎麼想的?」
阿紫抬眸,清靈的眸光看了兩人一眼,脆聲笑道,「想那麼多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便是。」她目光微斂。再度垂頭。長發遮去唇角彎起的一抹沁冷的弧度,她並未與他們說,之所以答應卓天絕,其實是因為……
然而。阿紫沒想到的是。兩天後。卓天絕竟然帶著他和意大利妻子的女兒來到她家,並將留在她身邊生活一段時間,美其名曰‘讓姐妹倆培養感情’。
是中意混血兒。長得很漂亮,有一頭棕色的卷發,湛藍的眼楮,像洋女圭女圭一般可愛,中文說得清晰流利,仔細听甚至能听出些許N市的口音來,看來的中文是由卓天絕親自教導出來的。
似乎很喜歡阿紫這個姐姐,她對阿紫沒有半分抵觸情緒,甚至連陌生的情緒都沒有,就像她們是共同生活了多年的親姐妹般熟稔熱絡,這讓阿紫有些吃驚,就算卓天絕事先對她提起過自己,或者囑咐過什麼,但她一個十歲的孩子,這種表現似乎有點不尋常。
平靜的相處了幾天,所表現出的活潑開朗,以及對阿紫過去一些事情的熟悉,皆令阿紫疑惑,這些事,究竟是誰告訴的?是卓天絕?
阿紫不由暗忖,若是卓天絕告訴的,那麼是他平日常和她提起自己,還是刻意為之?是想經由偶爾無意的提及,而體現他其實是注意著我關心著我的?以此消除我的戒心和防備?
將此想法對赤焰和雷霆說了,兩人的態度卻截然不同。赤焰認為是阿紫多心了,多半是卓天絕經常對提起她這個姐姐的一些事,而就記住了,並無其他用意。但雷霆的看法卻相反,連‘艷照’的事都知道,顯然卓天絕不會把這種不光彩的事告訴年僅十歲的女兒,那麼是如何得知的?他甚至覺得暗中調查阿紫。
如果真如雷霆所說,是在調查阿紫,那麼,這個小女孩就太可怕了。
就在住下的第九天,意大利那邊傳來消息,K幫老大病逝,葬禮上遭仇家襲擊,傷亡慘重,藤真莎織子遇刺失蹤,卓天絕臨危受命接手K幫。
阿紫听到此則消息,愣了一會,她看了看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沉默半晌,忽然嗤的一聲笑,把赤焰和雷霆嚇了一跳。
赤焰忙道,「怎麼了?」
雷霆隨著她的視線看向,眉頭皺起,然後看著阿紫,疑道,「你想到了什麼?」
阿紫將兩人叫到書房。
然而,就在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時,坐在沙發里吃著薯片看動畫片的轉過頭,藍眸一閃。
書房里,雷霆關好門,赤焰道,「阿紫,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雷霆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可別小看了那孩子,你別忘了,她是卓天絕的女兒,
防著些總是好的。」
赤焰沒說話,只看著阿紫。
阿紫抄著手,低著頭,過了一會才低聲說,「你們不覺得K幫的事有問題嗎?」。
赤焰與雷霆扭頭互看一眼,沒有吭聲。阿紫慢慢抬頭,目光幽深,「你們仔細想想,卓天絕剛把放在我這里沒幾天,K幫就易了主,是不是太巧了點?」
雷霆道,「你的意思是……」
阿紫點頭,「沒錯,我懷疑K幫的一系列變故是卓天絕策劃的,他把放在我這里並非什麼培養感情,而是讓我保護她,不在意大利,不在他身邊,他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的放手去做事。」
赤焰和雷霆皆是一副恍然之色,又听阿紫冷笑著說,「卓天絕心思果然縝密,每一步都已事先安排妥當,我倒是像個提線木偶般被他耍得團團轉。」
赤焰和雷霆面面相覷,仔細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阿紫手支著下巴輕笑出聲,赤焰挑眉,「你,你在想什麼?」
阿紫道,「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K幫的勢力到了卓天絕的手中對我來說未必是壞事。」在卓天絕出現在她面前後,她就有了一系列計劃,而就在此時,卓天絕竟然掌握了K幫大權,這也是她計劃中的一個環節,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竟是水到渠成,看來,卓天絕早有此意,恐怕謀劃了許久,呵呵,正中她下懷,所以,她樂見其成。
但她沒有將心中的打算告訴這兩人。不是她不相信他們,而是,有了那些前車之鑒,她成熟了許多。或者說,她很難再輕易的相信人。(未完待續。)